第2章 似水流年

“都行”吴弁星。

季凌悠就点了两瓶奶,放下手机,开始用热水烫碗筷。

吴弁星默默的跟着她的动作,倒水。

菜品陆续上齐,季凌悠接过烤肉夹,主动担起烤肉的任务。将第一片肉夹入她的碗中,“尝尝看,适不适合你的口味。”

“谢谢,”刚才看见有人用筷子夹,“不用这样照顾我,我可以自己夹,你吃好便是。”说着将刚才的肉片径直夹入口中。

“好的,那你别客气啊,放开了吃。”季凌悠夹起一片肉片,蘸料过后,细细品尝。

二人就这样相顾无言的品尝起美食。

期间,吴弁星很少主动自己夹菜,季凌悠就十分热情为其布菜。

季凌悠嚼起生菜包肉,摇了摇脑袋,发出喟叹。

吴弁星也有样学样,悄悄的用生菜包肉,确实不错。

吴弁星的碗中出现了季凌悠放入的秘制辣牛肉,夹起,细细嚼了起来,不动声色饮起奶。

她以为的不动声色,却都被季凌悠收入眼底。

这一场因季凌悠开始的第一次聚会,却因吴弁星结束了。

吃饱喝足后,季凌悠提议,“要不走走消消食。”

“回家正好也要走的”吴弁星不合时宜说着,打断了此刻愉快的氛围。

沿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走回了家。

吴弁星进家门前,“谢谢,你今天的款待。”

季凌悠失笑:“今天你说了几十次谢谢,真的不用这么客气的。”转过身来,柔和地笑着,“你不仅帮过我,而且我们是邻居呀,应该互相帮助,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吴弁星嘴角带着一点点弧度,附和她“以后就多麻烦你了。”

季凌悠看着她这一点变化,内心雀跃,“不用客气,尽管麻烦,明天见。”

门合上了,心却开了。这一晚二人各自带着内心的想法,熟睡。

最后两日假期,二人一如既往不曾照面。季凌悠还以为,又要回到原先互不打扰的生活,却在一日夜间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自从开始工作,不知为何季凌悠总是很晚回来。今日,吴弁星发现她又未回来,想着昨日她回来点的外卖,及那日点的烤肉,秉持着“既然是邻居,我更应该投桃报李。”的想法,将一部分饭菜装进保温桶里。

月亮徐徐升空挂起,照亮家的归程。

“叮”的一声立马传入吴弁星耳中,紧了紧握着保温桶的手,开门:“季,季凌悠”叫停了她开门的手。

转身回望:“嗯,怎么了。”

吴弁星不自然道:“想问你,吃晚饭了吗?”

看着她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感到好奇,如实道:“还没有,等会就吃。”

吴弁星吞咽了一下,将背后的手缓缓提到身前,“饭多了,别介意。谢谢你上回请我吃饭。”

季凌悠有些不好意思,况且只见过两次面二人还未熟悉到这个地步,也有些不敢,出言婉拒了。

吴弁星第一次经历此事,不知该如何,提起的手也未收回,略显窘态。

季凌悠看着悬于半空的手,怕气氛过于诡异,连忙柔和出声:“不介意的,谢谢你,吴弁星,下次不用这样,太麻烦你了。”

吴弁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的,你吃完,早些休息,晚安。”

季凌悠看着手中的饭吧,想着:“这人果然是说话冰冰冷冷,心是不错的,就是每次都让人害怕。”

……

第二日,夜间回来时,季凌悠拿着保温桶,高冷的娃娃,白日看到,觉得酷似吴弁星,决定买回来感谢她的晚饭,其实也为了道歉。敲响了对面的房门,“谢谢你的晚饭,味道很不错。”

吴弁星接过保温桶,“没事。”

季凌悠将娃娃塞过来,“送你的,谢礼。”

吴弁星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一瞬间显得有些尴尬。

吴弁星急忙补了句,“你今晚”,停顿了一下,“晚饭吃了吗?”

季凌悠想起昨日未吃的晚饭,虽然她是好心,但还不是特别清楚对方,进口的东西,思虑再三将其倒了,有一丝丝尴尬,“还没有。”

吴弁星别扭道:“正好,饭,又多了,别介意。”

看着新的一桶饭,季凌悠更加愧疚了,“下回,你不用特地留饭,万一我吃过了,不就浪费了吗?还有这个送给你了,你收着就是。”

说着就将冷面娃娃放在门边柜上,不容许她拒绝,愧疚搬接过饭后,转身回家:“谢谢你的饭,我一定好好品尝,不浪费。”

想着自己所看到的吴弁星,季凌悠放下戒备心,咀嚼起保温桶里的饭,“这人做的饭,确实可以,”越吃越感觉对不起她的好心。

又过一日,季凌悠将其保温桶还给她,吴弁星也确实,未准备饭食。之后无论季凌悠多晚回来,都没有热乎乎的饭菜等她。季凌悠开始忙碌,双方就更加见不到面了,直到一则消息通知:

为了更好的保障居民用电,改造线路处理隐患。将于2019年10月27日晚5点至2019年10月28日早8点停电。

停电范围:万嘉区:安平家园;……

望大家相互转告,给您生活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沂江省苏荷市供电所;

服务电话:0451—4678315

……

一瞬间所有电器设备都停止了运转,但夜晚月亮却不会停止前进的步伐,散发出来的微弱光亮,在这样漆黑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季凌悠从踏入小区开始,就用手机照路,在快到达28栋时,转角处一丝光亮闯入了她的视线,顺着光源处,看见矮灌木上,绑着一个手电筒,之后,没走几步就有一个电筒。

来到电梯处,果然不是双电路,无情的罢工了。转展楼梯,因手电的缘故,楼梯并没有阴森恐怖感,反而有来自陌生人的温暖包裹着。

正要开门时,却听见,“季凌悠,等下。”

转身看见吴弁星一如第一次送饭的样子,手背在身后,“怎么了,嗯!”温和地笑着。

吴弁星吞吐着,“那个,那个停电了,”提过热水瓶,“水,可能冷了,这瓶热水我没用完,明天就浪费了。”

季凌悠也不客气,“谢谢了。”接过水瓶。

“晚安,”吴弁星进了家门。

季凌悠嫣然一笑走进家门。

自从这次停电以来,二人总是很默契的保持这样微弱的交往,不捅破交往的界限,不曾侵犯对方领地,不越雷池半步。

吴弁星偶尔帮助她,季凌悠不知她需要什么,就送她一些可有可无的小物件,期间很默契交流两句。

疏离感在淡如流水来往中,渐渐散开,似是清晨冲破迷雾的光,总在不知不觉间发生。

这样的生活直至12月31日。

清晨7点,按响602门铃,“早上好啊,吴弁星。今天晚上想邀请你一起跨年,不知道行不行。”

吴弁星:“早”还未说完。

季凌悠出声打断了,“别拒绝,一起去,今天是为了辞别过去自己的不幸,迎接自己的新美好,不去跨年,怎么辞旧迎新,美好的事物怎么来临。所以,去不去。”

一顿噼里啪啦后,吴弁星,愣了下,季凌悠再次发起攻势,“别犹豫了,去不去。再拒绝就不礼貌了啊!”

吴弁星刚准备张嘴,就见季凌悠又是一顿劝说,“一起去嘛,我们既是邻居,多相处相处不是应该的嘛!”

“别再说话了,”在季凌悠一顿操作后,吴弁星终于抓住空隙,“给个说话的机会。”

“那你去不去?”

“去,谢谢。”吴弁星动容道。

季凌悠笑容愈发灿烂,“那说好了,我先去上班,晚上回来和你一起出去,不见不散。”

“嗯”

“拜拜”季凌悠说着转身去电梯处,心里想着果然是个言不由衷的家伙,笑了起来。

明明正值青春年华,本应该在最美好的岁月迎来活泼灿烂、肆意妄为的人生,她的内心也确实向往,没想到是一个社恐。季凌悠自觉看穿了她,决定带她摆脱社恐。

“拜拜”吴弁星眸中浮上晦暗不明的神色,内心由衷感叹“谢谢。”

整日,吴弁星都没有心情做别的事情,一直在发呆,出神。

下午4点,拿起一件衣服又放下,改发型的双手,停了又停,手在触碰一件物品时,立马松开。就这样最后以早晨丝毫未改的妆发,还是一身半身裙搭配大衣,半扎披肩发,开门迎接“美好的事物”。

一身温柔的穿搭,并不会与冷若冰霜的她产生冲突,正好中和了冰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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