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小九九先生都是看在眼中的,抽走盖在上面装样子的宣纸,对着下面宣纸上的小乌龟点评道:“这乌龟龟壳的纹理画的十分写实,虽然画法还十分稚嫩,但看得出来画者是位擅长观察生活的人”
陆星如被先生一夸,乐开了怀,“多谢先生没有生气,若是被陶然书院的老师发现,定是要说我不学无术了,哥哥上学的时候就在书本上画过小鸭子,结果被先生好一顿批评”
先生道:“书本上画鸭子的确是不妥,但在练习的纸张上倒是无碍,你若有天赋,实则不该浪费这一天赋”
陆星如喜道:“先生觉得我有天赋?”
先生点点头,小小年纪就能够画的如此生动,自然可算是有天赋的”
“那先生可愿教我?”
先生道:“画画讲究一个基本功,这基本功的培养可是十分枯燥的,你小小年纪可愿意吃这个苦?”
“这有何难,我自是愿意”
“那好,今日开始,除了例行的课业学习,咱们就多加一门绘画的功课”
于是从那日开始,经常能看到陆星如跟着先生一起‘不务正业’,有的时候他们蹲在池塘边看池塘中的鲤鱼,一看就是半个时辰,腿蹲的都麻了,有的时候他们会扒着草丛看虫子,有的虫子是八条腿的,有的虫子是六条腿的,还有的虫子背上会长好看的斑点。
这万事万物总有新奇的一面以供她们去发现,陆星如觉得这似乎也没那么枯燥,原先陆明远和顾云中不明所以的时候,还真以为这先生也不务正业,拿着报酬,却整日只知道带陆星如玩,但后来得知他们是在观察生活学习绘画,便也默许了他们如此。
在这种开明的家风下,陆星如的绘画技艺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又过了两年,陆星如的画在云州已经小有名气了,虽然比不上那些名家大师具有收藏价值,但寻常市面上的流通买卖还是可以值些钱的。
陆父陆母也时常会拿着陆星如的画送人,而他们的朋友往往都是十分有头面的人,他们随口的一句点评和称赞便推着陆星如的画作一路水涨船高,如此陆星如的画渐渐开始远近闻名了起来,任谁都知道陆家有个小才女。
转眼间陆星如已经快六岁了,陆父陆母准备给她办一个生日宴,虽然不是大数的生日,但这生日还是办得异常的隆重,请了当地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有甚多在其他州县的人物得知陆家有女要办生日宴,也专门从外地赶了过来,只为给这位小寿星送上一礼。
陆星如倒是没觉得这次的生日宴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因为自她有印象起,她的生日宴、哥哥的生日宴,还有其他的闺中女孩的生日宴便一直是这么办的。
生日的这一天,府上装点一新,用喜庆的绸缎还有灯笼布置了一番,连府上的侍从们也换上了喜庆的衣服,陆槐安早早起来便来到了陆星如的屋子里,他穿了一身湖蓝色的衣服,手中还拿着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子,来的时候侍女正在给陆星如梳头。
陆星如问,“今日哥哥怎么这么早,往常不是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
陆槐安道:“还不是为了给小寿星送礼物来了,哥哥我便要做第一个送礼物的人”
陆星如一听说有礼物,眼睛都亮了,问道:“是什么礼物,快来让我瞧瞧”
陆槐安拿出那个檀木盒子,神秘兮兮的道:“为了保密,这礼物可不是通过父亲和母亲买的,而是哥哥我通过朋友的帮助买的,他家是做海上生意的,经常有些海货,我便让他帮我挑一个贵气又不显奢靡的珠子来,以配我的妹妹”
陆星如兴高采烈的打开那个盒子,入目躺在盒子内部的是一串精致的手链,其他的珍珠应该都是装饰,众多珍珠中间唯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湖蓝色珠子如天海一般的颜色沉静而内敛,的确如哥哥所说的那般华美而不奢靡”
陆星如迫不及待的便戴到了手腕上去,那湖蓝色很是别致少见,戴在手腕上尤其衬的肤色洁白无瑕,肤如凝脂,陆星如很是喜欢,很快便爱不释手,礼物收下了,在吃早饭的时候,陆父陆母的礼物也随之而至。
陆明远送的是一方澄心砚,顾云中送的是一支兔毫笔,这弄得陆星如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她道:“画画本就是熟能生巧的事情,爹和娘送这么贵重的笔和墨,我都该舍不得用了”
顾云中颇为大气,“这有什么,若是用着顺手,平时也可以多买几个”
陆星如道:“用兔毫笔蘸着澄心砚的墨练手,想想都有些暴殄天物”
顾云中嗔向陆明远,“都是你把孩子教导的这般节俭,以后可万别委屈了自己”
陆槐安道:“以后谁敢欺负妹妹,我第一个不答应”
顾云中笑道:“好这才像话”
很快便到了午时,午宴开始了,顾云中特地请来州里最有名的酒楼大厨,还有各大名点店中的白案师傅,总之做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虽然平时也能吃的到,但今日可以一口气吃到这么多好吃的,就算是撑的晚上积食也都值得了。
陆星如用勺子舀了一大口红豆圆子,边吃边看着台上的戏,总之这叫一个美,戏台上唱的戏是个喜庆的,讲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虽然大多留有遗憾的故事总是会让听者更加意难平,但是在生日这样的日子,还是得看个喜庆的。
戏台子上正在上演着戏曲,底下的众人也开始依次前往主桌说祝词,礼物在刚进府上的时候就已经登记入库了,所以这会儿都是来恭贺的,当然来者都是陆星如的长辈,与其说是来恭贺的,不如说是趁机与陆父陆母打个照面,陆星如自然也得起身一一与那些人回礼,是以这饭吃到一半就不香了,戏听到一半也中断了,主要精力都放在这些礼节性的事情上了。
但是礼节性的事情正进行一半的时候,宴会上似乎遇到了一个小插曲,一个五旬左右的叔伯在前来与陆父陆母寒暄的时候,突然口歪眼斜,手舞足蹈了起来,还好顾云中反应的快,要不然就被他手里的那杯酒给泼到了。
陆母一开始不明所以,刚要发怒,但见他的模样,第一时间以为他是中风了,便叫了侍从忙去请大夫。
这时这个王姓叔伯的妻子也上了前来,说是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先前在家的时候可从未如此过。
众人也都是不明所以,而陆星如却异常诧异的盯着那个叔伯,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见那东西还在,便先问向陆槐安,“哥哥你可看见那个王叔伯的身后有人”
陆槐安道:“是啊,是有人啊”
陆槐安不明白陆星如怎么会这么问,因为王叔伯身后到处都是人,然而陆星如明显问的不是那些显而易见的人,她误会了陆槐安的肯定回答,便道:“叔伯,你身后怎么有个漂亮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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