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全息投影播放着大战中最精彩的战斗片段。荆棘小队的四个人围坐在铺着柔软羊毛毯的露台上，香槟杯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敬我们的胜利！”林骁举起酒杯，棱角分明的脸上难得露出放松的笑容。林骁仰头将香槟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那抹烦躁。他瞥了眼坐在对面的江砚，那人正安静地抿着酒，月光落在他冷白的皮肤上，像是镀了层银。
另一名队员苏灵桉突然凑近江砚，笑嘻嘻地说：“江砚，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会是还在想战场上的事吧？觉得你也不是因为煜霖的事，你俩都不熟！”江砚摇摇头，刚要开口，林锦珩突然拍了下桌子：“都别想那些扫兴的事了！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随着夜色渐深，香槟一瓶接一瓶见底。苏灵桉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林锦珩也歪在沙发里打着呼噜。林骁酒量最好，此刻却也有些微醺，他看着江砚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我送你回家。”
江砚想要拒绝，却被林骁直接拉了起来。两人跌跌撞撞地走到电梯间，江砚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眼神有些迷离：“林骁，你说...这场胜利真的值得庆祝吗？”林骁看着他，突然发现江砚眼底藏着深深的疲惫，那是在战场上都未曾见过的。
“值得！毕竟……找到了你。”
夜色浓稠如墨，霓虹灯在雨后的街道上晕染成模糊的光斑。林骁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副驾驶座上的江砚歪着头沉睡，脖颈处还沾着派对时香槟酒渍，在路灯下泛着细碎的光。
车载电台正在播报晚间新闻：“今日凌晨，联邦军成功击溃虫族母巢，这场持续三年的星际战争终于落下帷幕……”林骁伸手关掉电台，喉结上下滚动。低喃：“联邦军，我不希望我们在战场上打架。”后视镜里，江砚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后颈处淡淡的腺体轮廓若隐若现，这画面让他莫名地心慌。
突然，江砚发出一声呓语，皱着眉扯松衬衫领口。林骁余光瞥见他锁骨处沁出细密的汗珠，心跳陡然加快。一股陌生的甜腻气息悄然在密闭的车厢内弥漫开来，像是混合着雪松与玫瑰的味道，却又带着令人心悸的侵略性。
“停车……”江砚突然抓住林骁的胳膊，声音沙哑得不像他平日清冷的声线。林骁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转头的瞬间，他对上江砚泛红的眼尾，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睛此刻蒙着层水光，里面翻涌着某种让他呼吸停滞的情愫。
“林骁……”江砚的指尖滚烫，顺着他的脖颈滑到后颈，“好难受……”
林骁浑身血液瞬间沸腾，Alpha的本能在叫嚣。他死死攥住方向盘，指甲几乎掐进皮革里：“别……别碰我。”可江砚根本听不进去，整个人贴了上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求你……信息素……”
剧烈的胀痛从后颈腺体处炸开，林骁失控地释放出信息素。雪松与硝烟味的信息素如汹涌的潮水，与江砚陌生又诱人的气息激烈碰撞。江砚弓着身子剧烈颤抖，后颈皮肤下青筋暴起，一颗淡粉色的腺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这完全违背了现行生物学理论，Omega的腺体应当在青春期就显现！
林骁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立刻联系医疗中心，可他的身体却先一步行动。他扯开领带缠住江砚的手腕，将人压在座椅上，沙哑着声音说：“忍着点。”信息素不受控制地缠绕住江砚，安抚着那股躁动不安的气息。
江砚仰起头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挣扎着去够林骁的后颈：“标记我……”这三个字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击碎了林骁最后的防线。他低头咬住江砚后颈新生成的腺体，齿尖刺破皮肤的瞬间，两种信息素在空气中炸开绚丽的烟花。
医疗警报声由远及近时，林骁才如梦初醒。他颤抖着松开牙齿，看着江砚后颈处鲜红的齿痕，那是Alpha对Omega最亲密的标记。江砚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意识已经模糊，但嘴角却挂着满足的微笑。
“这里是中央医疗中心，发生了什么？”医护人员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林骁深吸一口气，将外套盖在江砚身上，打开车门时，他知道，这场意外将彻底改变他们的人生，也将在整个星际社会掀起惊涛骇浪。
三天后，生物研究院的实验室里，仪器发出规律的嘀嗒声。江砚坐在检查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的绷带。林骁靠在墙边，目光紧锁着他，自从那晚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微妙又紧绷。
“检测结果出来了。”首席研究员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您体内确实出现了Omega腺体，而且各项指标显示，这个腺体是在三天前突然发育成型的。”
林骁猛地站直身体：“这怎么可能？他以前可是个beta。”
研究员调出全息影像，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让人眼花缭乱：“根据我们的推测，可能是你林骁强大的Alpha信息素刺激，激活了江砚体内沉睡的Omega基因。这种跨性别腺体觉醒的案例，在人类基因研究史上还是首例，并且，你不也标记他了吗?”
江砚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声音平静得可怕：“对我会有什么影响？”
“短期来看，您将进入Omega的易感期，需要定期注射抑制剂。长期影响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但可以确定的是，您的身体构造和激素水平将逐渐向Omega转变。”研究员推来药剂车，“现在，请二位配合做一些信息素适配性测试。”
林骁和江砚对视一眼，同时别开脸。那晚失控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两人都下意识地回避着对方的目光。可当他们的信息素在仪器中相遇时，整个实验室的警报器突然疯狂作响。
“这……这不可能！”研究员看着剧烈波动的数据，震惊地说，“你们的信息素契合度竟然高达99.7%！这是理论上只存在于完美伴侣之间的数据！”
江砚猛地站起身，扯掉手臂上的检测线：“够了！”他转身冲出实验室，林骁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
在研究院的天台，江砚倚着护栏，望着远处的星际港口。林骁走到他身后，犹豫着伸手，又在即将碰到他肩膀时猛地收回：“江砚……”
“别过来。”江砚声音发冷，“林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旦消息泄露，我们都会成为联邦的研究对象。而我……”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从没想过会成为Omega。”
林骁握紧拳头：“我会保护你。”
“拿什么保护？用你Alpha的身份吗？”江砚冷笑一声，转身时眼中满是讥讽，“从现在起，我们最好保持距离。毕竟，一个突然变成Omega的前王牌狙击手，和一个标记了他的Alpha，这种组合太危险了。”
话落，江砚越过林骁离开。风掀起他的衣角，残留的玫瑰香气萦绕在林骁鼻尖，像是一记无声的嘲讽。林骁一拳砸在护栏上，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知道，江砚说得没错，但心底有个声音却在疯狂叫嚣——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江砚独自面对这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江砚开始刻意躲避林骁。他申请调往偏远的边境哨所，每天把自己埋在训练和任务中，试图用疲惫麻痹身体里逐渐觉醒的Omega本能。但易感期还是毫无预兆地来了。
那是个暴雨倾盆的深夜，江砚蜷缩在宿舍床上，浑身滚烫。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四溢，在狭小的空间里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通讯器在枕边不停震动，林骁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可江砚只是将脸埋进枕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江砚！开门！”林骁的声音穿透暴雨，带着明显的焦急。江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理智与本能在激烈交锋。最终，本能占了上风，他跌跌撞撞地打开门，下一秒就被熟悉的雪松气息包裹。
“你疯了？为什么不接通讯？”林骁紧紧抱着他，声音里有怒意也有心疼。江砚在他怀里虚弱地笑了笑：“你不该来的。”
“闭嘴。”林骁的信息素温柔又霸道地安抚着他，“从标记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打算逃避。”说着，他低头吻住江砚颤抖的唇，在狂风暴雨中，两个被命运捉弄的灵魂终于选择紧紧相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暗处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联邦高层已经得知了江砚的特殊情况，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在联邦议会大厦的秘密会议室里，全息投影映出江砚和林骁相拥的画面。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议员冷笑一声：“跨性别腺体觉醒，超高信息素契合度，这两个人简直是天赐的实验材料。”
“可是，他们都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军人。”另一位议员犹豫道。
“战功？在绝对的科研价值面前不值一提。”为首的议长敲了敲桌子，“启动‘Omega计划’，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必要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与此同时，在边境哨所的医务室里，江砚靠在林骁怀里，听着他讲述研究院的最新研究进展。林骁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后颈的标记，轻声说：“等这次易感期过了，我们就回研究院，我陪你一起面对。”
江砚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如果他们要把我们分开做研究呢？”
林骁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语气坚定：“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大不了，我们就逃离联邦，去宇宙的尽头。”
窗外，星际战舰划破夜空，引擎的轰鸣声震得玻璃微微发颤。江砚闭“上眼睛，将头埋进林骁怀里。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未来，至少此刻，他们还有彼此。而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更艰难的挑战，以及，一场关乎自由与尊严的生死之战。
腺体异变：beta个体因特殊刺激觉醒omega腺体，打破传统ABO性别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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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信息素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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