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茉霏的指尖，刚触到鎏金妆奁，镂空雕花的匣盖突然弹开。西域进贡的鹤顶红胭脂膏，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珠光，匣底暗格却渗出腥臭黏液——那分明是，混着冰蚕卵的人鱼膏！
"公主的遗物，二小姐可还满意？"
掌事嬷嬷的护甲叩响妆台，鎏金护腕上的三足金乌，正啄食着白洛妤的画像。连茉霏的翡翠护甲刮过胭脂膏，突然暴起数根冰蚕丝，缠住嬷嬷咽喉："这盒口脂，可是太后赐给姐姐的及笄礼？"
白洛妤的雪青裙裾，扫过门槛时，琉璃屏风轰然倒塌。和亲公主的尸身端坐镜前，梳着与她相同的飞仙髻，发间插着支断裂的凤头钗——正是三日前，太后赏给她的生辰礼！
"用明矾，混着鲛人泪！"连茉霏踢翻铜盆，药水泼向公主的妆奁日记。
泛黄的纸页浮出血字："宁死不做棋子"，字迹与梁哲希的奏折如出一辙。她扯开公主的领口，锁骨处赫然烙着璇玑图室宿印记——与白洛妤腕间的寒玉镯纹路完全契合。
梁哲瀚的龙爪，捏碎妆奁暗层，飞出的青铜钥匙刺入壁画机关。暗门后是间冰窖，九百九十九盒鹤顶红整齐排列，每个瓷盒底部都刻着白洛妤的生辰。最中央的玉盒里，蜷缩着只冰蚕王，虫翼纹着太后的凤印。
"姐姐，好手段。"连茉霏的金簪抵住白洛妤后心，"连和亲公主，都能做成蛊鼎。"
簪头，突然爆出毒针，却在触及冰蚕丝软甲时碎裂——那软甲内衬，竟用金线绣着连茉霏的命格批语！
子时的更鼓，惊起寒鸦。白洛妤的冰蚕丝缠住房梁，悬空避开袭来的毒箭。箭簇钉入妆台，震落个巫毒人偶——偶身穿白洛妤的旧衣，心口插着七根青铜钉，每根钉身都刻着连茉霏的生辰。
"好个，栽赃嫁祸！"
连茉霏的披帛卷起烛台，火焰舔舐人偶时浮现幻象：太后正将两人的头发缠成同心结，浸泡在混着龙血的鹤顶红中。
幻象破碎时，梁哲瀚的龙尾扫碎冰窖穹顶，月光倾泻而下——每块碎冰，都映着白洛妤被万箭穿心的场景。
白洛妤的寒玉镯突然炸裂，碎片割破梁哲瀚的逆鳞。金血喷溅在巫毒人偶上，偶身突然开口："丙子年中秋，双凰当诛！"
声音，竟是连茉霏已故生母的嗓音！
"妹妹，可识得此物？"
白洛妤扯开妆奁夹层，抖出半幅《山河社稷图》。缺失的北境隘口处，赫然盖着连父的私印。连茉霏的翡翠护甲嵌入地图裂缝，地砖突然翻转——暗道里，堆满冰蚕丝包裹的婴尸，每具心口都插着刻"白"字的银针。
梁哲瀚的龙爪，穿透暗道墙壁，拽出个青铜匣。匣内是完整的璇玑图，星轨交汇处显现新谶语："鹤顶朱，胭脂泪，红妆终成裹尸布"。
连茉霏突然呕血，她腕间的金镯正在吞噬血肉，镯身浮现太后笔迹："哀家的好儿媳"。
"原来如此..."
白洛妤的冰蚕丝，刺入自己心口，引出血线缠住连茉霏的金镯。当两股血脉交融时，妆台铜镜突然映出前世场景：太后年轻时，正将鹤顶红喂给襁褓中的双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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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集《诛心计·鹤顶红妆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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