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太学院的学子们都乖了许多,就连王戈也老实了不少,无论是张太傅在讲台上对诗,还是在李教头的课上骑马射箭,他都表现得尤为出色。
骑马射箭这一类的课程女学子们是可以不用参与的,若是哪家的闺秀喜武,也是允许上马场的。
这类课程夜沉夕倒也没参与过,想来原主如此知书达理,应该也不会参与这类课程。所以夜沉夕就偷懒的理所应当了。
只是这男子要在马场上练习射箭骑马,而女子只能在一旁观武,彼此之间都不能说小话,夜沉夕实在是有些无聊了,便拉了拉旁边女子的衣袖。
“你们不觉得这很无趣吗?”
“不会呀,你看朱兄,多帅啊?”
这一脸花痴样,原来都在看心中的小郎君呢,怪不得不觉得无趣。
只可惜秦淮坊年龄太小了,不允许上马场,不然顶着这一张帅脸上场,估计夜沉夕也不觉得无聊了。
一练就是一下午,硬板凳坐的夜沉夕点腰都直不起来了,睡了一个下午的她显得尤为精神。
“一起回家啊?”
“你也要去皇上那里吗?”秦淮坊边收拾东西发问着。
“听说今晚上有宫宴?”
原来在这等着呢?秦淮坊点点头。
“我不可以来吗?”
按理来说,宫宴一般只有达官贵人们才能参加,由各家家主带着自己的妻子一齐入场,而夜沉夕只是其子女,并不被允许参加。
“这你就别问我了,陛下只说过我与他一同入场。”
夜沉夕欲言又止,哎,又痛失一顿饭菜。
回到府上,夜沉夕刚好撞上原主的父母正要去宫宴,但看着萎靡不振的女儿,两人还是假惺惺问了一句:“今日宫宴你去吗?”
以前车之鉴来看,夜沉夕必定不会去宫宴的,毕竟这家伙可是从小便很注重礼节的,宫宴哪有给朋友留位的道理,所以这几年的宫宴夜沉夕是一次没去。
“我可以去吗?”
夜沉夕耷拉下去的脑袋瞬间支棱起来了,两眼冒着兴奋的光。
她这反应有点出乎两人的意料,不过两人还是点头,夜沉夕迅速跑进去把包放下又迅速冲出去跑向皇宫。
“她这是被夺舍了?”夜沉夕的老父亲看她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不禁发问。
“我想是吧……?”
*
今日皇宫内灯火通明,很多样式的宫灯都被点亮了,夜沉夕一眼就望到了一高一低两个身影,两人坐在亭子中,秦淮坊靠着白晞文的肩膀,像是在窃窃私语般。
这温馨的画面夜沉夕可一点也不想打扰,决定先在皇宫里转转。
可一个人转未免有点太无聊了,夜沉夕便抬头望向四周,果真在一棵桂花树下望见一抹黑色衣摆。
“下来逛逛呗?”
夜沉夕来到树下,拽了拽那抹衣摆,树上的人双手抱胸坐在树枝上,背靠着树干,感觉到有人拽自己,神色略显不耐烦,但还是睁开眼看了看。
“不去。”
意料之内,沈翊毫不留情拒绝了夜沉夕的请求,既然这样,她只能拿出杀手锏了。
“明天给你买臭豆腐。”
“此话当真?”
沈翊瞬间两眼冒光,看着夜沉夕点了点头,他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跳下树来。
“这皇宫有什么好逛的?”
皇宫是没什么好逛的,毕竟身为太子,他自小在那深宫之中长大,对皇宫的面貌早已不再新奇,只是来到了别的国家,这布局倒相差无几,不然他也不可能在那么多人眼底下混入这宫中来。
“你不觉得这皇宫很大很新奇吗?”
夜沉夕当然知道他是敌国太子这事,但还是假惺惺问问为妙,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就不好了,做戏嘛,当然要做全套啦。
夜沉夕和沈翊逛了一会,便来到庭院中。
“不错呀,还露天敞篷的。”
夜沉夕看庭院中灯火通明的,一些贵族和大臣都带着自己的妻子皆已入座,那正堂之位还空着,想来那便是白晞文的位置,还有那正堂之下,朝廷重臣旁边还有一个位置,不知是留给自己的,还是留给秦淮坊的。
反正她也没多少礼节,粗鲁的要死,拉着沈翊就走了过去,来到大众视野中。
“这小娘子是谁啊?从没见过她来此宫宴啊。”
首次来宫宴的夜沉夕不免引起周围达官贵人的窃窃私语,大家都在猜测这位看着很面生的小娘子是谁,有人甚至说这是皇上看上的妃子。
妃子?这些人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啊?夜沉夕也只能硬着头皮,顶着这流言蜚语来到正堂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这便宜爹便宜娘怎么都不站起来澄清一下啊?夜沉夕不满地望向原主爹娘的位置,那两人卿卿我我的,完全忘记了自己好像还有个女儿这事。
夜沉夕拍拍自己的胸脯给自己顺顺气,口中念念有词:“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说完之后,夜沉夕感觉自己又满血复活,只是这皇帝还未来,还不能开宴,更不能欣赏美人跳舞,好无聊。
再回头看看身后这小子,其他席位的人不是相互敬酒,就是聊天,再看看自己身后那小子,竟原地打坐睡起了大觉,真是平等的没有尊重在座的每一个人啊。
正想着,白晞文便领着秦淮坊来到了大众视野中,见皇帝前来,各大臣纷纷起身行礼,夜沉夕也连忙站起身来模仿着行了一下礼。
“众爱卿平身。”
说着,他便挽着秦淮坊的手来到正堂,端起一杯酒。
“朕今日设宴与诸爱卿共享欢乐。”
“众爱卿不必过于拘束,随意就坐便是,朕敬你们一杯!”
各位臣子也都鼓掌喝彩。
随后,白晞文便宣布开宴,身边的太傅又重复了一番,丫鬟们都端着吃食进来。
奏乐,起舞。舞姬们都带一帘纱,遮住了容貌,只露出来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随着音乐的起伏扭着腰,翩翩起舞,不少没有妻子的臣子露出猥琐的笑容。
白晞文却没功夫欣赏她们跳舞,手里拿着一颗葡萄作势就要给秦淮坊喂。
“阿淮,来,张嘴。”
秦淮坊听话乖乖张开嘴,却在那葡萄快要进口的一瞬间白晞文收了回去,塞入了自己口中,这得意洋洋的表情,活像在逗弄一只小狗,不过小狗生气了,主人便又给小狗塞了一颗葡萄,小狗瞬间开心地直摇尾巴。
夜沉夕看美人跳舞,顺着那美人的视线看去,那柔情似水的眸子,看着白晞文的眼神在拉丝,夜沉夕轻笑一声,倒了杯酒端上去准备敬秦淮坊,白晞文却揽过秦淮坊的肩头,看夜沉夕的眼神像是在看情敌。
“我来给你敬杯酒。”
秦淮坊刚要倒酒便被白晞文伸手拦下。
“他不能喝,我代他与你敬酒。”
都是十几岁的小孩,还让你装起来了。
夜沉夕倒也没含糊,两人酒杯相碰了一下就一口饮下。
“感情深,一口闷。陛下你也快点喝吧。”
白晞文笑了一下,也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下。
这酒什么都好,看着如水一般,闻起来是淡淡的酒香,可夜沉夕没想到这酒喝起来这么辣嗓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夜沉夕又倒了一杯酒,递给沈翊,看着他一副“你吃错药”了的表情,夜沉夕开始忽悠了起来:“我给你说,这酒口感醇厚,带有一丝的米香。”
“那你刚刚咳嗽什么?”
“喝太快呛着了。”
虽然这酒很辣嗓子,但夜沉夕细细回味了一番,觉得口感还不错,还想喝,便又倒了一杯,拿起来与沈翊碰杯。
“这杯,敬你我间的友谊。”
主仆关系而已,谈何友谊?沈翊虽不信,但还是一口饮下,这酒确实是好酒,不过看着夜沉夕一脸傻不拉几的表情,估计就是想坑自己,却不想弄巧成拙。
那些臣子们显然对一个十几岁的小皇帝是不屑的,没人上去敬酒,也没人与他谈论这朝政大事,全都相互打趣,聊天,白晞文倒对这不屑一顾,全神贯注的逗弄着他的阿淮。
两杯酒下肚,夜沉夕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上睡起了大觉。
乐停,舞姬们相继退下。
“众爱卿有一展才艺的吗?”
不知从哪走出来一位黑衣女子,手持一把长剑。
“小女林沐自创剑舞,望陛下允许小女一展才能。”
白晞文可没功夫管这人要干嘛,随口应了一声就继续挑逗身边的小狗了。
林沐?听见这个名字,夜沉夕一下就清醒了,只见那黑衣女子在众人视野中过了几招,在众人喝彩之中将那利刃直直向夜沉夕刺去。
这不是还没有及笄吗,怎么就要被刺杀了?林沐不是在白沐瑶身边吗,怎么会和自己有过节?这是宫宴,林沐是如何混进来的?这些问题一股脑出现在夜沉夕脑海之中,本能的求生意识使得她想跑,但腿却软了下来,根本动不了,只能坐在那里当待宰的羔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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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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