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麟桦城瘟疫

死尸一个个倒下,但在笛音之下却又再次站起,几人的精力也在慢慢消耗,时间更是变得紧凑起来。

苏落枫以最大的能力去记忆,去哼动那幻海音色,林空云等人也已有些疲惫,被死尸包围。

一柱香过,金狮法阵破碎,大片死尸尽数涌来,如巨大的海浪卷席一般,而此时苏落枫也醒了过来。

危难之际,屋内忽然传来几声琴音,死尸渐渐停下了脚步,几人好奇地向屋内看去。

“那是师姐的白笙。”明楚轻道,但又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这曲子听着如此怪异?”

屋内,苏落枫哼着曲调,花雨墨便跟着曲调拨动着琴弦,那把银白色的灵琴灵力极其阴冷,但这幻海音色又是轻柔似汪海,又是热火如征战沙场,两两相结,听着确是奇怪,但细细听就会觉得很是怡神。

幻海音色瞬间将笛音制住,没了笛音,死尸就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静闭上双眼,浑身松散,个个都垂下着头。

然而笛音并没有停下,反倒更加厉害了,将幻海音色反制下去,死尸又瞬间睁开了双眼,但并没有行动,因为徘徊在两道乐音中。

苏落枫也将音色哼到了**,但这幻海音色越到后面就越难,对于苏落枫来说并不会太难,依旧是那样流畅,但花雨墨却失了节奏。她灵活变换紧凑的音调,花雨墨却已迟钝,跟不上那万千变化的音色,琴音瞬间被笛音压制,死尸再次复醒。

几人迅速做好作战之势,死尸扑来,几人再次握紧利刃抵抗。

成远文一跃飞到半空中,手里的折扇渐渐变成一盘棋,将方圆几里地覆盖。他落下一子黑棋,黑棋之下范围内的死尸与黑棋连接一线,为他所控成了他的棋,替他去作战。此一黑子,便为控,控制敌人。

鬼魂虽凭借娜得娇小的身躯灵活穿梭,但肉躯的力量毕竟有限,几下下来,她便已气喘吁吁,可死尸并没有给她休息的机会,一涌向她扑来。

成远文再次落下一子,此一子,是白棋,为守护。

白子落下,白子的光辉落到了“娜得”身上,向“娜得”扑去的死尸瞬间被光辉击退。

然而成远文如今这盘棋只有三子,二子黑棋,一子白棋,现在便仅剩下一子黑棋了。他紧捏着棋子,看着棋盘下的局势,他犹豫了再犹豫,这最后一子,即为毁,这一子落下的话,被他控制的死尸便会瞬间爆炸,百步内的区域也会连同一起被炸毁,可是被他所控制的死尸早已身亡大半,又是那样集中,只怕这一子落下,可是大亏。

他想了许久,决定收起棋子,他抬手落下,棋盘亦随之落下,棋盘上的棋格将范围内的死尸尽数困住。

有几个死尸破入了屋内,将屋里的那对父子和那对祖孙吓了一跳,立马缩到了花雨墨和苏落枫身后。

花雨墨唤出落雨剑,落雨剑又分出几十把,将死尸一一斩杀,有着落雨的守护,死尸难以靠近他们,但死尸却又“死而复生”,爬起来即冲向他们。

苏落枫盯着花雨墨的琴:既然契约是双向的,那就不要只当个饰品。

花雨墨看出了她的心思,道:“灵器认主,我们现在还未搞清楚这个契约,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若不试试,又如何去搞清楚这个契约?”她一把夺过灵琴,果然,琴中的音灵并没有伤害她,“看来,可行。”她用指尖轻拨了几下琴弦,发现死尸并没有受到半丝影响,看来是要用灵力弹奏才行,但自己的灵力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不是她的琴,音灵没有攻击她已经很好了,既如此,那便只能用体内花雨墨留存的灵力了。

“不行!”花雨墨一把按住琴弦,“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这绝对不行!”

她看着花雨墨严肃的样子,坚决地道:“若不如此,今日你谁也保不了。”

死尸冲破棋格,林空云等人也已精疲力尽,危在旦夕。

花雨墨听着外面的局势,握紧了拳头,灵力被她死死捏在手里,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包括苏落枫。她看着苏落枫那坚决的眼神,终是放开了手,散去了即将迸发的灵力,轻声道:“好。”

随即苏落枫试着运转体内的灵力,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痛,但在这刻不容缓的时候,她不能再犹豫。

她拨动琴弦,体内的灵力与音灵呼应,幻海音色再次响起,轻柔如汪海,开始将笛音反制,死尸也停下了脚步,在笛音和琴音间作着挣扎。

而笛音再次紧凑,似乎是迸发了所有的灵力,苏落枫也毫不退缩,将曲调弹得铿锵有力,幻海音色最难的曲调也在她的指尖下尽情弹奏出。

不出片刻,幻海音色将笛音反制,响彻整个麟桦城,城中的人也寻着这紧凑而不失柔和的音乐从窗户探出。

那音乐掠过城中的每个角落,城中的人们看到一股股蓝白色的灵力飘过大街小巷,灵力中漂游着许多半透明的海蓝色鱼儿,在城的上方,更是漂浮着一只巨大的蓝紫色巨鲲,城中的人顿时惊讶不已,这神奇的一幕让人欣喜更让人震憾。

有些好奇的孩童天真地向窗外伸出了手,鱼儿也热情地向他们浮去,与他们玩耍了一会儿便离开去。

手中玉笛破碎,鸪鹄飞离了麟桦城,鸪鹄上的人紧握着残破的玉笛,抹去了嘴角上的血迹,歉意自语:“很抱歉,恩人。”

旭日之下,那人和鸪鹄离开了麟桦城,只留下那身狼衣背影。

幻海音色下,死尸沉睡了过去,纷纷倒地,而苏落枫也停下了手,脸色却异常难看,眉头已是紧锁,眼前更是一片漆黑。

死尸倒下,落雨不知何时被花雨墨收了回去,苏落枫也已耗尽了精力,当林空云等人推门而入时,只见得她双眼失神,身躯向后倾倒去,倒在了地上。

花雨墨察觉到自己为苏落枫承受的伤痛又加了两成,她咬牙撑着,尽量不被人看出来,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痛,心脏就好似被啃食一般,那么苏落枫承受的那七成,又该有多痛?

成远文见师姐收起了白笙,便问起了地上的“少年”:“他这是怎么了?”

花雨墨还是用平时的语气道:“没事,睡会儿就好了,你们先收拾一下,切不可掉以轻心。”

几人于是出去了,可千术却留了下来,他向那位父亲和老婆婆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先出去。他们走后,屋里只剩下花雨墨和苏落枫以及——千术。

花雨墨知道他是有事要说,便先开了口:“有什么事快说。”

千术声色变得冷沉:“那首曲子,是你弹的?”

花雨墨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威胁感,便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可知那是什么曲子?”

什么曲子?这她哪知道,她只是跟着苏落枫的音调弹的,而且,这首曲子是苏落枫弹完的,但千术的语气让她觉得会对苏落枫有些威胁,以苏落枫的情况肯定是应付不了的,于是她只能先自己担下:“不知道。”

“不知道,你又是如何弹出的?”

“谁规定的弹曲一定要记曲名?”

面对千术的步步紧逼,花雨墨没有丝毫的慌张,但在她的目视下,千术却低下了头,那冷沉的语气也随之消去:“那是幻海音色,”他的声音微颤,“它早应该消失了的。”

“什么意思?”花雨墨有些好奇,看来这首曲子有故事,所以你又藏着什么呢?阿落。

良久,千术背对着花雨墨:“对不起师姐,是我有些失态了。”他开门匆匆离去。

张务知见他心神不定的样子,关切问道:“怎么了?”

他只是摆摆手道:“没事。”

千术走后花雨墨立马关上了门,她将苏落枫扶到干草堆上靠着,自己也在她面前坐下,运作着自己体内的灵力。

灵力在她体内运转,不一会儿屋里便被寒气包裹,但寒气并没有触碰到苏落枫。

她的指尖轻轻触碰到苏落枫的额头,体内的灵力通过指尖传入苏落枫的体内,并引导那紊乱的灵力平复下来。

苏落枫的意识也在此时被拉入一个一望无际的黑暗之地。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可周围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唯有一只萤火从她身后飞到她的面前,在她身边飞了几圈。

黑暗之中,萤火显得格外渺小,它停留在了苏落枫的肩上,忽然,大片萤火如浪潮般涌入这片黑暗之地,那些数不尽的萤火围绕在她身旁,照亮了整片黑暗。

荧火漫漫,这个空间里的一切尽现她的眼前。空间里到处都漂浮着紫色透明的晶石,萤光又透过晶石散射出紫色的光亮,紫色和荧光色随之混在一起。空间的上方是掇满星辰的旋涡,下方又有许多五彩透明的鱼儿,像在水中游行般欢快。

荧火似乎听到了谁的叫唤,纷纷飞入旋涡,不一会儿,一只金黄色的巨鲲从旋涡里冒出,朝着苏落枫慢慢飘去。

苏落枫连忙向后退去,却发现下方的鱼儿竟开始向上浮去,她一时间不知所措。

巨鲲鱼此时穿过她的意识体与鱼儿相撞,她的脑海里顿时的过句句声音,声音里有一人问道:“你可决定了?”

又有一个少女声音传来:“决定了,既然时空需要我,世间需要我,我、义不容辞。”

那人又道了句:“那,你呢?”

“我……”有道声音犹豫着,还没等来那声音的回答,声音便散去,苏落枫猛然惊起,发现自己处在慕音亭中,她撑着额头想着方才的那三道声音,他们究竟是谁?

她又看向一旁的裂缝,心里也是不甚疑惑,那鲛族应钦主当真是自己的母亲吗?为何最近又不见了她的身影?

夜晚,一股凉意将她冷醒,她看了看四周,人都已经睡下,于是她翻个身缩了缩,又继续睡下,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扑到了自己身上,她睁眼一看,花雨墨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件披风盖在了她身上。

花雨墨知道她醒着,转身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去。

她错愕地看着花雨墨,随后卷着披风继续睡了。虽然自己不是很想要,但是,她的身体状况不好,也是没有办法。

等再次醒来时已是午时,只见得屋里的人都站在一处,不知道是做什么,但他们好像还没有注意到她已醒了过来,她扒了扒披风静静地听着。

“这不就是一只蚁虫吗?”明楚轻拿着一块冰看了又看,里面冻着的是一只血色的蚁虫。

千术猜测道:“这难道是蛊虫?”

“可为何不曾在他们身上发现有?”成远道。

几人顿时安静,只见花雨墨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根针炙来,然后向屋外走去。

苏落枫见着她手上的针炙,立马翻了翻自己身上,果然,针炙不见了,她什么时候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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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浮尘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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