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男人的实时加入,使得战况颠倒,让他们勉强占据上风。
倏忽,一阵诡异笛声响起,与之交手的巨兽齐刷刷四散而去,钻入密林无了踪迹,绿液异兽亦然如此不再恋战,奈何踢到铁板,绿魅暴怒不予放过,对其穷追不舍。
绿魅不断嘶吼威慑着,似乎嫌弃异兽满目疮痍下不去口,特想来阴损之招,迫使异兽尖锐硬角划伤自己,不过几步之间,绿液异兽毒发身亡,皮毛表面浮出大量脓疱,七窍流血死状凄惨。
青雾之中铁面男人收起火刀,英姿翩翩而至,众人还未来得及开口,言表感谢之意,便被悠扬传来的拍掌声引去了视线。
隐隐约约,是个身着幽兰披风的妙龄女子,里面的紧身衣完美勾勒出她妖娆的线条,丰满春光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撩人心魄,惹得不少弟子挪不开眼,乃至心头发痒。
那双阴柔狠戾的狐狸眼死盯着夕凰,含笑端量......被姜苏禾诧异的声音打岔:“泛蓝卷发......她是巨龙魔域那个公主。”
一语道破,霎那间议论纷纷,嘈杂之音不断着释出防范之力,夕凰倒不以为然,丝毫不避讳地端量回去,四目相接,仿若于意念之中缠斗一番。
有点意思......
她把玩着胸前鬓发问向身边的闫阿在:“你们男人......都喜欢这样的?”
继而垂眸,瞧了瞧自己不算丰满的胸部,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闫阿在扶额失笑,简直哑口无言。
“你做的?”
铁面男似乎对魔族公主厌恶至极,冰冷言语质问的瞬间,瞳孔收缩释出危险之色。
他虽遮掩大半张脸,但露出的双眸冷冽而深邃,不由让人联想到干枯沙漠顽强存活的冷蛇。
“是~”
魔族公主伸手帮他拍掉肩上残留的星点尘土,声音飘飘然娇媚上扬,举止在单方面看来有着些许亲密。
“灵族边界,别太放肆。”
铁面男义正严辞警告着,脖颈上青筋崩着紧紧的,不难看出是在强压不满,甚至在她触碰自己之时,将身子偏过,那只纤细且矫作的手亦尴尬停于空中,促使她面部狰狞,唇角轻微颤动难以平复情绪。
她擦肩而过,阴狠眼神环顾众人,又不屑地瞥过那具令人作呕的化脓兽身,语带笑意:
“不过是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死的是我巨龙魔域的魔兽,他们可没有伤亡,看在时冕的面子上,我便不予计较了。”
颠倒是非说得十分凛然,甚至刻意加重了“时冕”二字。
众人完全不敢懈怠,生怕这可怕的魔族公主在生起事端,目光追随,她扭动着婀娜腰身,一步一步来到夕凰面前。
边界的青雾越来越重,几乎看不清外围弟子的脸,仿若形成了天然屏障阻隔着他们,还有隐约可见的,那个叫时冕的铁面男人,他手紧攥着,冷冽目光直逼魔族公主,似乎有着莫名的使命感在他身上,一刻不敢偏移。
“北冥霓花。”
她嘴角噙着狡黠的笑,向夕凰言简意骇介绍着自己,狐狸眼自始至终看着的都是夕凰身边的闫阿在,又言:“记住这个名字,那将是你今后的噩梦。”
他漠然的与之对视着,俯瞰着,甚是平静,看不出内心在想些什么......直到夕凰拂袖,一道紫光晃入二人之间,倩影之姿将阿在挡于身后,那傲然美眸含着冷色,似神祗宣誓主权。
转瞬又眨了眨凤眸,闪过纯然:“我这人向来记性就不大好。”
闫阿在泛起难掩笑意。
北冥霓花微愣一瞬,看见了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的神情,嗤之以鼻偏头,还真叫人毛骨悚然———
“你这魔女到底想干什么?只身出现就不怕我们将你活剐了去?”
桑无疆手中不知何时多出利刃,指着北冥霓花汇集气流,犀利的目光中还带着几分对五妹妹的担忧。
北冥霓花昂着头不禁笑出声来,笑声不大,足以让人背冒凉气瑟唳发抖,尖锐言语,发出质疑:
“就你?你们?”
据她所知,圣光学院弟子是为了极品灵兽降世,特此而来,也就是说来的应都是灵族术师,区区人族小儿还敢口出狂言。
北冥霓花手中凝聚暗黑之力,两团墨色瘴气于她掌间形成,在那瘴气之中隐约可见痛苦挣扎的人脸,她歪过头嘴角噙着笑,夕凰从那邪恶笑容中看出大事不妙,额间发出幽蓝的光。
欲唤出灵兽被予以阻拦,玄色人影抢先一步上前,闫阿在几乎将她挡得严丝合缝。
“巨龙魔域是要和灵族撕破脸吗?”
他的声音犹如深夜的月光,明亮中带着一丝清冷,仿若他们之间有着一道无形的隔阂。
“他,是灵族?”
北冥霓花含笑目光看着那桀骜不驯的人,明知结果刻意问之。
还真当她是三岁孩童,分不清是不是灵族吗?
接收到阿在信号的弥崖,小短腿快步流星,争当和事佬,立即唱起红脸嚷嚷着:
“你大人有大量,别同个少年一般见识,就当卖我们密林之谷个面子。”
继而露出两颗小虎牙,缓缓靠近薄弱不少的瘴气,用仅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附耳:
“我此行被派了任务,势必保护学院弟子安全,总不能袖手旁观让你将人打死吧!”
北冥霓花眼神不停流转着,思绪端量现下形势,余光之中看了眼毫无温色的闫阿在,挥手消散瘴气就此作罢。
炎日映射,青雾散尽,密林之谷神秘之纱被彻底掀开,桑无疆亦不知那讨好似的身影究竟同这魔女说了什么,不愿忍耐,欲冲动上前被夕凰拦下。
那眼神如在警告,这是灵族地盘,收敛着些。
旁敲侧击,骂他没脑子———
浮云飘渺,万丛之中一条石板路蜿蜒曲折,天上飞的、溪地闹的、林中奔的,到处皆是初阶灵兽,为这清幽密谷增添了不少色彩。
夕凰喘着粗气回眸瞥过那抹幽兰身影,这魔族公主还真实打实跟着他们走了一路。
除了她那一直精神紧绷,备足了防范之心的三哥,灵粟亦反常得很,全程阴沉着脸,那双鹿眼时不时偷瞄为他们引路的魁梧身影,不予理会其他。
密林之路步履难行,她更是懒得揣度人心,只是身边之人的一反常态让她很难不去在意,脑海之中反复回忆方才发生之经历,不难……很快找到了切入点。
她看了眼离北冥霓花不远处的阿在,那是她偷摸安排的,为了方便将人盯紧,勿要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对他轻点过头,随之加快脚步,一鼓作气跃过前面的人来到引路人的身边,她安静地跟着,指尖不经意轻擦着下颌,正大光明观察着他,甚至产生好奇之心。
好奇铁面之下是怎样的人。
似旁若无人般,他就任凭夕凰投来观察的目光,比起说是态度冷漠,欣然接受更为贴切,只因她并未感受到此人的抗拒之心,毫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趋势。
“时郎平你可认识?”
她率先打破这份平静。
身边之人明显微怔,似根本没想到她会认识灵族的亡故之人,亦不看她一眼,单单从嗓子里抠出一个闷音:
“嗯。”
甚至嘴的上下唇都未分开毫厘。
夕凰蹙眉,仰头望向毒辣的艳阳,抬手遮住过于刺目的光,又瞪了眼冷若冰窟的人。
越走越热......那高悬于天际的大太阳似要贴上她来,地上土块都被晒得滚烫,暴烈分缝,空气中热浪拂面,颇像闯入荒芜火山,没好气地用衣袖擦过不停滴落的汗珠,让人无比烦躁。
察觉到她的燥火,身为火系术师的他不过弹指,红色吸纳之术打在她的身上,酥酥麻麻的,顷刻间,她鬓间紧贴额前的碎发便干爽不少,整个人也感受不到了外界带来的灼热。
话是少了些,人还不错,不免重新审视起此人。
擦了擦白皙脖颈上的余汗:“你和时郎平是何关系?”
他看向不远处的石洞,那是个由成千上万黑石礁推积而成的地方,乌漆麻黑的圆形洞口,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深不见物的窟窿中上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我兄长。”
他平淡留下这几个字,手中燃起火球便走了进去,轻车熟路,看样子定没少来。
时冕、时郎平,她印证了心中猜想,待后面人经过之际,她才倏然回神,洞中火光仅剩星点,依稀照着光银盔甲的一角。
长廊黝黑,斑驳陆离,进来方知此洞名为伏藏,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就牢刻于壁间,似血般红的醒目。
伏藏并没多深,于洞口前的深不见物不过障眼假象,所以完全可以凭借时冕点亮的那盏灯火,找到极品灵兽的所在方位。
一根棕栗藤蔓缠绕于黑石礁间,十分粗壮似蟒蛇般,它细微蠕动,不停缠绕着石礁,藤蔓长到甚至无法准确捕捉尾部,而它的头部正依偎着一青一红两朵花苞。
众所周知,天魔石双花则主开花,以血为引开启结契式,北冥霓花甚至无虞多想,出手便要滴血,先行为主,被阿在紧攥腕骨。
终于明白她意欲何为。
他用着仅有二人能听见的嗓音,低哑的声线森冷沉郁:“少玩火,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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