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妖的实力不容小觑,南穹建立之初,各股势力激战,撞破了雷渊一角的封印,少数大妖趁机逃了出来。
南穹虽大力捕杀,但大妖狡猾,至今尚有逃脱在外的,寐妖便是其中一个。
褚洄的祖母以元神之力重新补好封印而牺牲,她抚慰褚洄说:“既受神女血脉相传之恩,应尽救世守护之责,洄儿,不要难过,我是去跟你祖父团圆了。”
褚洄道:“为了杀我,想来你在南穹王都盘桓很久了吧!”
“吾曾立誓,必报封印之仇,以消心头之恨,既然寒商已死,我就杀她的后裔。”
寐妖飘扬的头发长得老高,仿佛树干猛长枝杈,随即变成一根根锋利无比的刺刀,张牙舞爪地朝褚洄而来。她跃身躲过,发刃扎进土里,好似巨兽的触手力量骇人,飞石四落。
褚洄就算有霜思在手,招架得也很吃力,她一直处于被动的局势,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理智,论谁都有弱点,找出薄弱力挽狂澜。
忽然转机出现,寐妖的身后被利刃刺入,妖力立刻就弱了下来。
钟离絮的这一剑如同及时雨,寐妖又将发刃袭向他,钟离絮被猛力击飞,翻倒在地。
褚洄迅速反击,霜思幻化成飞镰,将寐妖的长发近乎从根部切断。
寐妖爱美如命,歇斯底里地大叫,尖音刺耳,狂风骤起,褚洄尽量让自己在风中站住脚,长袖遮挡扑面的黄沙,衣摆被刮出击打的响声。
寐妖彻底被激怒,妖力暴涨,身穿的衣服轰然爆开,现出丑陋的原形,体态古怪,四肢扭曲,褚洄一时怔住,样子有点吓人。
寐妖曲起尖长的手指,指甲极利,表情狰狞,直掏褚洄的胸口。
褚洄临危不乱,巧妙地避过攻击,她不会在同一个的地方栽两次。
寐妖气急败坏,失了章法,褚洄一一逮到破绽还击。寐妖转移了目标,褚洄迅速阻拦,将钟离絮护在自己的身后。
钟离絮神色凝重,目光复杂地看向褚洄,起初他站在高处,想要趁其混战,射杀褚洄,手中的弓箭已经拉满,但他始终没有射出那一箭。
褚洄小声问他:“妖的内丹精元在哪?”
钟离絮脱口而出:“在灵墟。”
褚洄勾唇,一跃而起,钟离絮紧随其后。
两人协力对抗寐妖,寐妖也是“老子就算死,也要拉着他们垫背”的架势,妖力汹涌异常,褚洄被气浪击倒。
寐妖身法迅捷,闪到她的面前,妖爪的力道强悍,钟离絮挡在褚洄的身前,爪手生生穿透他的肩膛,钟离絮喷出一口血。
褚洄满脸惊愕,钟离絮的眼瞳闪了下赤色,魔纹也隐隐浮现。
寐妖同样感受到了,疑惑中透着震惊,意想不到的是手臂淌成脓血,痛得大嚎。
钟离絮化身一道戾光,从妖躯穿过,取出妖元内丹,攥在掌心。他嘴角勾起,露出一丝邪恶,用灵力捏碎妖丹。
霎时四射的光芒夺目,寐妖形神俱灭,梦魇幻境凌空破碎。
褚洄回到现实,手提的宫灯掉落在地,火烛燃烧起来,贴地的火舌一点点舔舐物什,火焰蔓延了整间屋子。
褚洄勉力地站起来,屋子里已经升腾起呛鼻的黑烟,她施法灭火,雪花飘落。
周身的火势小了些,褚洄透过火光看到躺在地上的钟离絮,被熊熊烈火包裹着,不省人事。
褚洄用灵力驱散围困他的火焰,外面的叫喊声嘈杂起来:“水月轩,走水了,快灭火……”
褚洄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趁乱带走钟离絮,悄然回到玄武营。
褚洄交代属下,代她向君屿报个平安,褚洄知道这事瞒不过君屿,她在水月轩用了灵力,君屿一探便知。
褚洄把钟离絮放到床榻,打了一盆清水,将金疮药和纱布都翻了出来,坐到他的身侧,撕开他后背受伤地方的衣物,衣服被血液洇得湿黏,撕扯时稍稍连带着皮肤。
褚洄看到五个深深的血窟窿,触目惊心,她细致地给钟离絮清理伤口,铜盆里的清水很快就被染红了。
褚洄给他上药时,疼痛引起他的肌肉抽动,钟离絮侧卧着,眉间紧皱,滚出一头的汗,褚洄用帕子为他擦拭,动作轻缓。
钟离絮惊厥,不断挣扎,想让闭合的双眼睁开,褚洄见他伤势过重,准备去请军医,起身时被钟离絮抓住手臂,扯进怀里。
猝不及防,褚洄呆呆愣住,隔着一薄薄的中衣,她能感受到滚烫的胸膛。
钟离絮的大脑仍处于一片混沌,褚洄并未挣脱,就让他这样静静地抱着。
待钟离絮清醒,发现自己抱着的人是褚洄,连忙松开手,往后缩了缩。他样子懵懵的,褚洄做了个动作,表示是你主动的。
钟离絮慌乱地整理自己的衣口,这遮衣蔽体的动作,可怜委屈的模样,属实让褚洄觉得是她冒犯了他,对他做了什么大伤风雅之事。
褚洄确实留意到他的脊背硬挺,线条分明,但健身是褚洄在现代生活的日常,好身材的人她见多了,不至于见色起意。
钟离絮低下头,不敢直视褚洄的目光,心想赶紧下床逃离,褚洄见他慌张的糗样,抬臂拦住他:“干什么去?”
“我我我……”钟离絮支吾了半天,撤到床的另一端,跟个刺猬似的敏感地缩成一团。
褚洄调侃道:“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就算我真占了你的便宜,你也不吃亏啊!”
“不不不是……”钟离絮想表达他不是这个意思。
褚洄“啊”了一声,貌似顿悟:“你是想说不是故意抱的我,有所僭越?”她拍了拍钟离絮的肩说:“没关系的。”
显然褚洄会错了意,可钟离絮摇了摇头,又傻傻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自卑自己做过风月场的奴人,身子脏,才跟褚洄保持一段距离的。
褚洄觉得这时候的他单纯无邪,哪里像那个让人不禁咬起牙根的大魔头。
褚洄将手中的纱布递给他,钟离絮迟钝了下,伸手接了过来。
“既然你觉得难为情,那就自己涂药吧。”说完,褚洄又将装着药丸的白瓷瓶放到他手上。
褚洄掀开床前褚黄的纱帘,桌上的蜡油快燃尽了,光线暗沉,却别有氛围。
褚洄坐到圆凳上,瞄了眼被血红沾染的书信,她已经拆开读过了,是远在前线赈灾的屠将军寄回来的,前些日子多地暴发天灾,玄武营派他前去支援。
今晚是钟离絮巡营值夜,他以为传来的是紧急军报,便到水月轩送信,也误进了寐妖所结的幻境。
果然跟褚洄想的差不多,看破不说破,她抿嘴一笑,钟离絮是动了杀心的,就不知道是不是和寐妖联手杀她。
褚洄突然起身,坐回床上,故意靠近他:“你老躲什么,是怕我吗?”
钟离絮结结巴巴:“玄武营的将士都敬畏水月使……”
褚洄弯了下唇,心说:“他们可能是,但你肯定不是。”她警告自己切莫被他人畜无害的伪装欺骗。
褚洄眼神逼视,不断贴近他的脸,身体前倾,钟离絮一直往下仰,直到他支撑不住,躺倒下去,褚洄才放过他。
褚洄临走前,示意他说:“你好好休息,最好明天就能痊愈。”
褚洄的药很管用,钟离絮调息了一晚,伤势好了大半,准备离开时,见到桌上放着早饭,褚洄留了一张便条:不吃完,不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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