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轻轻挣脱掉,说:“我有点累了。”
这时,冯宇聪走了过来,伸手勾住唐川的脖子晃了晃,道:“那你小心点,到家给哥发信息,别让哥担心,啊?”
唐川不察,被他晃得东倒西歪,冯宇聪凑得有点近,嘴唇差点碰到他的皮肤。
“冯,”徐亚瑟眼神冰冷,却勾起嘴角道,“放开他,他要摔倒了。”
“没事儿,别看我家川儿细皮嫩肉的,其实瓷实着呢!”冯宇聪说着,又晃了唐川两下道。
不知道为什么,唐川感觉徐亚瑟的眼神有点可怕,忙拉开冯宇聪的手道:“别晃了,喝点酒就变得这么鸡婆,好好玩你的。”
冯宇聪便挥了挥手,回去找人喝酒去了。
唐川走回座位拿了背包,转身离开。
徐亚瑟想了想,扭头对Ray说:“我去跟Don说几句话。”
“记得回来啊,”Ray笑着说,“你明明是出来陪我喝酒的。”
唐川一肚子心事,没察觉身后有人,直到走出一段路,拐过弯往马路上去,徐亚瑟快走几步到他身边才发现。
他以为亚瑟也来打车回家,往旁边让了让。
“Don,”徐亚瑟又往他身边跨一步,开口问,“你好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沉沉的,带着磁性,随便问一句,周遭的声音就好像全部消失,只剩下他对聊天对象的关心。
刚才在洗手间,他也这么和唐川打招呼。
就像曾经短暂分别后的每一次。
这是种非常普通甚至没有太多意义的西式寒暄,但在唐川看来,起码在他和徐亚瑟之间是真心的。
唐川每次都说他很好,而后也真心地问亚瑟好不好。
此刻却突然明白:原来徐亚瑟的声音和他的眼睛一样天然深情,带有浓厚的欺骗性,对任何人出声都像在说情话。
“亚瑟,你不要再逗我了好吗?”他仰起头真诚地建议,“换一个人逗好不好?”
一月二日凌晨两点四十三,狮城滨海湾沿岸依旧灯火通明。
但大街上人烟稀少,除了对视而立的两个男人,只有被海风吹动的旗帆在旗杆上轻柔地舞动着柔软的腰肢。
唐川的眼睛亮汪汪的,像盛满了清澈的水,额前的刘海被夜风吹得微微发抖,白净的脸在柔和的月光下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徐亚瑟盯着他饱满的嘴唇看了一会儿,微微弯腰凑过来,脸在离唐川很近对地方停下,笑着说:“不行,不能让你就这么跑了。”
“你疯了。”唐川低声道,推开他想要去马路对面等车。
妈的,这个点怎么连辆的士都没有?
徐亚瑟扣住他的手腕不许他把手收回去,低头看了下被唐川碰过的衣襟,道:“你把我的T恤弄脏了,得赔。”
唐川推他时用的力气真的不大,好像不是在拒绝,而是他找机会触碰他。
就像他现在做的这样。
他以前只知道唐川很白、很瘦,头发很柔顺,腰很细,脸很软,屁股和腿很漂亮,嘴唇吻起来让人欲罢不能,今天又找机会握到了他的手腕。
两次。
而后他发现唐川连这么普通的地方碰起来都很舒服,微凉细腻的皮肤,纤细得好像随他掌控的手感,让人拿住了就不想放手。
他像一个很适合放在口袋里的,也许是缩小版的猫咪或者浣熊或者一切摸起来很舒服的小动物,时不时就从口袋里冒出头来让人感到心痒,忍不住要把他提出来爱一番,再小心翼翼地放回去。
难怪所有人都爱rua他。
幸好徐亚瑟英明地一早禁止了管家们对唐川的过度触碰,不然今晚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徐亚瑟,”唐川怒了,“你不要像个无赖好吗?放开我!”
“第一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我。”徐亚瑟挑了下眉,对这一称呼感到新鲜而刺痛。
除了安娜之外,这是他第一次不能放任某个人远离自己而不管,大半夜丢下一堆的工作不处理,因为Don说过他像“大叔”而花了半天时间选衣服,从家里跑出来见他,希望能跟他独处一会儿。
安娜要是知道了,只怕眼珠子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可是唐川管这叫无赖。
看来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意以后不用参考了。
“……”唐川无语。
两人体型相差有些大,徐亚瑟的手像钳子一样根本挣脱不掉,唐川只好软下声音道:“亚瑟,你先放手。”
“你答应我不要跑。”徐亚瑟道。
他身后有一辆的士朝这边开了过来,唐川推算了一下抵达时间,点头说:“好。”
而后等徐亚瑟放开他,立刻转身跑到街对面钻进车里催司机:“大叔快开车!”
“小伙子,你要去哪儿?”开车的大叔加快速度问。
“乌兰,送我去乌兰街道120号。”唐川扭头,透过后座车窗看到徐亚瑟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街道对面的路灯下。
看到唐川回头,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疯子。
唐川立刻又把头甩回前面,搓着被他圈过的手腕,感觉那儿还戴着一副炙热的、他挣脱不了的手铐。
徐亚瑟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喝得很嗨了,分成几小堆聊得火热,还有几个勾肩搭背正唱着歌。
“果然没逃跑啊,”Ray笑着举起酒杯道,“来,再喝一个!”
徐亚瑟拿起桌上的螺丝刀一饮而尽,看了下表,对Ray说:“我得去抓我那个在外鬼混的妹妹了。”
说完,他伸手打了个响指把服务生喊过来要了账单。
“就走?你妹妹不是都23了么,”Ray不解,“你怎么成天盯梢啊?小姑娘真可怜。”
他知道徐亚瑟有个妹妹,是因为三次有两次他约徐亚瑟出来玩,这家伙都不肯,理由是要盯着妹妹。
Ray觉得徐亚瑟就是个深度妹控,却又不是那种对妹妹百依百顺的妹控,只是单纯地对妹妹有控制欲,像个过于严苛的家长,于是十分同情那个素未蒙面的姑娘。
“我不抓她回去,明天她就不知道会在哪里醒来,”徐亚瑟把卡递给侍者,又掏了两张现金做小费夹在账单里,道,“我可不想满新加坡去找她。”
结完账,徐亚瑟跟大家打了招呼,离开了爵吧。
等他走远,冯宇聪才小声对Ray说:“我刚才发现亚瑟喝错了杯子,他喝的那杯螺丝刀是Don刚才留下的,但是我没敢提醒他。”
徐亚瑟和唐川喝的是一样的酒,唐川走的时候来敬过Ray,杯子就放在他们旁边。
刚亚瑟走之前,酒喝得跟唐川剩下的差不多,回来时可能没注意,随便拿了一杯就干了。
冯宇聪这段时间都在跟Ray闲聊,没有离开过座位,知道哪杯是唐川的。
“卧槽!”Ray大惊道,“你做得对,千万别说!否则那洁癖狂不得当场要求刷牙加洗胃啊?”
冯宇聪点点头,深以为然。
就算徐亚瑟不是很介意和唐川有身体接触,喝一个杯子里的东西恐怕还是会要他的命。
喝完酒,冯宇聪和几个同事一块晃到马路边打算拼车回家。
他把手插进兜里刚站定,手指就摸到一张纸,掏出来发现是前两天在外面吃饭的小票,于是跟同事打了个招呼,转身去二十多米处的垃圾桶丢垃圾。
“我去,什么人在这么贵的地方买醉?”他小声吐槽了一句,绕过那个抱着垃圾桶吐的家伙,把纸条丢到另一个篓子里。
大概是察觉到旁边有人,那人把脸抬起来说了句“抱歉”。
“吴逸?”冯宇聪看清那张脸之后愣了一下,“你小子怎么喝成这样?”
吴逸脸色苍白,眼角有因呕吐而渗出的生理泪水,他看着冯宇聪歪了歪脑袋,绽开一个很大的笑脸,慢吞吞地说:“是你啊……”
鸭舌:我喝我老婆用过的杯子,有什么问题吗?四舍五入等于我亲了我老婆,耶!
糖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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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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