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你拿火灵气给人疗伤是吧?!!
一时间玄理疼得脸色青白、冷汗涔涔,就连呼吸都断断续续。那些霸道炸裂着的火灵气在他全身各处横冲直撞,以一种毫不怜惜的方式修复着破碎的内脏和经脉。他疼得肌肉都跟着痉挛,最后被墨藏枪抓鸡崽子一样随手拎起来丢进一桶药汤里,差点因为过于虚弱而把自己淹死。
“缺乏锻炼。”墨藏枪哼道。
“……”玄理浑身上下的伤口被药汤泡着,疼得钻心,但效率起见,不得不把回呛他的话咽了下去,“…掌门师伯,乌家这一辈的小师兄灵根是水系,这是否和他是混血有关系?”
“那你最好问问乌藏金,当初是不是抱错了。”墨藏枪说,“黑三家只出金火风木,意思沾上黑三家的仙缘血脉,就只可能出这四种灵根,跟混不混血没关系。我前面死过一个师兄一个师姐,他们一个是蒙古族一个是锡伯族,你的直系师伯里还有一个入道前原姓是赫舍里的正黄旗,当年据说要被送进宫给乾隆当妃子,被玄道彻半路截胡。五十六个民族来回混都混不出什么新奇品种来,没道理和那帮红毛猴子混了血就变成水灵根了。”
玄理闻言一愣:“我以为你和我师父都是各家首徒?”
“想什么呢,我们上一辈那群老怪物个个活了四五百年,怎么可能临死前才琢磨继承人的事儿。要不是因为打仗,你现在还能被他们抱在膝盖上听故事。”墨藏枪说,“我师父可喜欢你这种小白脸,她早些年据说还养过好几个西域进贡的金发小男孩儿。”
“……我不是来听师伯祖的八卦的。”玄理说。疼痛逐渐减轻了,他终于能够在浴桶里坐直一点儿,“我还当你就是为了当掌门才被带回来的。”
“这活儿原本可落不到我头上。”墨藏枪伸手给药汤加温,“在我之前藏字辈人丁兴旺。那些师兄师姐人都不错,我来时脾气不好,他们哪怕比我修为低也事事照顾我,哪怕都和我是初识,上了战场也是真心护着我不让我沾血,一个两个的,也就全走在我前面。”
“……”玄理想起那些旧事,只觉得哀怮,“…我师祖和师叔祖他们……”
“师叔祖?你是说乌道清?”
“啊,不是,我是说道彻师叔祖。”
“没有什么师叔祖,你师祖就是玄道彻,外面的说法都是骗人的。”
“不是外人,是藏金师叔与我说的。”
“乌藏金晓得什么……玄藏刀他亲爹是个畜牲,全靠他娘一个人拉扯他长大,十几岁才被玄道彻捡回来,结果那时候世道太乱,他母亲为了找他死得很惨,玄道彻很愧疚,就尊她为兄长正妻,给她立了牌位,逢人就说这是自己云游在外的兄长留下的孩子。”墨藏枪淡淡地道,“乌藏金和玄藏剑年纪小,他俩对前一辈的事本来就一知半解的。别去刺激乌藏金。他生在战乱里,小时候没少遭罪,那些人来阳关道□□的时候,他和玄藏剑都被送去国外避难了。回来之后,乌家多了个乌藏玉,乌藏金对这个妹妹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最后出了那种事,差点直接把他逼疯。”
“所以你知道藏玉师叔的事。”玄理说,“能讲给我听吗?”
“不管我叫掌门了?”
“那还是要叫的,毕竟掌门师伯亲自责罚,是理之幸。”
“小兔崽子。”墨藏枪说,“你还生气了?”
玄理叹了口气。
“你打得我好疼,我怎么不能气了?”
“不如想想自己为什么挨揍。”
“我知道你又神志不清把我忘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应对办法么,总不能每次都让我生死关头捡条命……”
“哦,我可没忘了你。我好歹能记住一部分我想记的事,我没打算把你忘了。”墨藏枪说,“我揍你就是因为我想揍。”
玄理:“………………”
玄理:“……不可理喻!!!”
他气得直接撑着浴桶边缘站了起来,却到底做不出拂袖而去的架势。墨藏枪直接把他摁进桶里,手法相当粗暴地给他洗了头发,然后拿了件明显是成年人尺寸的宽大里衣把他捞出来一裹,又挨了玄理一眼炮。
“过些日子玄藏刀他们回来,问起我眼睛怎么了,我就说是你打的。”
“您看看这话有没有人信!”
“是,没人信,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物,高风亮节温文尔雅,谁能想到你像个小炮仗似的。”墨藏枪打了个响指让浴桶消失,夹公文包一样把玄理夹进里屋,“你明知道他们巴不得把你送出去,你那一半英法血统是很多人的心病。”
“那您就得往死里揍我是吧!”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玄藏刀不管你我还能说什么?把你抢回来?还是不准你去?”
“哪有您这种表面上高高兴兴签字秋后算账的!”
“签个屁,那是玄藏刀给你签的字。”墨藏枪坐在床边把他按在自己膝盖上,拢着他的发丝用火灵力一点点烘干,“我可没同意。”
“胡说八道!强词夺理!”玄理说,“掌门康健,各长老不得行使代掌门权力,内山一脉出山申请须得全权交由掌门案前——”
他一时愣住,反应过来了。
“怎么,不说我强词夺理了?”
“……”
一时间整个内室陷入沉默,许久,玄理才低声嘟囔了一句:“…还好吗?”
“掉了半个境界,最近也修回来了。”墨藏枪说,“手给我。”
玄理依言伸出手被他握住手腕,没几秒钟就抽了回来。
“又怎么了。”
“重黎君多少也要考虑一下他上了年纪,恢复速度远不比年轻人,就别和在下搞什么伤势转移了。”
“不然呢,理小少爷还不是得因为我揍他一顿对我阴阳怪气的。”墨藏枪再次握住了他的手腕,“你年轻,四下里野跑的时候多。”
“不,我大可以好好歇着。比起那个……墨藏枪!!”
“就该拿那什么录音机把你叫我大名的时候全录下来。”墨藏枪说,“好了,一人一半,少和我争。”
“你身体什么情况自己没点数?”玄理看着他身上逐渐浮现的伤口淤痕,扶着额角叹了口气,“算了,我管你做什么……”
“一天到晚板着张脸,怎么还哄不好了。”
“啊,”玄理微一挑眉,“您怎么知道哄不好?”
墨藏枪撑着下巴,看见他这副模样就笑:“你又看上我哪本书还是哪个瓶子了?自己去拿。”
“理可不是为了那些。”玄理坐在他膝上回身看他,目光炯炯,“我想听藏玉师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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