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呼延迟和冷凝风乔装了一般,呼延迟装扮成了一个粗犷的猎户模样,而冷凝风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终于取下了那张遮掩面容已久的面具。她的面容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如同美玉雕琢的雕像,精致而不似凡尘。冷凝风那如白玉般的肌肤、眉目间的高贵气质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俊美无双。
呼延琳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心中一阵震动。她的嘴巴微微张开,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讶,随即快步走上前,脸上露出一抹急切的表情:“凝风!你这面具带得好,不然真不知道会惹来多少麻烦!赶紧,快,快把土抹在脸上!”她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用土在冷凝风的脸上轻轻涂抹,生怕冷凝风的一张俊美面庞再一次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呼延迟则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冷凝风的肩膀道:“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他虽感到震惊,但随即便将这份惊讶压下,笑着调侃她。
然而,这一切的反应在元懿的眼中,却引起了不同的波动。元懿正在园中低声与莫云曦交谈,忽然听到外面的动静,他立刻转过头来。看到冷凝风的面庞后,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似乎受到了某种打击。冷凝风的容貌无疑令他心中生出一种情绪,隐隐约约,他感到一股嫉妒与不安悄然升起。那张几乎完美的面容,不仅让他意识到冷凝风的魅力,也让他不禁对月儿心中的感情产生了怀疑。元懿紧咬着嘴唇,眼中的复杂情感难以掩饰,他低头不语,心中却充满了涌动的情绪。
与此同时,莫云曦依旧静静地坐在园中的石桌旁,双眼空洞,神情冷漠。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变化,目光依旧迷离,仿佛沉浸在某种深沉的困惑中。然而,当她无意间抬起头,视线扫过冷凝风时,那一瞬间,她的心头突然悸动了一下。
那张熟悉的面容像一道惊雷,轻轻敲击着她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她的眼神微微闪烁,似乎有些迷茫,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低下头,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她的内心并没有清晰的认知,只是觉得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悄然升起,仿佛某种久违的感觉被触动了。她依旧坐在那里,目光空洞,回归了无意识的沉寂。
此时,冷凝风和呼延迟急匆匆地准备出门,完全没有注意到元懿眼中闪烁的复杂情绪,也没有察觉莫云曦微妙的变化。
一路无话,穿过山林与田野,不久后,呼延迟和冷凝风终于抵达杭州城外。城门口,几名守卫神情严肃,手中拿着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前。
“站住!你们要进城作什么?”一名守卫瞪大了眼睛,语气冷厉,显然不容任何人轻易进入。
呼延迟低下头,目光谦恭,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我来城里换点布料,家里有些生意要做。”说着,他举了举手中几只兔子和几张动物皮,示意自己是做买卖的。
守卫打量了呼延迟几秒,目光不再停留在他身上,转向了冷凝风。冷凝风站在他旁边,神色平静,没有表现出任何紧张。守卫见他穿着朴素,神情冷淡,便皱起眉头问道:“你呢?干什么的?”
呼延迟见状,忙不迭地拍了拍冷凝风的背,笑着说道:“这是我小儿,带他来长长见识,看看杭州的热闹。”他特意抬起手做出一副“父亲带着儿子出门”的样子,语气充满了亲切与随意,仿佛不想让人怀疑。
守卫略微犹豫了一下,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随即挥了挥手,显得不耐烦:“行了行了,进去吧,下一个!”
呼延迟和冷凝风同时松了一口气,踏入了曾经繁华的杭州城,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城内的熙熙攘攘早已不复存在,街道两旁的商铺门前,原本热闹非凡的叫卖声已然消失。街上行人稀少,偶尔几个人走过,步伐匆忙,却都低着头,目光躲闪,仿佛害怕被什么东西盯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连四周的建筑似乎都在无声地传递着一种不安的气息。
曾经热闹的集市,如今零零散散地只剩下几家铺面,路旁摆摊的摊主们神色紧张,眼神中满是警惕,低声交谈,生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些曾经在人群中高声叫卖的声音早已沉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偶尔有几个人从身边经过,看到外来人时,他们会本能地低下头,悄无声息地躲避,仿佛与世界隔绝,不敢与陌生人接触。那些商贩们在看到外来人时,也尽量缩起了脖子,似乎一旦引起注意,便会招致不测的后果。
冷凝风和呼延迟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样升起了一股压抑的沉重感。这座曾经充满生气和活力的城市,如今成了一个压抑恐惧的囚笼。人们的眼神中写满了恐惧与不安,仿佛任何小小的波动都可能引发致命的灾难。两人没有再耽搁,急忙加快了步伐,终于,锦程山庄的牌匾出现在他们眼前。
冷凝风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缓缓迈步向前。当他们走进那家熟悉的当铺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一怔——原本熟悉的开国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笑容猥琐的胖子,正懒散地拨弄着算盘,双眼不时地往两人身上瞟。
呼延迟的脚步微微停顿,眼中闪过一抹惊愕的神色,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想要转身离开。但冷凝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呼延迟的肩膀,低声说道:“别慌。”
呼延迟心跳加速,回过头看了冷凝风一眼,看到她冷静的眼神,他才微微松了口气。冷凝风没有再说话,而是毫不动色地从呼延迟手中拿过那张貂皮,朝着胖子走去。
“典当这张貂皮。”冷凝风的声音平静无波,语气中带着一丝淡然,但眼神却如同锐利的刀锋,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捕捉着任何不寻常的细节。
胖子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貂皮虽然不算完美,但也算上品。”
根据宋朝当铺的规矩,貂皮作为一种高档的皮革制品,通常会根据其完整度、皮质的细腻程度以及裁剪的工艺来定价。即使是轻微的损坏,也会导致价格大幅下降。
冷凝风不动声色,目光扫过四周。屋内的气氛诡异沉重,空气似乎凝滞了。她注意到柜台上的木架上有些奇怪的刮痕,看起来像是刀剑留下的痕迹。
“这皮草虽然稀有,但损伤较大,市场上难以卖出好价。若您要典当,200两算是公平价。”胖子边说边将貂皮翻转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口气不无轻蔑。
冷凝风神色未变,微微一笑:“300两。”
胖子眼睛一亮,随即狡猾地笑了笑:“哈哈,果然是懂行的。那好,300成交。”他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接过了貂皮,随意地丢到旁边的桌子上,仿佛一件不值一提的物品。
冷凝风表面平静,心中却有些不安。她注意到胖子的眼神中有着一丝刻意掩饰的贪婪,显然这个交易背后隐藏了更多的阴谋。而且,按照宋朝的习惯,这种交易不可能那么简单,典当行与太子之间的联系,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加紧密。
“行了,交易完了,咱们走吧。”冷凝风与呼延迟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随即走出了当铺,虽然表面上镇定,但内心的警觉却未曾放松。呼延迟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重,咬着牙说道:“太子真是卑鄙无耻,竟然如此无所不用其极!”
冷凝风冷冷一笑:“如果太子真想消除一切威胁,那么我们离开得越快越好。”
冷凝风心里不断盘算,虽然表面交易已经完成,但这一切只是一场掩盖真相的迷雾。
冷凝风的眼睛突然一亮,仿佛捕捉到什么关键的线索,激动地说道:“薛贵!对,薛贵!他还活着!”
呼延迟的心脏猛然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是说薛贵……”
冷凝风点点头,眼神坚定:“他不会死,他一定还在。”
两人顿时加快了脚步,催马而行,直奔薛贵的木屋而去。命运的齿轮似乎开始转动,冷凝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无论如何,他们必须找到薛贵,才能为自己争取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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