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烟雾越来越浓,苏鹿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她转身试图去寻找香味的来源,可前路漫漫,一片雾白。
没来由的,苏鹿感到了一阵心慌,就好像新春刚刚长出的嫩草又在一瞬间全部缩回了地底,寒冬再次来临,大雪顷刻间便将所有土地全部覆盖。
世界空荡荡的,前后看不见来人,只剩下了苏鹿一人。
被抛弃,她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苏怡!”苏鹿突然喊了一声,回音在周身游荡着,可除了她的声音,便再没了其他。
“苏怡!”苏鹿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应答。
“姐!你在哪儿!别丢下我一个人……”
她在做梦,苏鹿知道,她在做梦。
可即使在梦里,她也依然难受,好像心脏被掏空了一样,空落落的。
在不知道第几声回音传了过来的时候,苏鹿突然崩溃地蹲了下来,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砸进了泥土中。
浓厚的烟雾几乎要将她完全包围,一丝一缕混杂着清香的微风穿过苏鹿的皮肤,侵入到她的骨髓、血肉之中,渴望与她合二为一,彻底融为一体。
可苏鹿浑然不觉,她只在极度的崩溃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她恨不得就在此处,彻底地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垂落在身前的长发突然被风吹动了,苏鹿似有所觉,抬起头来,她的面前,站着一个人。
她看不清楚,眼睛被泪水糊着,厚重的烟雾也在不断地挤压着她眼前仅存的清明的空间,可她就是知道,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苏怡。
苏怡带给她的安全感是前所未有的,没有人能够替代的。
“苏怡”伸出了手来,轻轻地放在了苏鹿的头顶,她轻抚着苏鹿,给予了她足够的安定。
“姐……”
那只手慢慢地下滑,连带着“苏怡”整个人都蹲了下来,她们分明挨得那么近,她们的眼睛分明在对视,可苏鹿就是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
“别叫我姐。”“苏怡”说,“我不是你姐。”
苏鹿张了张嘴,下意识摇头,“不,不是,你就是……”
“我叫姜宜。”她打断了苏鹿说话,坚定地重复,“苏鹿,我不是苏怡,不是你姐,我叫姜宜,我是你的……妻子。”
她说着,一行清泪落了下来,可还没等苏鹿反应过来,那只手便扣着苏鹿的后脑吻了上去。
我好害怕,你看向我的目光太陌生了。
姜宜闭上了眼睛,将苏鹿拥抱在了怀里,慢慢地加深了这个吻。
我是你的妻子,是你曾经许诺过八抬大轿、许诺过一辈子对我好的妻子。
柔软的舌尖轻易地敲开了坚硬的牙齿,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了姜宜的无助与不安。
我是姜宜,是你敢忤逆将军也要求娶的姜宜,是你帮我找回了我的名字,是你说,我不是姐姐、不是嫂子、不是苏怡,只是姜宜。
另一只手摸到了苏鹿的腰间,她们重心不稳,相对着跪在了地上,却无限地压缩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们讨厌死了,她们为什么要把我们拆散,她们凭什么要把我们拆散!
姜宜的泪水滑落下来,打湿了两人紧紧相依的唇瓣,苦涩的泪水流进了口腔之中。
好苦。
苏鹿闭着眼睛,也忍不住落了泪。
她们什么都没做,只是亲吻。
姜宜将她抱得很紧,苏鹿的呼吸在她的拥抱下受到了限制,可她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她甘愿流淌在苏怡的拥抱之中。
烟雾一次又一次地朝着她们聚集而来,似乎要将两人完全淹没。
苏怡的吻越来越深,苏鹿快要承受不住了,她要窒息了,她要死掉了……
“破!”
突然一声惊喝,苏鹿被猛地从梦境中抽离,她突然睁开眼睛,身体从沙发上离开,却也只是一瞬,又重重地落了回去。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像看见眼前有什么闪过,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倒是方南霜,差点撑不住吐出血来,她踉跄了一下,被倪晓蓝赶紧扶住。
“老师。”
方南霜摇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正式,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勾了勾唇角,“我以为,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执念,没想到……”
“什么?”倪晓蓝道行不深,很多话都只能听得一知半解。
“没什么,她暂时不会伤害苏鹿了……”方南霜说着,抬手将沙发里的那张符召唤了出来,“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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