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应枕反应淡淡,江淮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说什么了,“枕哥,当年我……”
江淮没说完,应枕打断了他,“当年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况且我们没有确认关系,你没必要向我解释什么或者道什么歉”。
应枕说完,没给江淮说话的机会,起身去了卫生间。
“巧了”。
应枕正在洗手来洗手,听见声音抬头一瞥,镜中的周问野正笑着他看。
应枕抽出纸擦了擦手,转过身走到周问野面前,“不巧,来找你的。”
周问野显然是有点惊讶的,他挑挑眉,目光向他们的卡座看了看,“别让你那个小朋友听见了”。
应枕低头轻笑,“应该是野哥怕让你的小朋友听见了吧”。应枕透过周问野,看见了等在门外的小男孩,还是初见的那个小男孩,“野哥的长情如果能用在谈恋爱上就好了。”
说罢擦过周问野的肩膀,路过又看了看那个小男孩,回到了自己的卡座。
谁知下一秒商隐时竟然把周问野拉了过来,当然,还有周问野怀里的那个小零。
五个人围坐在一个卡座上,周问野旁边搂着个小男生,应枕旁边坐着江淮,各怀心事,只有商隐时像傻子一样坐在单人沙发上,说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周局,眼神还时不时瞟着身边的那个小男孩,语气里尽是调侃。
周问野举起酒杯,“私下里没必要这么客气,叫周局怪别扭的。”
闻言商隐时立马改口,“周哥?野哥?试验装置那个项目,多多关照了。”
周问野和他碰杯,“叫周哥就行,项目上还得互相监督”。
说着周问野的目光看向了应枕,挑挑眉,“项目负责人不提一杯”。
应枕闻言又给自己满上了,正要提杯却被江淮拦了下来,“枕哥酒量不好,刚才已经喝了一杯红的,这杯我替枕哥喝”。
应枕和周问野没人说话,俩人对视的氛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太对。应枕见周问野微微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把杯子又拿了回来,和周问野碰了个杯,“应该的”。
周问野拿着酒杯,没打算喝,语气平淡,来了句,“野哥也不叫了”。
商隐时发现不对劲,立马开口,“你们之前挺熟的?”
周问野点点头,“邻居”。
“靠”,商隐时大喊一声,“没听老应说过”。
应枕轻笑,“不是什么值得特意说的事儿”,今晚的应枕,明显是带着气的。他甚至不愿意去看周问野,只要他一看周问野,必然会看见他怀里躺着个人。
小男生文文静静的,坐在这里一句话没有,完全不像在酒吧工作的人,确实挺招人喜欢的。
但应枕又向来不是个扭捏的人,他朝周问野旁边颔了颔首,“朋友?”
周问野轻笑,“算是”。
应枕此时的心里比刚刚在家听七大姑八大姨阴阳怪气还烦躁,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枕哥,你慢点喝”,江淮开口。
应枕没太搭理他,起身去外边,想抽烟。商隐时问他干嘛去,他也不搭理人家。
“不是说戒了?”
应枕烟刚打着,后边就传来了一道声音,应枕拿着烟的手颤了颤,并没有回头,缓缓吐出一口烟。
周问野上前把应枕的烟抽了下来,塞到了自己嘴里,“你有意思么”。
应枕不明白周问野是什么意思,可能酒精上劲儿,此时正呆呆的看着对方。
周问野让他看的呼吸停滞了,手动把他的头转了回去,“烟都戒了还要抽,不会喝酒还要喝,不喜欢酒吧这种地方还要来,有洁癖还要忍,有意思么?”
应枕又转过头,盯着周问野看了几秒,开口,“挺没意思的,可谁让我喜欢你呢”。
周问野皱了皱眉,久久盯着应枕,缓缓开口,“阿枕,我说过了,找个靠谱的人,好好谈场恋爱”。
“野哥,我今年三十了,我看人其实挺准的”。
周问野上手揉了揉对方的头,“我不是个好的恋人。”
应枕低头轻笑。
周问野“笑什么?”
应枕再次抬头,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一些,“就是觉得挺神奇的,我第一次在这里见你的时候喜欢上了你,第二次在这里见你,被你拒绝了。”
周问野摇摇头,一脸自嘲,“这不是拒绝,我没有资格好好的谈一场恋爱”。
应枕一言不发,他在用力的消化这句话,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怎么,他现在有点阅读障碍。
周问野一向是积极的,可此时的他看起来异常消极。
“什么叫没有资格?”
周问野摇摇头,没有回答,“进去吧”。
临进去前,应枕叫住了周问野,“野哥,别让我找不到你。”
周问野的肩膀肉眼可见的塌了一下,最后也做不出什么承诺。
回去卡座的时候,周问野带来的那个小男孩已经不在了,应枕心里边舒服了不少,他没回到刚才自己的位置,而是坐在周问野刚刚的位置,周问野无奈笑笑,坐到了他的旁边。
那天以后,应枕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拒绝而减少喜欢,反而这种喜欢越发强烈。他时常在回忆,周问野的那句“我没有资格好好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大年初八,全体复工,杨文涛也从东北的家回了北京。和他师父原本的计划是继续去南方沿海核电的那个项目,最后还是被商隐时打包一起扔进了试验装置这个项目。
“师父,咱留北京也挺好的,虽然对那个项目我还有点不放心”。杨文涛坐在应枕办公室的沙发上,正在整理试验装置的文件。
应枕轻笑,“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责任心了”。
“耳濡目染啊”,杨文涛说着还不忘彩虹屁。
“行了,回去收拾东西,虽然是在北京了,但那地方离家可不近,还是得驻场”。下午五点,应枕关上了电脑打算下班。
商隐时推门进来,给应枕送了个房子钥匙,“我打听了一下,那边的宿舍环境不太好,我在那边有套房子,你和小杨就住那里吧。”
应枕轻笑,“谢了”。
“兄弟靠谱吧,知道你有洁癖,而且,我还有惊喜呢”,说着商隐时朝应枕挑了挑眉,随后又给了杨文涛一把钥匙,“小杨,照顾好你师父,哥哥给你涨工资。”
杨文涛接过钥匙,“商哥,您上次说要给我涨,还没涨呢,您的大饼真噎挺”。
商隐时笑着揉了揉杨文涛的头发,“我马上跟人力的说,商哥啥事候骗过你”。
不同于应枕,商隐时性格能活一点,平时挺爱逗杨文涛的,小孩儿一个,挺有意思。
应枕当天下班,先去了一趟超市,这次去驻场,虽说不远,但想见周问野一面,还是挺难的。上次说要给周问野做一顿饭,一直没机会,他打算今晚就做上。
买菜的途中,他给周问野打了个电话。
“喂?”
“野哥,在家么?”
对方似乎正开着免提,声音时远时近的,“在家”。
应枕一只手挑着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今晚来我家吃饭?”
应枕听见对面笑了,紧接着传来一句,“今晚会做饭了?”
应枕无奈摇摇头,“野哥,别调侃我了”。
撒一次慌,让人记一辈子,臊的慌。
应枕菜洗到一半,还没开始做周问野就来了。
“来这么早,我还没开始做呢”。
周问野很自然的脱掉外套,走进厨房,洗手,“嗯,来给你打下手”。
应枕拒绝,“上次你都没用我”。
周问野不听他的,“怕你不会”。
一句话给应枕怼的无言。
自上次酒吧一别,这还是俩人第一次见面,俩人都挺自然的。成年男人之间的感情,没什么好扭捏的,没到恋人那个程度,那就坦坦荡荡的做朋友。
这次做的没有上次在周问野家丰盛,毕竟就两个人。做了三个应枕比较拿手的菜,又熬了个莲藕排骨汤。
周问野吃了两口,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
应枕担心是他做的不好吃,“怎么了?”
周问野摇摇头,“你当时和我说你不会做饭的时候,我真挺惊讶的”。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应枕,他那斩钉截铁的“不会”二字再次响起,耳朵不自觉的泛红。“野哥,你真够了。”
周问野收起笑容,还是很认真的夸应枕做的好吃。
“野哥,所以你从什么时候见过我的。”应枕问,对这件事,他是真好奇。
周问野还真就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不记得了,但每次见你,你都在买菜”,说着,周问野又想笑。
应枕叹了口气,立马终止了这个话题。
俩人吃完饭,周问野帮着收拾完残局就回去了。应枕也没多留他,他还得收拾行李。
要去试验装置驻场这件事,应枕没和周问野说,人家刚拒绝他,他转头和人家报备自己的行程,好像怎么看来,都挺奇怪的。
第二天一早,杨文涛开着车来接应枕,一般工作出差,应枕都不开车,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得喝酒,不方便。虽然酒量不好,但有些避免不了。
“师父,你又带这么多东西”。杨文涛把应枕的两个行李箱塞进了后备箱,自己带的那个大背包放在车后座。
作为一个资深直男,他确实不懂他师父的这种精致劲儿。
从这里开车大概要开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试验装置的现场,路上杨文涛偶尔说点回家过年的趣事,应枕就听着应和几句,多数时间都是安静的。
因为杨文涛发现,他师父最近成了手机奴,也不知道真有事儿假有事儿,杨文涛也不好意思问。
期间商隐时打过一次电话来,让他们注意安全,说过段时间他会过去一趟。
杨文涛顺着商隐时给的地址开了过去,是一个在郊区的独栋别墅,车子开进小区,杨文涛直感叹有钱人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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