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比比谁对大头儿子的了解更透彻?
我对动漫并不了解,露出微微愁容。
他突然脸色不悦,一本正经的问我,“怎么了,你觉得动画片是不高级的东西?”
想起他是个动漫画手,我赶紧否认,认真脸说,“当然不是,动画片是给孩子看的,孩子是祖国的希望,所以动画片是成长的土壤,是智慧的根基,怎么会是不高级的东西呢!”
他垂着眼皮,不高兴的说,“动画片不是只给孩子看的,大人也能看!”
呃……哦……好吧……反正……
唉……
想起我第一次见到他,自信满满以为能掌控局面的样子,现在已然被这只小天使带的云里雾里,像个傻子。
我感到非常沮丧。
正在愁眉不展之时,我灵机一动,信口开河道,“对啊……当然……只是我一直感觉,自己还是个孩子……”
我被自己恶心到了,也不知道他恶不恶心。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还好,没露出预想中的失语表情,反倒平静的很。
末了,他淡淡回了句,“是吗。那你觉得自己多大?”
就在这时,我想到了他的童年缺失。
如果真的童年缺失,那么他可能,应该也觉得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看着他认真的说,“不知道……总觉得自己的世界白茫茫的,空荡荡的,简单的很,就像小孩子的世界一样简单,但是,又比小孩子的世界安静许多。”
我进入了状态,回想起自己做脚本排列时,进入到萧腾角色的感觉。
我把萧腾的自我感觉说了出来,我开始移情。
在心理治疗的范畴里,有一尊很关键的门神,它叫做移情。
所谓移情,可不是指陈世美移情别恋,而是将患者潜意识对某件事物的情感,转移到自己身上,从而折射出他内心的情绪。
打个比方,有时候你见到一个陌生人,你觉得很有眼缘,其实或许是在过去,有类似气质的人给你带来过好感,所以自己才把类似的情感转移到了对方身上。
我虽然不知道萧腾经历了什么,但我想,他对自己一定是不排斥的。
我将他的自我感觉,移情到了自己身上。我希望他通过“接受自己”来接受我。
然后,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面对我。
他突然笑了一下,笑的很轻很浅,只在嘴角一闪而过,跟流星似的,然后说了一句让我颇为意外的话:
“那你还真是病的不轻。”
他说我病的不轻。
如果他是在说我,那他应该也是在说他自己。
这么说,他清楚自己有心理缺陷。
想到这,我突然松了口气。
只要清楚自己有问题,这个人就有救。
我决定与他来一次真正的约会。
我问他,“我一直想去做一次陶泥,你能陪我去吗?”
我期待他的同意,因为这将对我接下来的治疗很有帮助。
没等他反对,我就低下头,再次戏精上身,“他们都觉得我另类,不愿意陪我玩……你也不愿意陪我玩……”
小天使虽然傲娇,但小天使都是善良的。
“你……另类?”天使颇为诧异。
我点点头,“我喜欢安静的东西,觉得静物让我有安全感,从来不往人多的地方去,一进KTV就感觉惶恐,他们都说我像老太太。”
小天使可能感觉到惺惺相惜,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我想他是在同情自己。
不过他还是没有直接同意,而是想了想,淡淡说了句,“再说吧。”
没拒绝,基本表明同意了。
只是小天使,是不可以将同意挂在嘴边的!
我相信,只要我在该出现的时候准时出现,以“软磨硬泡”的态度求他陪我,这件事情也就成了。
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会因为我的鲁莽而走向一个不可控的方向。
如果我知道,我现在的做法,会给我,给他,给我们之间,带来恶化,我会即刻停止。
可我当时没想太多。
我只记住了,我是一个心理治疗师,要用尽一切办法,帮助我的病人。
我却忘了,此刻的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单纯的,想要接近他的,知己。
“那就这么定啦!”我顺着他的“再说吧”把约会敲定了下来。
他没再反对,我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得赶去江红海家。
于是我准备和萧腾告别,不过在告别之前,我还是试探性的问了句,“我听说宛霞阿姨很早就去世了。”
萧腾很平静的嗯了一声。
我又问:“你对她有印象吗?”
我问的小心翼翼,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
他当时背对着我,半天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是在思考,是在尽力回想,还是在琢磨如何回答?
总之,他沉默了半天,摇头道:“没有。”
声音寡淡,毫不犹豫。
可不知怎的,我却听着有点伤感。
没在萧腾家继续待,我谎称公司还有事要处理,便打车去了江红海家。
临走前,萧父送我到门口,探听我对萧腾泡浴缸事件的看法。
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次与萧腾接触。
如果他是我的第一个病人,看到他的情况,我可能会觉得心疼。
但是见过的案例太多了,比他心理创伤大的患者大有人在,甚至有些人都失去了正常生活的能力,我的心,早已渐渐麻木。
所以,他的状态在我眼里实在寻常不过,我只是惊叹他憋气的功夫不可小觑……
我对萧父说,“这应该只是他排泄情绪的一种方式,上一次他这么做是什么时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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