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一左一右跟在他身侧,像是挟持着犯人一样生怕他逃跑。
他们带着他来到一辆黑色的豪车旁,打开门示意他进去。
他弯腰进去,抬眸就看到一个面容跟燕谌诚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他在打量中年男人的时候,中年男人也在打量着他,看到他的脸,中年男人眉头一皱似是不满。
他垂下眼眸,没说话。
他这张脸很难给长辈好印象,燕董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燕董开门见山的说:“燕谌诚即将跟陈家大小姐联姻。”
冉清忆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紧,脸上带着讶异,随即是了然,“您需要我跟燕谌诚分手?”
燕董没否认,他看着冉清忆的眼里带着倨傲和冷意,这种表情他也曾在燕谌诚脸上看过,不过当时燕谌诚看的却是别人,燕董看的是他。
燕董看不起他,并且不屑掩饰。
燕董简言意骇的问:“你需要多少?”
他似乎连跟冉清忆多说上几个字都不愿。
冉清忆摇了摇头,“就算您不找我,我也会跟燕谌诚分手。”
就算没有发生联姻这件事,他也会离开燕谌诚。
燕董掏口袋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他早就打听过,冉清忆为了钱跟燕谌诚在一起又愚蠢的对燕谌诚产生感情。
他想过冉清忆不会轻易答应他,就算他拿出巨额支票冉清忆可能也会因为对燕谌诚的感情而拒绝。
他对自己儿子的魅力有信心,也毫不怀疑冉清忆会为了燕谌诚拒绝一切。
他甚至想好利诱不行就威逼,总要让冉清忆答应离开燕谌诚。
可他没想到他还什么都没做,冉清忆就答应了。
瞧冉清忆的意思是早有跟燕谌诚分手的打算?
但不是说冉清忆爱燕谌诚爱的死去活来,非他不可吗?
他隐隐感觉有什么要脱离他的掌控,还不待他再说什么,就见冉清忆微微一笑说:“您这一趟,怕是白跑了。”
燕董:“……”
车门关上,达成目的的燕董却觉得憋屈。
如果冉清忆对燕谌诚的感情不像外头传的那样,那燕谌诚为什么会将人养那么久?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燕谌诚有洁癖,他之前不养人是因为他觉得就算是自己养的人也有可能会偷腥,所以他认为燕谌诚是因为冉清忆足够忠诚才将人留这么久。
但如果冉清忆从头到尾都只是因为钱才跟燕谌诚在一起,而燕谌诚明知此事却还能将冉清忆留这么久,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段关系里,冉清忆没陷进去,自家心高气傲的儿子陷进去了。
想到这,燕董只觉得太阳穴一凸一凸的疼。
冉清忆打车到医院,刚下车又被拦住了。
这次拦住他的是两个娇俏的女孩子,其中一个绑着高马尾,微仰着头,神色高傲的问:“你就是冉清忆?”
她自我介绍说:“我是陈苦勿,你应该认识我。”
“听过。”冉清忆看向近在咫尺的医院大门,心中无奈轻叹,“找我有事吗?”
陈苦勿没想到冉清忆会这么冷静,对她的态度甚至称得上温和,一时心中有些别扭。
“当然有事。”她身侧的短头发女孩气势汹汹的说:“我们是来警告你离开燕谌诚的。”
短发女孩说:“苦勿马上就要跟燕谌诚订婚,你要是识趣就应该自己离开他。”
短发女孩的语气很尖锐,带着满满的敌意。
“我会离开他的。”冉清忆并不把女孩的敌意放在心上,只耐心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陈苦勿和短发女孩都是一愣。
她们没想到冉清忆会答应的这么果断。
他甚至一点都不生气!
她们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震惊之下带着几分傻气。
冉清忆没忍住笑了。
这两个女孩来时气势汹汹像是恨不得吃了他一样,他一说话她们反倒是缩回爪子不敢吭声。
比燕谌诚可爱多了。
冉清忆笑得突然,陈苦勿呆呆的看着他的脸,只觉得明媚的阳光在冉清忆的对比下都显得黯淡,她没忍住咽了咽口水,突然明白了什么自家哥哥光见冉清忆一面就会对他念念不忘这么久。
“咕噜。”短发女孩吞咽口水的声音比她更大,她们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艳。
救命,怎么能有人好看到这种程度!
冉清忆本想走,见她们呆呆的站在大太阳底下,顺手把自己的伞递给他们,“撑着吧,太阳大。”
A市最近的天气阴晴不定,虽然出门时天气好,但他还是把折叠伞揣兜里带出来了。
陈苦勿下意识的接过手中的伞,待冉清忆走远后颤声说:“斐啊,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来之前,她和巫红斐商量要给冉清忆一个下马威。
她们设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还想过冉清忆或许会和她们大打出手,但她们独独没想到冉清忆会对她们这么温柔。
她来之前一直认为冉清忆就是个不择手段的妖艳贱.货,可来之后她恨不得穿回几分钟前抽自己两个耳刮子。
她怎么可以用刚才那种态度对待冉清忆?冉清忆明明就是个人美心善的大好人啊!
巫红斐看她,好半响才憋出一句,“勿儿啊,要不,咱就放弃燕谌诚这个钻石王老五吧。”
虽然她认为自家闺蜜绝美,但看到冉清忆那张脸,她实在昧不下良心说出燕谌诚会因为陈苦勿而放弃冉清忆的话啊。
凭心而论,如果她是燕谌诚,再来十个陈家她都不放手。
“放弃他容易。”陈苦勿双眼含泪,“可我放不下冉清忆啊。”
她说:“怎么办啊斐儿,我移情别恋了。”
不止移情别恋,她还想跟燕谌诚抢人。
巫红斐:“……如果燕谌诚不够坚定的话,或许会因为跟陈家的联姻让冉清忆离开。”
陈苦勿眼睛都亮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趁虚而入?”
至于联姻这种事,她又不是不能逃。
“别高兴的太早。”巫红斐拍拍她的肩膀,神色忧伤,“想趁虚而入的可太多了……”
实际上,她也想。
陈苦勿却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她似是想到什么,问:“冉清忆来医院干什么?”
她们俩是一路从冉清忆住的小区跟过来的。
巫红斐看她,沉默片刻,两人默契的往医院里走。
冉清忆隔着窗口看着躺在床上身上扎满管子的外婆,他想外婆会不会很难受?又想外婆会不会怪他没能经常来看她。
陈苦勿和巫红斐躲在角落,沉着脸,眼眶微红。
冉清忆好可怜,她们刚才还那么凶他?
陈苦勿哑声问:“如果我们打听到的消息是准确的,那冉清忆不就是为了救外婆才跟燕谌诚在一起的?”
她担忧的说:“燕谌诚知道这件事吗?”
圈子里的人都在说冉清忆对燕谌诚情根深种,燕谌诚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以燕谌诚这种性格的人,要是知道真相,会不会恼羞成怒对冉清忆动手?
“燕谌诚就算不知道那也是他活该。”巫红斐轻哼了一声,“如果他真的重视冉清忆,就不应该连冉清忆家人病重的事都不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可不是一天也不是一个月,是整整一年。”
陈苦勿认同的点头,巫红斐又说:“刚才老人家的情况你也听到了,我们做最坏的假设,如果老人家真的走的,冉清忆会怎么做?”
陈苦勿:“……会走?”
她恍然大悟的说:“所以刚才冉清忆才说他会离开燕谌诚?”
怕是今天就算她们俩没来,冉清忆也没想和燕谌诚继续下去。
巫红斐又问:“你觉得燕谌诚会放人吗?”
“我不知道燕谌诚会不会放人。”陈苦勿严肃的说:“但如果我是燕谌诚,我不会。”
说她颜控也好,肤浅也罢,冉清忆那张脸她看一眼就忘不掉了。
巫红斐眸色一沉,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如果冉清忆真的要走,我们帮他吧。”
她舍不得这么好的美人被燕谌诚关在屋里折掉翅膀,失去自由。
陈苦勿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好!”
天黑了,冉清忆还不想回去,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走到转角时他顿住脚步,低叹一声,“出来吧。”
陈苦勿和巫红斐从角落里走出来,冲着冉清忆不好意思的笑。
不远处的红灯亮了,燕谌诚坐在车里,眉头锁的死紧。
夭特助低声说:“燕总,保镖说今天一整天冉先生都待在房间里没出来。”
燕谌诚摩挲着食指上的碧玉扳指,问:“还有多久到?”
冉清忆太安分了,安分到让他觉得不踏实。
“至少还要半个小时。”夭特助知道燕谌诚是想赶回去见冉清忆,但这个时候堵车堵的正严重,再急也是急不来的。
他安抚说:“燕总,您放心,有保镖在,冉先生跑不了的。”
燕谌诚忽而问:“你说他跑不了?”
他的声音带着森冷的寒意,夭特助脊背一凉,不敢回应。
看燕谌诚望着窗外,夭特助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在街边鹤立鸡群的冉清忆。
夭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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