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
楚云洛照惯例起身稍加洗漱后,跟随父亲习武。
楚知行站在一边看着楚云洛一招一式,在力道和出招方面加以指点,楚云洛本就聪慧,稍加指点就能融会贯通,甚至略上一筹。
“不错,洛儿,你这武艺方面可比为父当年要进步的快的多,陛下今次冬猎允你参加,你这骑射方面要多加练习了,待天亮用过早饭之后,就随为父去军营跟随骑兵营程金锤将军学习”
楚知行为楚云洛寻的可是骑兵营骑术最好的人,为此还搭上了自己珍藏了十几年的十坛醉神仙,这老程才松口答应教授自家孩子骑射之术。
“是,爹,孩儿定不负爹所望”楚云洛闻言内心狂喜,双手不住的互搓内心跃跃欲试,她可是向往策马奔腾恣意追风的感觉很久了,终于能够学习骑马了,自然是决意要好好学习。
“那你就再去梅花桩上练习半个时辰吧,下盘要稳”楚知行又给楚云洛布置了任务。
“是,爹,孩儿这就去”楚云洛开心的转身一蹦一跳的,别说半个时辰的梅花桩了,就算是再加练一个时辰的木仓术,刀剑都是没有问题的。
楚知行看着那一蹦一跳的背影,哎,这可如何是好,好好地一个女娃,如今养的跟个皮猴子似的,外人口中传言,楚世子文风蔼蔼,风流俊逸,武艺高强,是京中贵族少女的梦中情郎,熟悉楚云洛的人都知道,这孩子顽皮的紧,不过倒也闯过什么大祸。
天光大亮之后,楚云洛也将各个项目练习完毕,顾不得擦擦脸上的汗珠就跑去吃早饭。
“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楚知行坐在正中央家主的位置上,皱眉故作威严的看着楚云洛。这孩子没看到祖母也在,也不先跟她祖母打个招呼就一屁股坐下了。
“祖母,早上好”楚云洛读懂父亲眼中的意思,立刻笑呵呵的跟薛老夫人问好。
“好好,我孙儿练功辛苦了,春桃啊,去给世子多加个鸡腿”薛老夫人疼爱楚云洛那是没有底线的,问好不问好的她老人家一点都不在意,只要大金孙开心,她老人家就是开心的,说完,十分不悦的瞪了楚知行一眼,责怪他对待宝贝孙儿的态度恶劣。
额,楚知行一头黑线的,母亲疼爱洛儿的程度,真是无法想象了。
“洛儿啊,快吃,这都是你爱吃的”薛老夫人将盘子望楚云洛那边推推,盘中可都是楚云洛爱吃的食物。
“谢谢祖母”楚云洛嘴上说着还冲父亲挑衅的挑挑眉,气的楚知行直想把粥扣她脸上。
“咳咳,大家都吃饭吧,吃完了跟我去军营”楚知行实在看不下去那祖孙情了,斜了一眼楚云洛示意她差不多得了。
“是,爹”楚云洛应了一声,埋头吃饭。
薛老夫人纳闷了,狐疑的看了一眼楚知行,问道:“军营,什么军营?”
“娘,此事您就不要插手了,身为武将后代,武艺骑射方面自不可落下”楚知行跟母亲也不多言,若是说了楚云洛学骑射的事,照着母亲疼爱她的程度,定会多加阻拦。
薛老夫人心中不满,但这是他们楚家的宿命,她一个老妇人家的也阻拦不了。
京郊 京卫军营
楚知行骑着高头大马的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是不会骑马,只得坐在马车里的楚云洛。
“到了,洛儿,且下车来,随为父来”楚知行将马儿交给看守军营的士兵牵走,喊着楚云洛下马车。
楚云洛跳下马车,看着军营中的一切,眼中满是新奇,这就是军营啊,巡逻的士兵三五一队穿插而过,正在进行力量训练的士兵们,双手举着千斤锤,裸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一看就知这是长期训练积累的成果。
“愣着做什么,还不跟上”楚知行都已经走进军营了,察觉楚云洛未跟上来,转头提醒她一下。
“哦,是,爹”楚云洛回过神赶紧跟上父亲的脚步,眼睛却在看着那些正在训练的士兵们。
楚知行嘴角勾起心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吧,这才哪到哪,这等小场面都让你震惊成这样,若他日见到千军万马,还不把你眼珠子惊的掉出来。
还好楚云洛不知道父亲的想法,若知晓,定然炸毛,他爹可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将,自己一个茅庐都不初出的小孩,见到如此场面震惊下怎么了。
“老程 ,老程啊,你在帐中吗?”楚知行喊着也不客气,直接就掀开军帐帘子走了进去。
“额,你怎的来了”程金锤此事还在呼呼大睡,猛地被吵醒十分的不悦,嘴巴是撇的连带胡子都歪了。
“这不是给你送徒弟来了,洛儿,快来拜见你程伯父”楚知行拉过站在身后的楚云洛,让她过去给程金锤行礼。
“哦,楚云洛拜见程伯父” 楚云洛抱拳深深地朝躺在行军床上的程金锤鞠躬。
“哦,哦,阿洛贤侄,快快起身”程金锤虚晃着抬手,这小子知礼仪,不错不错,老楚这家伙没有吹牛,长得还不错,嘿嘿,我老程喜欢这个徒弟。
“贤侄啊,你稍候片刻啊”程金锤一个鲤鱼打挺的起身,快速的去帐内的屏风后穿戴起来。
“呵,这老程”楚知行好笑的摇摇头,这老程是如此粗糙的一个人,怎的就生了个娇弱无比的女儿来,真是一点其父的风范都没有。
“老楚啊,你家孩子我收了,一会儿就跟我去马厩挑匹马吧,算是我这当师傅的给徒弟的见面礼”程金锤系着腰带说着从屏风后走出来。
楚知行看看楚云洛,要不说楚云洛聪明么,她立刻明白父亲的意思,赶紧过去一边的案几上上拿起水壶倒杯水,恭敬的端着走到程金锤跟前跪下。
“师父在上,受徒弟楚云洛三拜”楚云洛将茶水举过头顶,对着程金锤磕了三个头。
程金锤愣愣的受了这三个头,接过楚云洛手上的茶水,一口饮下,随即开心的道:“我的个乖乖,老楚,你这儿子可比有眼色多了,哈哈,起来,起来,乖徒弟”
“谢师父”楚云洛得到授意才站起身,毕竟要跟着人家学本事,没点恭敬的态度可不行。
“嘿嘿嘿嘿,好,好”程金锤满意的看着这个徒弟,自己这身高已然八尺多,这个身高已到自己眉头的少年估摸着也得六尺有余,长得还不低呢,安国王家的伙食不错啊。
“走,徒弟,为师带你去选马去,为师跟你讲,这马儿啊可是你师父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你这初学,师父我就给你挑一个性格温柔的马儿”程金锤开心的一巴掌拍在楚云洛的肩头,给楚云洛拍的一个趔趄,顺手把茶杯还放在了楚知行的手上,让他端着。
师徒两相携出去,选马儿去了。
“这个老程,真是”楚知行看看手里的茶杯,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马厩中,程金锤心爱的马儿头有的吃着士兵准备的精致草料,有的站在一边闭着眼睛似是在闭目养神般,更有无聊的用蹄子蹭地的,楚云洛还未走进就看到一匹毛色黑亮,仰着高傲的头微微阖着眼睑,若是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睥睨天下的那种不可一世。
“师父,那黑马好骏啊,徒儿好喜欢它”楚云洛欣喜的走进马厩,靠近那匹黑马。
“徒儿,这黑马是这马厩里最烈的马,你可要小心啊”程金锤提醒着楚云洛小心,那马儿自己也喜欢不过还未驯服。
楚云洛小心的走近黑马,黑马的警惕性很高,倏地睁开大眼睛盯着楚云洛,楚云洛试探性的伸手要去摸黑马的脸,“马儿,马儿,你好漂亮,我叫你黑龙好吗?”
程金锤警惕的看着黑马,若是黑马有什么妄动,他就准备过去了解它,毕竟一匹马跟他的爱徒比那根本微不足道。
下一刻,黑马的举动让程金锤眼睛瞪得如牛铃般,就见那黑马先是看了楚云洛一会,随后亲昵的用脸蹭着楚云洛的手,之后更是将头靠近楚云洛的脑袋蹭着,显然是蹭手已经表达不了亲昵了。
“我的个乖乖,徒弟,这马儿认你了,它喜欢你,以后它就是你的坐骑了”程金锤又是欣喜又是嫉妒,这黑马自己试着驯服了十多次,每次都把他摔的鼻青脸肿身上疼,怎么到徒弟这就异常的亲昵,难道是看俺老程长得粗糙,喜欢长得好看的娃子。
“是吗,太好了,黑龙,黑龙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的,给你吃最好的草料,本世子亲自给你洗澡”楚云洛开心的抱着马头直蹦,黑龙也是来回交替的跺着两只前蹄,蹭着楚云洛的脸。
“它娘的,黑马你是不是看我徒儿长得好看,所以就愿意跟着我徒儿了”程金锤连说带骂的数道黑马。
黑马似乎是能听懂程金锤的话,打着响鼻点着头,动作中就是在回答程金锤,就是喜欢楚云洛长得好看,嫌弃他难看。
“妥了,徒弟,这马已经是你的了,一会师父再取一套上好的鞍鞯,辔头送给你,今个你就先跟你的马熟悉熟悉,明个咱们就开始练习”程金锤满意的笑笑,这老程也是粗中有细,收个这么满意的徒弟自然要好生对待。
“是,师父,那,今天我可以把黑龙带回家吗?”楚云洛舍不得跟她的马分开,乞求的小眼神望着师父。
“自然可以,只要黑龙愿意跟你走”这马已经是她的了,程金锤自然是不会阻拦。
“谢谢,师父,黑龙,你愿意跟我回家吗,我家可大了,我让人单独给你准备一个房间,好不好?”楚云洛说着,脑瓜里想着把自己院里那个放置杂物的厢房给黑龙住,自己也离黑龙近些,若是哪天打雷下雨了,自己就去跟黑龙住,省的黑龙一个马在房里黑咕隆咚的会怕。
黑龙呲牙打着响鼻,那样子好像是在笑一样,蹭着楚云洛的脸,别提多腻歪了。
程金锤看的直反胃,没想到这马儿能跟徒弟腻歪成这般,单是以貌取人这点,他老程就看出这马不是什么好东西。
“师父,师父,徒儿就骑着黑龙参加陛下的冬猎,一定会打很多猎物的”楚云洛向往的说着,仿佛那些猎物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般。
“好,我徒儿定然是出类拔萃的”程金锤一脸的骄傲,没办法,谁让他老程护短,自己的徒儿即便是个不成器的在他眼里也是顶好的,更何况这老楚家的孩子如此优秀。
楚云洛开心的抱着黑龙头,在黑龙耳朵边小声的说着悄悄话,黑龙也很配合的低下头倾听,仿若这一人一马是认识了很久的老友一般。
程金锤很是无语的看着楚云洛跟那匹黑马,别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真是不是自己的马,它就永远不是自己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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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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