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作为天下第一大港,这里街头巷尾流传的消息说是日日常新也不为过。前一天人们谈论的可能还是主持送仙典仪的往生堂客卿有多儒雅博学,换到第二天可能就又变了内容。
最近璃月港的新话题是和裕茶馆来的新角儿——严先生。
空与派蒙再度抵达璃月港之后,在大街小巷之中听到最多的就是人们对“严先生”的讨论。甚至有健谈的居民在发现他们旁听之后,会拉着他们热情地安利璃月的这位新角儿。
并不是所有璃月戏演员都能被称作“角儿”。
能成角儿的人,无一不身怀绝技,又名头响亮。
绝技倒是能靠勤学苦练来补,但成名这事多少还是要有点运道在身上的。
而严先生,甫一来到和裕茶馆,就一嗓惊人。他在和裕茶馆连续登台了三天,最后一天更是和名角儿云先生同台。三天三台戏,场场座无虚席。称得上是一炮而红。
于是他的名气在坊间迅速传开,甚至到了在璃月经商的外国友人都略知一二的地步。
留着两撇胡子的老派璃月大爷拽着旅行者的胳膊不让他走,十分热情地向他们夸赞这位新角儿。那狂热的神情像极了他曾经见过的芭芭拉的热情粉丝们。
空不敢动。
简直梦回蒙德追星夜。
一人一飞行物本想速战速决,直奔三碗不过港寻找常在那里听书的钟离。但盛情难却,只能一边陪笑一边艰难地往目的地挪动。
好不容易摆脱了狂热的追星大爷,空只觉得自己只剩下半口气在了。
“看来我们不在璃月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呢……”一路走来,听了不知道多少句“严先生”的派蒙忽高忽低地飞着,眼看着就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样。
空揉了揉耳根,心有余悸地点点头。看来璃月人追起星来一点都不输邻国啊。
他们先是找到了三碗不过港,却没在这里见到钟离。
一问侍者,原来钟离先生也听闻了这位“严先生”的美名,打算去听一回对方唱的戏。
为了寻找钟离先生,同时满足好奇心——主要是满足派蒙的好奇心。两人打听到了严先生今晚要在和裕茶馆登台的消息,直接赶了过去。
“快点快点!晚了就抢不到位置了!”派蒙一马当先飞在前面,还不忘回头催一下只靠两条腿赶路的空。
空气喘吁吁地爬上最后一阶楼梯,还没来得及张望一下茶馆里有没有空位,就听见了派蒙惊喜的声音。
“果然是钟离!”
正坐在桌边悠闲品茶的往生堂客卿也注意到了他们,于是微笑着冲他们招了招手。空眼前一亮,连忙和派蒙一起坐到了钟离对面的位置上。
向钟离道过谢并坐下之后,他才抽出空来打量了一下四周——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如果不是钟离邀请他们拼桌,那他们等会可就只能站着听戏了。
派蒙也发现了这一点,她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呼——多亏有你,钟离,不然我和空就只能站着听戏了!”
“哦?”钟离动作优雅地帮两人沏茶,一人面前摆上一杯,“你们也是来听严先生的戏的?”
“呃……虽然我们来找你是为了别的事情,但是先听完戏再说也不迟嘛!”
“璃月的大街小巷都在说这个严先生呢!我和空都很好奇这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这么受欢迎!”
一路急速飞来,派蒙也感觉有些口渴。她端起茶杯,吨吨几口将茶水下肚,“说起来,钟离你对这些事情一直都很有研究,你知道严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吗?”
钟离沉吟了几秒,才在空与派蒙期待的眼神里说:“据我所知,这位严先生善扮武生,在茶馆挂靠用的艺名是‘严朗’。人们猜测他可能是某个源远流长的戏曲世家的后人,因为他所唱的剧目都很有……古意。”
“古意?”派蒙很上道地提问。
“嗯,就是颇有几百年前古人唱戏时的风韵,”钟离回答,“严先生虽年轻,唱法却很老派。我听过别人转述的一部分戏词,其中有不少是已经散佚在历史中的遗珠。可见家学渊源大抵所言非虚。”
他们这边正谈论着,其他桌的客人也在交流着和他们相同的话题。
“……依我看,还是严先生第一日唱的《斗恶螭》更高妙。尤其是中间岩王帝君与恶螭相斗那一段,整段的打戏看下来真是酣畅淋漓!更不用说严先生的唱功,嘿,真是绝了!”
邻桌一人高声道,说到激动处,不由清清嗓子唱了几句,“住口——恶螭休将巧言搬,我离民世代居此间,向来本分垦良田,何曾到处引祸端。今日无辜遭此难……”
另一人打断他,“不不不,我看哪,还是第二日唱的《夜叉归山》更胜一筹。你听这词儿,这调儿——夜叉生来多苦难,恐今日某亦是难把家还。同袍与我早离散,只盼乡亲将我尸骨敛,待到春来——”
“再——还——山!”
他唱完,突然长叹了一声,显得十分惆怅。
围观他们争论的人听到如此苍凉的唱词,也被感染,不由跟着叹气。
派蒙向来容易感动,听着他们的话,更是跟着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听第二出戏的唱词,似乎是个非常非常悲伤的故事呢。”
钟离则是垂着眼,若有所思。
空十分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神色的变化,于是问道:“钟离先生是想到了什么吗?”
钟离摇摇头:“无事,只是想起一个已经许久未见的故人。”
他们正说着话,只听后台处一阵骚乱,似乎有人正在慌张地确认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茶馆的老板才从后面转出来,一脸歉意地向茶客们道歉。
“诸位,实在是对不住,今儿个登台的只有云先生。严先生今天临时有事,登台的时间改到半个月后了。”
“半个月后?!”
派蒙看了看空,空看了看派蒙。
“怎么这么不巧,这么说我们要等上足足半个月才能欣赏到这位严先生的演出了?”
派蒙又看了看空,空又看了看派蒙。
“好的,”空认命道,“我们去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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