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我带辣条去了一趟奶奶家。
奶奶和爸爸一样,都不喜欢狗。爸爸好歹会因为我,对辣条爱屋及乌一点点,奶奶就不一样了,原则非常明确立场十分坚定,对狗的嫌弃程度大概可以参考有一次,辣条刚一进奶奶家门,轻车熟路地拐到沙发那里,轻轻一跃就跃了上去,因为辣条在我家上蹿下跳的,哪儿都上,所以等我反应过来这是在奶奶家的时候已经晚了,被奶奶看见了,然后奶奶第二天就把沙发套全洗了。
然后今年春节期间,我带上辣条去奶奶家吃饭。那天早上我爸叫我起床,没叫起来,等我醒来以后家里没人了,我以为我爸去奶奶家了,于是就拉着辣条去奶奶家吃饭,我想着我爸也在,可以帮我管教一下这小狗,没想到我爸串门去了,奶奶家只有奶奶和我上高二的堂弟在。
辣条见过奶奶几次,已经熟悉了,但他没见过郝一鸣。当郝一鸣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辣条见到一身黑衣服的陌生男人,吓了一跳,汪汪汪嗷嗷嗷开始狂叫,又把郝一鸣吓了一跳,吓得他缩回了卧室里。
我全程紧紧拽着辣条的绳子,让他始终呆在我方圆一米的范围内,就是怕他自己蔫不出溜凑到卧室去叫嚣,连吃饭我都紧紧拽着他没撒手。不一会儿郝一鸣出来觅食,辣条看见他又汪汪他。
我说,要不你喂喂他,他跟有吃的的人可亲了。
郝一鸣说,我不敢。然后又又缩回了卧室里。
又过了一会儿,郝一鸣又又又出来了,辣条又又又汪汪他。他想留在客厅吃草莓,辣条一直不依不饶的,我再次提议,我说你喂喂他吧,就用桌上那个炸嘎吱。
不知道大家过年家里炸不炸这些年货,说白了就是各种形状的面,有细长条的,有大方块的,弄成薄薄一层,在油锅了一炸,炸成金黄色,吃起来嘎吱嘎吱的,很脆,所以就叫炸嘎吱。
平时不让辣条吃这些,因为总觉得油炸的不健康,能少吃就少吃。那天为了让辣条闭嘴,免得奶奶对他厌恶更深,我非常痛快地让辣条吃了一整盒炸嘎吱。果然,刚吃上第一口,辣条就闭嘴了——哦不,是闭了声带。
郝一鸣一个快一米八的大小伙子,面对着不到二十斤的可(暴)爱(躁)小泰迪,表现极为谨慎。一开始给辣条喂吃的,我拽着辣条在客厅这头,他就站在客厅紧那头,扔着喂。扔过来都碎了,我们小辣条丝毫没嫌弃,碎得四分五裂的一块炸嘎吱到最后还是能在他胃里汇合。
后来看辣条吃得很开心,不叫唤了,郝一鸣渐渐放心,一步一步凑过来,掏出手机,说,“姐你别说话,我录个视频。”然后他往地上轻轻扔了一个,辣条很快吃了。
我心想,这有什么好录的,有些得意地告诉他,“你扔起来他还会接呢。”
郝一鸣:“真的吗?你别说话,我再录一个。”
我:“你妈还说等你上大学了就养一只小狗呢。”
郝一鸣:“啊?真的假的?”
我:“假的。”
郝一鸣:“...你别说话了,我录个视频。”
一盒炸嘎吱喂完了,郝一鸣去洗手。辣条追在他屁股后面,小尾巴一样期待着这个初次见面的慷慨男人能再给他一些好东西吃。郝一鸣可能也想和辣条培养感情,就问我苹果干能不能喂。我说可以,就是辣条不太爱吃。
果不其然,吃了两个以后,第三个辣条就开始往出吐。刚喂一个,辣条低头嚼两下,又抬起头来等着,郝一鸣没发现,他以为辣条全给吃了,再喂下一个。这么反复了几次,再一看地上,散落了好几块被辣条吐出来的苹果干。
郝一鸣很善良,也很爱护粮食,他从地上捡起一片苹果干,一边说“姐,这苹果干怎么是湿的啊”,一边递到辣条嘴边上。辣条当着他的面嚼了两下,吐了。
桌上没有别的可喂,郝一鸣又去洗手,边洗边问我,“姐,刚才他舔着了我了,没事吧?”
我:“没事啊。”
他不放心,又问,“我的手指沾到他口水了,确定没事哈?我没打狂犬疫苗。”
我:“哦,你最好还是打一个。”
他大惊失色,又打了一层香皂,狠狠搓手,“啊?!真的假的?”
我:“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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