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安昨日落了东西,突发奇想回家一趟,便没让下人帮忙去取。
还真让他发现点不寻常的地方,邢新新竟弄伤了自己手,问她便说被困梦魇,自己咬的。
他原本没多放在心上,直到早晨罗立拿着一只锦盒,神情严肃来找他。
陈永安看到锦盒里的续魂草,神色大变,这算是地下生意,绝不可能流出,除非他抓到什么把柄。
除掉罗立还好说,只是他说出口的事,让他全无理智。
“罗立”告诉他:“老爷,夫人和陈永保老爷有染,这是他们之间交往的证据。”
陈永安抓着他的肩膀,不顾形象地大声质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从哪见到他们的?”
气得他眼睛瞪圆,像鱼目泛白,闪过阴狠和杀意,毫无频率地大口呼吸,试图冷静下来。
林郁知道时机已到,装作不解的模样对他说道:“在一处废旧书房里,但等我进去以后,人就不见了,只剩下桌子上的锦盒。”
陈永安放开他,刚才狠毒的目光骤然被藏在眼底,双手背在身后:“你先去忙其他事吧,是真是假不是你说了算。”
林郁低眉,点头示意:“您说的对,我会管住外面人的嘴。”
陈永安轻咳两声:“处理干净点。”
林郁:“是。”
当陈永安轻车熟路踏入布满灰尘的地下室时,里面空无一人,令人干呕的臭味涌入鼻腔,他皱眉捏着鼻子,目光所及之处,他发现那些“刑具”似乎有使用过的痕迹。
他颤抖着手拿起来查看,难道邢新新真的背叛了他?
想得正入神,他背后出现一根铁棍,重重敲在他脑后,一记闷哼,地牢里重归平静。
在陈家偏院,几人偷偷溜出陈家大门,往西街赶去。
邢新新自以为昨天哄骗陈永安天衣无缝,兴致高涨地来到关押兰小叶的地牢,在踏入里面第一步起,她心里升起微微不安。
走过那一小段长廊,才发觉,里面怎么会有光亮,她有些犹豫,站定后还是快步上前查看。
陈永安被铁链锁在那里!
她几乎要崩溃了,撕扯着陈永安的脸,勃然大怒:“兰小叶呢?那个贱人被你藏在哪里?都这么久了,你还是忘不了她……”
陈永安头痛得想死,后脑勺摔裂一般阵阵刺痛,好像还有粘腻阴凉的感觉,他脑中乱作一团,手脚有知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吊起来,耳旁还有女人的声音吵闹。
“闭嘴!”
他松垮的眼皮忽地抬起,是邢新新?
邢新新恨恨地看他,下嘴唇咬到出血,憋着天大的怨气看他:“好啊,好啊。你现在连装都装不下去了吗?陈,永,安。”
陈永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本来就是为了抓她和陈永保的奸情,她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你装得天衣无缝,和我弟弟干这种事,简直是恬不知耻。”
邢新新发疯似的扯掉发饰,崩溃到扯头发大喊:“还不是因为你,如果没有兰小叶,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永安终于意识到不太对劲:“兰小叶?她当年去哪了?”
邢新新装作无辜,抹了一把眼泪,挑衅似的看他:“你还不知道啊,陈永安。她被我一直锁在这里,每天我都会用鞭子抽她,用铁棍打她。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被我虐待这么多年,你都没发现。是不是心痛得要死啊,哈哈哈哈。千算万算没算到,她就在你眼皮底下。我告诉你,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陈永安如野兽粗喘,挣扎着晃动锁链:“你这个毒妇!”
邢新新拍了拍他的脸:“说我毒妇?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桌子上的东西都是什么?正常人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东西。看看你肮脏不堪的心,还要不要脸?”
他双目猩红,愤怒说道:“难道你就是正人君子了吗?全家围着你弟弟转,贪财好色,书香门第之耻。连名字都叫邢凤豪,一字不沾!如果我不娶你,你一辈子都不会这么风光,到最后被你那吸血弟弟耗到家破人亡。”
邢新新高高举起手,“啪”的一声落在他脸上:“我还没说你不举,你倒对我评头论足。我沾你什么光?这地牢里的死人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兰小叶研制续魂草,就是为了让全城跟你一样。如此阴暗报复之徒,我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
陈永安冷哼:“你能嫁给我,只能说是我识人不清。多年夫妻感情,不记得一分我对你的好。”
邢新新只觉得好笑,扭曲着脸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心软,好放你出去?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只要我放开你一秒,你就会立马扑上来咬住我脖子,亲手杀了我。”
“我告诉你,你唯一的儿子很健康。”
陈永安不可置信地看她:“那,那时,他不是死了吗?”
邢新新欣赏他的表情,终于觉得愉悦:“是啊,被我亲手掐死的。”
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一言不发死死看她,不信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这么心狠。
邢新新继续说:“你说我弟弟贪财好色,你弟弟能好到哪去?就是你亲爱的弟弟,亲手和我把兰小叶关在这儿。每周给她送饭的时候,都会见到那个女人。就算这样,他不是也没告诉你吗?”
陈永安脖颈青筋暴起:“你们这对狗男女,狼狈为奸,奸夫□□!”
“呵,邢新新,你还记得你差点小产那天吗?”
她当然记得那一天,那时腹痛难忍,找了好几位大夫才保住腹中孩子,自己差点连命都没了。
“那天,你差点死了。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因为我和兰儿就在这儿,两情相悦,翻云覆雨。而你,无趣极了。”
邢新新干笑一声,瞪着眼睛看他,两行泪水缓缓淌下,不知不觉间指甲掐进肉里,也不觉得疼。
她不甘心地仰着头,大口呼吸空气,随即面无表情地捡起旁边的烧火棍,棍棍到肉,甚至能听到陈永安骨骼碎裂的声音。
他撕心裂肺地喊叫、辱骂,想阻止这个疯子杀人行径。
可惜他不知道,上面来了人,把陈府处理得干干净净,谁都不会来救他。
陈永安眼睁睁看着这个疯子放了一把火,融入火中翩翩起舞,而他血流过多,逐渐失去意识,只剩灼热的火烧入梦里。
她快乐地尖叫着:“跳啊,和我一起跳啊,哈哈哈哈哈……”
邢新新似乎被火苗烫到,拼命地跺脚、旋转,跳着杂乱无章、无门无派的舞。
最后,她累了,随意躺在地面上,赤潮般汹涌的长发,散落一地,被烈火点燃,火焰延续她的生命,不停跳跃着。
邢新新脸上被烫出狰狞的伤疤,她也不在乎,窒息的感觉更加强烈。在她脑海中,这是年轻时,和陈永安爱到极致炽烈的吻,亲密无间。
他们四人站在来时的原地,闪现一束光芒,那光越来越强烈,林郁却跳出那个光圈,冲他们笑:“你们先走,我一会儿跟上。”
颜以难焦急喊他:“一会儿这个出口还会有吗?”
林郁不在乎地挑眉:“谁知道呢,戚九,带他们走。”
此时的戚九异常木讷,因为林郁提早设置好程序,命令他完成任务。
而他的屏幕只有红色警告,甚至锁定他的行动,即使他想抗令,也无法挣脱动作锁定。
陈朝想跟着出去,被戚九死死拉住,怎么都挣脱不开。
陈朝:“放开我!他这么乱来,你不管吗?还自称是他男朋友,到头来不过是一堆废铁。”
他怎么拉扯得过机器人,眼睁睁被送回原来的坟山通道。
陈朝一拳砸在墙上:“艹。”
颜以难惊慌地看向四周:“戚九呢?”
陈朝还在气头上说:“那家伙自己逃走了吧。”
都雨冷静地安抚他们:“林郁应该给他设置了程序,应该是去执行任务了,现在我们只能等。”
“别忘了,林郁来的时候,被系统绑定,有重生的机会。”
听到这话,他们悬着的心才安定下来。
林郁慢慢踱步回来时遇见赵先生的小巷,终于支撑不住,惨白着一张脸,冷汗直流。
浑身犹如蚂蚁不停啃噬,心脏一阵一阵刺痛,手颤颤巍巍离开墙,垂在地面上。
他连呼吸都在痛,就差鲜血从喉咙涌出,干呕时带着强烈腹痛,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滴落在手背上,顺着掉落地面。
赵先生这次没用拐棍,双手背在身后,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你,似乎是个好人。”
林郁用尽全力嗤笑:“你的毒可没少下。”
赵先生没说话,点了他的穴,将他吃力背回去。
林郁一声闷哼,沉迷在梦中,他依旧不停地发抖,全身痛到昏厥,一旦疼得乱动,赵先生就会毫不留情继续把他拍晕。
在他身旁,支起药锅,慢悠悠扇着蒲扇,等药熬好。
林郁似乎能闻到药香,慢慢安稳,但紧锁的眉头表明,他还是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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