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灯塔

“要泡个澡吗?”金舶稍稍抬起压在萧厌身上的胳膊,贴了贴他的脸颊问。

萧厌趴在床上,呼吸都得靠意志力,想骂人都发不出声来。金舶去浴室放水,过了一会儿回来把他捞起来,抱着他一起跨进双人浴缸里。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有规律的水花溢出声,夹杂着有气无力的求饶,温柔耐心的低哄,许久之后,又传出几声微弱的啜泣。

金舶的手又贴上来时,萧厌惊恐的抖了一下,用尽全部力气嘶吼:“你滚!”

结果猫叫似的,嗓子哑的像被抓伤了喉咙。

“不闹了,我看看伤着没有?”金舶餍足的笑,宠溺的揉着他的耳垂。

萧厌根本不信,挣扎着拉过被子把自己裹紧,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他。

他眼眶还红着,脸颊更是熏过彩霞似的烟粉,金舶喜爱的不行,又俯身亲了他两口。

折腾了一天一夜,萧厌的羊腿算是白吃了,头晕眼花还饿,越想越觉得亏。

于是等金舶端着紫米粥喂他,萧厌迫不及待的问:“现在总算追上了吧?”

金舶这会儿还沉浸在事后的满足里,越看萧厌越可爱:“睡过就算追上了?”

“那不然呢?没追上能随便睡?”萧厌震惊。

“能。”金舶恶趣味上来,就想看他炸毛。

萧厌哑了,想反驳又想不到合适的措辞,苦哈哈的张了张嘴,金舶还笑,怎么看都欠打,萧厌气狠了,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一个渗着血的牙印子。

“嘶,”金舶混不在意的甩甩胳膊:“说不过我就咬人,你是小狗么?”

“这他妈谁是狗!谁是!”萧厌一把拉开自己睡衣,青青紫紫的痕迹遍布,**扎染似的。

“......我是。”金舶理亏,急忙认怂。

萧厌气大了,看出金舶是故意欺负人。他忙了一周快累吐血,跨国送上门挨艹,结果什么便宜都没捞着,到现在还是个备胎,有这么糟践人的么?越想越委屈,翻个身又扯到某处,酸软着浑身难受,萧厌眼睛又红了,边骂自己没出息边吸了吸鼻子。

金舶见戏过了,急忙贴上来赔不是:“怪我怪我,不识好歹,再给你咬两口行不行?”

萧厌甩开他的手:“你滚!老子不追了。”

金舶手脚并用缠上来:“行行行,不追就不追,换我追你,我肯定好好表现,你说一我不说二,你指东我不往西,铁定听话,你考虑考虑?”

萧厌毛顺了,又累又困,由着金舶在他耳边聒噪,终于安心的睡了。

再次醒来总算勉强能下床,金舶在书房工作,萧厌靠在门框上,见他神采奕奕,对比自己萎靡不振,折腾半天还没追上人的结果让萧厌很不爽,某人的恶趣味激起了萧总的胜负欲,你大爷的,有本事你一辈子端着,总有你跪下承认离了老子不能活的时候。

金舶抬头看见他,勾了勾手指:“来。”

萧厌冷笑,转身就走。

金舶只好起身追上去哄:“醒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晚一点再坐游艇夜航怎么样?”

萧厌一巴掌呼开他的脑袋,自己下楼找吃的。

连着三天没出过门,乍一看见太阳眼睛都有些睁不开,金舶给萧厌鼻梁上挂上一副遮光镜,拉着他上车。

新马斯河畔的一座颇具现代气息的建筑上,挂着“Tonight ship Group”的门牌。今宵船舶集团,萧厌把名字念了两遍,耳根热了起来,金舶牵着他的手走了进去。

由于还在圣诞假期,公司里办公的人不多,但仍然有加班的,一路各国国籍的员工纷纷向金舶问好,金舶微笑着回应,萧厌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就往出走。

金舶急忙跟上,拉住他:“怎么了?”

萧厌拍开他的手:“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你爱上班你上,我要出去逛。”

金舶装可怜:“你就不能先陪陪我?等忙完了我带你逛。”

萧厌双手抱胸,不屑的挑起眉毛:“你是我什么人啊要我陪?”完全一副老子既然追不上人干脆自己潇洒的架势。

金舶吃瘪,知道论无情无义萧总绝对是个中翘楚,把人骗来体验一把老婆陪自己加班的计划彻底告吹,只得给他安排了个司机,自己苦哈哈的先上楼开会去了。

萧厌身为资深打工人,好不容易休个年假,天王老子都别想侵占他的私人时间。

来之前他就计划好了,打算先去DEPOT博物馆,下午逛逛海牙,回来差不多金舶就忙完了,正好吃个饭坐船夜游。

萧厌一个人惯了,自得其乐很是舒适。金舶却正好相反,刚刚圈过地盘,心理上对萧厌还黏糊着,毕竟就算失忆前两人不知亲密接触过多少回了,对失忆后的金舶来说,体验感和初次并无差别。于是一整天工作效率及其低下,甚至有点幽怨凭什么人家休假我还要加班,最后马超都看不下去了,委婉的劝了一句:“萧总难得过来,要不您后面几天的日程取消吧,工作永远都做不完。”

金舶从善如流,大手一挥准了,不到三点就寻思着早退,迫不及待的给萧厌打电话,萧厌正在附近的方块屋闲逛,上次来喝过一次咖啡挺不错,金舶说过来找他,萧厌于是多要了一杯拿铁。

两人在造型独特的咖啡厅里坐着聊天,这个时间喝咖啡,晚上八成要失眠,金舶本来想劝,因着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又暗戳戳的闭了嘴。萧厌点了齁死人的焦糖玛奇朵,还嫌不够甜加了一袋蜂蜜,尝了一口满意了,奶沫子和焦糖渍粘在上唇,他伸出舌头仔细舔干净,意犹未尽的又抿了下嘴唇,看的金舶口干舌燥,恨不得直接在楼上开间房。

“你和我一起回去?”金舶问。

“我只有六天假,后天走。”萧厌摇摇头,享受的翘起二郎腿,两手臂伸展开,胳膊肘耷拉在靠背上。

金舶酸唧唧:“你就这么舍得?”

萧厌瞥了他一眼:“我屁股不允许我舍不得。”

金舶急忙讨好的笑笑:“一时失控,下次注意。”

萧厌逮住机会,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没下次,我不和男朋友以外的人上床。”

金舶被他可爱到了,游戏都通关了,他居然还在纠结没换皮肤。就因为没正式肯定他追人成功,居然纠结到现在?金舶把男朋友的事情都做遍了,难道他俩不是在度蜜月吗?

金舶不想点破,看着他别别扭扭的暗示。萧厌很少对什么事执著,这样憋着一股气使劲儿的样子特别娇,金舶喜欢的不行。

这时马超打电话过来,游艇已经准备好了,两人便一起散步到了渡口。

远远的就看见游艇上面印着远舶号的标识,天还没黑透,萧厌端着一杯果酒,靠在甲板上吹风。

金舶安排好晚餐,走到他身后用毯子把他裹起来抱紧:“不冷吗?小心着凉。”

萧厌舒服的靠着他,摇了摇头:“不冷。”

游艇逐渐远离陆地,驶入北海,夜色一点点晕染开来,逐渐被浓郁的黑色吞噬,一如萧厌心中潜藏的猛兽,蛰伏着,窥探着,等一个狩猎时刻。

“一直陷在这样的夜里,察觉不到时间,察觉不到方向,会不会忘了自己还活着?”萧厌忽然说。

“想什么呢?”金舶握住他的两只手:“走的再远,总会有灯塔。”

萧厌好像忽然被从梦魇中叫醒,轻轻勾了勾唇角,是了,我也有......灯塔。

“为什么要研发核动力商船?它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萧厌一语双关,以金家的底气,多得是躺着赚钱的项目可以选,金舶偏偏把事业的重心放在了投入高,周期长,风险大且沟通起来相当麻烦,说不定还要牵扯国际博弈的项目上,耗时费力不说,收益也不见得有多高,仅就研发阶段砸进去的钱,就已经不可计数,按世俗的评判标准,根本不划算。

就像他选了萧厌,明明有数之不尽的白天鹅,却偏偏挑了臭水沟里的野鸭子。

“金家在我太祖爷爷那一代,曾经是一品大员,”金舶说:“有一年因为政绩突出,当时的皇帝赏赐了他黄金千两。那一代人丁不旺,太祖只有两个儿子,且大儿子从商,生意做得很大,家里并不缺钱。他带着赏赐的黄金回家的时候,路过流民营,很多逃难的人沿街乞讨,有人施舍几个铜板,就能饱餐一顿,施舍几两碎银,就够一家老小活上几天,祖爷爷见此情景,回去写了一篇家训,就是我家书房墙上挂着的济世篇。”

“千两黄金可做衣帛万件,亦可济万民,衣久置而褴褛,民安居则国强。余不敢以私利而损国益,深感受之有愧,故建悯园,后人传之。”金舶默诵。

“这就是悯园工程的由来?”萧厌恍悟。悯园工程是金家传了百年的慈善项目,专为各地穷困的异乡客提供救助,没想到最初居然是金舶的祖先为流民建立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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