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单的爱好很少,拆卸与拼凑精巧的机关零件算一个。这点在他孩童时期就已经表现出来,那会儿如果给他一个机械怀表,他能对着研究一下午,丝毫不觉得乏味。
而陆州摔门而出那天,跌落在地的木匣子内趟着个巴掌大、制造精美的木质大提琴模型。打开大提琴背后的开关,本来随着齿轮转动、链条运行,会发出一阵空灵、悦耳的曲声......但那个没有。
虽然木匣子第一时间就被晏景捡起放到桌上,陆单晚上打开时还是不幸发现随着跌落在地面的巨大冲击力度,导致模型里面有个齿轮零件直接破损、将近报废。
虽然还能勉勉强强、磕磕巴巴地运作,但这下结结实实伤到了最关键的地方。陆单尝试修复过很多次,无奈齿轮模数总是无法做到最细。
像是在故意惩罚他。
每每对着摆放在桌上的大提琴模型,陆单脸上总会浮现出遗憾的神色。
晏景撞到过许多次对着模型怔楞发呆的陆单。
看着看着,他忽然就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在陆单生日前两周,趁着他分神时,晏景拍了张照片发给远在国外的老朋友。
晏景难得这样恳求别人,老朋友当即就表示可以尝试一下,最后果然没辜负晏景的期待,成品出来时,晏景就知道基本是稳了。
专业的事儿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在晏景的催促下,陆单又一次小心翼翼卸下大提琴模型的所有零件。拆卸、分类摆放......再到娴熟地拼装,模型就这么在陆单的手中拆解又复原。
最关键的时刻来了,两人一同深吸了口气。
五秒后。
“啪嗒”一声轻响,陆单摁下开关。
音符在房内无形跃动,清脆的音色在两人耳畔奏响,曲调宛转。
成功了!
“太好了!”
晏景激动地从身后搂住陆单,将下巴搁置在人发顶。
陆单随着晏景带笑的尾音一块扬起唇角,伸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嗯,成功了。”
两人就循着这一站一坐、密切相贴的举动下听完了整曲。
陆单内心久久震颤。
晏景这人,卸下那层拙劣捉弄人的表象,内里其实比谁都细致。
也比谁都敏感。
屋内关灯了。
入眼是朦胧的四周与头顶灰蒙蒙的天花板。
陆单的呼吸还未放平,晏景有个问题纠结到现在还是没忍住开口:
“单哥,所以你到底先吃了谁的蛋糕?”
“......”
黑暗中。
陆单无声叹了口气。
这个笨蛋。
或许因为陆单并没有这种整天争锋相对的关系,并不能理解这种死对头之间那股挥之不去的胜负欲。
先吃了谁的?
四个小时前——
陆单终于有了动作,叉子在半空中朝餐盘内的蛋糕逼近,在即将触及那颗艳红草莓的瞬间,小幅度转了个弯,覆上那块红丝绒。
入口顺滑。
不算太甜。
陆单挺喜欢。
......
“晏景。”
陆单声音放轻放缓后,与平时略带严厉的音色大相庭径。
晏景不自觉陷在这睡前的温语中。
“谢谢你,红丝绒很好吃。”
夜沉如水。
.
这次陆单出差比平时久。
出发前和晏景交代过只去五天,结果整整一周过去,又和晏景说还得在B城待几天。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晏景一人,或许是有些习惯了,他头回觉得这么孤单。
好在白天还要去公司,即便不适应也只有下班后到睡前那段时间。
倒也为难晏大公子忍不住怀念起陆单身上的香水味,询问之下购入了陆单同款,睡前喷一些些在另一侧,制造些陆单还躺在自己身边的错觉。
太奇怪了。
这种念头冒出来时,晏景有些手足无措,想逼着自己不去想,又因失眠而清楚意识到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真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周末前,段昱又来问晏景去不去酒吧。
自从和陆单同居再加上被亲爹警告后,晏景最近已经很少去这种**。但这段时间陆单出差,反正他自己在家也方便,干脆接受了段昱的提议。
褪去上班必须穿得得体、稳重的封印,晏大公子再次换上自己宝贝的浅V骚粉、胸前垂挂链条的衬衣。
整理好耳夹,确认顶端的蝴蝶没有歪倒,晏景最后拨了拨刘海,心满意足抓起桌上迈凯伦的钥匙,准备出门。
车水马龙的路段。
嚣张的银色超跑在昏黄路灯下,轰鸣着飞驰驶入湍急的车流中。
不过片刻,四周车辆登时如临大敌般有意减速避让。
迈凯伦主驾上,晏景口中嚼着泡泡糖,清凉的薄荷一下下刺激着他的口腔上颚。“滴”一声轻响,他接通了段昱的电话:
“快到了。”
段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上电子设备特有的磁音:“行......嘶,坏了,陆州也来了。景哥哥,和陆州在一个卡可以吗?还是说我们自己开个?”
晏景毫不犹豫:“开。”
以往就算了,自从和陆单订婚后,每次在酒桌上碰见陆州,他的视线都阴恻恻挂在晏景身上。似乎只要晏景再做出类似于“嘴对嘴喂酒”这种事,陆州一定会扑过来当场把晏景的头打爆。
这事儿其实晏景有问过陆单,比如鉴于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晏景对于这类事应该如何把控。
陆单是只回答让晏景自己有分寸就行。
分寸这东西每个人的度不一样。
就比如晏景和陆州的度就差了十万八千米。
喝酒就是为了出门找痛快,这么被监视还能痛快吗?当然是能避开就避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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