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栖砚就这么答应了储仟翊的表白,坐回车里的时候,他觉得这一切像是被开了几倍速,狂拉了进度条一样,快得他觉得有些恍惚。
“男朋友,所以接下来我们应该干什么?”亲吻他们亲过了,信息素也闻过了,脖子也咬过了,床也上过了,情侣之间的事都做过了,裴栖砚陷入沉思。
“你累了的话,可以回家歇一会,晚上方阿姨刚刚发信息来一起叫吃饭。”储仟翊牵着裴栖砚的手,手指相扣,另一只手摸着裴栖砚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累的话,我们下午可以看部电影,过几天在a国有过拍卖会,我有拍卖品的单子,你等一会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不是吧,那这和没谈有什么区别?他垂下眼眸掩盖去眼底的不理解,没过几秒,还是忍不住吐槽道:“就这?算了,当我没说吧。”
“你想干什么呢?”储仟翊最后的语调微扬,像是带着勾子一般。
裴栖砚眼珠子咕噜一转,撇过身子,拎着储仟翊的领带,在他的耳朵旁温声道:“我想画画,你给我当人体模特吧。”
“正经吗?”储仟翊发出闷闷的低笑声,“正经的话……”
“包正经的,啧,我在你心里的形象竟然是这样的吗?”裴栖砚无可奈何地盯着储仟翊,严肃地“教训”着他,“我能亵渎你,但你不能亵渎艺术。”
“好,接下来我就躺平任君摆弄了。”储仟翊意味不明地瞟了裴栖砚一眼,“你等会可要轻点。”
因为裴栖砚经常呆在储仟翊家里,储仟翊就把家里的一个房间改造成了裴栖砚的五脏俱全的画室,里面的颜料什么的一年四季样样不缺,就等着裴栖砚来造访。
储仟翊开车,裴栖砚在副驾上闭眼休息,脑中却在想着画作风格以及储仟翊的服装安排。这次画画单纯娱乐而已,裴栖砚没有太深入思考,但是整体的基调和色彩还是很重要,背景该怎么办呢……
正深思着,储仟翊那副要露不露只穿着浴袍的画又凭空出现在脑海里。
储仟翊看着车,看到裴栖砚舒展的眉头突然一皱,他以为是裴栖砚不舒服,手掌覆在裴栖砚的额头上,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手下的肌肤猛得一颤,紧接着裴栖砚马上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储仟翊。储仟翊察觉到变化,心下一紧,手下猛地一打转方向盘,停在路边,从一旁拿出一个蓝色的像是装着糖果的小瓶子倒出白色的药粒说:“吃一下缓缓,我现在打电话叫医生来看看。”
裴栖砚还没从一片黄色的春色中醒过来,蓦地看到储仟翊一幅紧张的样子,他才马上解释:“没事,我刚刚睡觉,做‘噩梦’有点惊到了。”
你刚刚有没有睡着,我难道不懂吗?饶是如此,储仟翊也没有勉强让裴栖砚吃药,他松口,呼出一口气道:“不舒服就说,如果不想要医生来也没关系,我陪着你。这几天就在我身边吧。”
“我真没事,你别多想,我上次去复查,医生说我好得差不多了,我现在药都停了。”裴栖砚拍了拍储仟翊道肩头,示意他不要太紧张,“我真的已经好了!”
回到家,裴栖砚首先奔向储仟翊的更衣室,里面衣物琳琅满目,多得可以和裴栖砚一拼,但是里面大多数衣服储仟翊都没穿过。西装熨烫服帖整整齐齐挂在一个柜子里,酒红色,宝蓝色,黑色,灰色……
哇塞……裴栖砚拨了拨几套衣服,发现款式也是应有竟有,他在一旁打趣道:“哇靠,还有真空露胸的……储仟仟,你深藏不露啊,什么时候穿给我看看。”
这些衣服其实都是品牌方每一季出新品都会送到储家的衣服,裴栖砚也有一大堆这样闲置的衣服。
“你喜欢的话,现在就可以。”储仟翊宠溺地望着裴栖砚,后者狡黠地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裴栖砚大怀慈悲地放过储仟翊一马,哼着道:“这次先不搞你了,我们先忙正事。”
储仟翊正式的、休闲的衣服都在裴栖砚面前穿过,裴栖砚他除了弄一些情/趣的衣服不然不好创新。但是鉴于今天两人算是正式确立关系的第一天,裴·腼腆·栖·不好意思·砚觉得还是不舍地放弃了,那些大白翅膀丝绸蝴蝶结都忍痛放弃了。
裴栖砚挑挑拣拣拿了一件宽松的黑色微镂空毛衣,又选了一件白裤子让储仟翊换上。储仟翊上身的效果果然让裴栖砚眼前一亮,他又走到放着配饰的地方,挑了一条叠戴的银链子亲手给储仟翊系上。
裴栖砚的指尖轻挑地勾住项链一端,缠绕在手指上转动,他看着镜子里面的储仟翊,满意道:“我给你选的这身果然不错,OK,先就这个样子,你先放松放松,不要太紧张,等会我指导你姿势。”
“那等会有劳裴老师啦。”
裴栖砚并没有规规矩矩地像上课一样,叫储仟翊在画室里摆一个姿势,然后自己一板一眼地绘画。他绘画时很随性,在哪都可以。
“去哪里?”储仟翊道,“我觉得这套比较适合在室内,偏向于卧室那种,你说呢。”
裴栖砚点点头表示认可,他顺手抽走储仟翊配饰里的一条丝巾随便系在手腕上,“走吧,先去我卧室,我试试感觉,你卧室风格太性冷淡了,清一色黑白灰今天不是很喜欢这样的风格。”
“全听你的。”
储仟翊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习理财方面的知识,还进自家的公司学习。算是还没正式工作的时候,就已经实现了经济独立。这套别墅是他回国正式工作时候置办的,他从着手设计房子的时候,就全部按照裴栖砚的喜好来。
通往画室的走廊里还购置了不同的画作,画室里面倒是一片素净,光线也很不错,窗外的阳光肆意穿透玻璃洒落在白纸上,留下形状不一的光斑跳舞。窗外矗立着高大的橡树,独属于橡树的木质香未经允许侵入鼻翼,像是某个人一样。
“过几天我订的鼠尾草会空运过来,就移植在底楼的花园里,你要是在画室里透过窗户看观赏视野会很好。”储仟翊站在窗户旁,身子俯下往下面看,而后转头看看裴栖砚道:“不知道这样布置你喜欢吗?”
废话,当然喜欢了,画室的设计喜欢,就连精心创造的气味也是勾着人的心尖儿。
裴栖砚在卧室空闲的地方支起一块画板,抽出几只颜料边调色边说:“仟翊哥,你先坐在地毯上,随意一点,不用上床。”
调好色后,裴栖砚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沉下心目不转睛的看着储仟翊那个方向。银白色的链子随着储仟翊仰头的动作显得主角更让人目不转睛,裴栖砚盯了一会儿,走过去解下储仟翊脖子上的项链。
“怎么了吗?”储仟翊脖子上冰凉的饰品被取下,裴栖砚没有温度的手指搭在他的锁骨处,储仟翊皱眉道:“你的手很冷。”
对面却没有回答,裴栖砚抿着唇沉默着解下自己手腕处的丝巾,丝巾在储仟翊的脖子处绕了一圈,裴栖砚的手指灵活地打了一个男模常用丝巾系法的结。
做完这一切,裴栖砚几步回到了自己的画板前,向耳朵里塞入耳机,入定般沉寂了十分钟后,手中的画笔终于在纸上开始了运动。
裴仟翊没有要求储仟翊保持着某个动作,让他随意就好,储仟翊就在毯子上看着裴栖砚认真画画的样子。裴栖砚有时会再往他这个方向瞄一眼,但是储仟翊知道他并不在那一眼中。
裴栖砚从拿起画笔的那一刻,他的眼中,脑中就不再存在某个具体的人。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的样子,裴栖砚的笔停下来,但是整个人还是没有回过神,约莫一分钟后,裴栖砚伸了伸懒腰,储仟翊知道他算是正式收工了。
“你画好了?你刚刚画得很投入,你自己注意到了吗?”
裴栖砚放下画笔,听到储仟翊的话,嘴角刚要上扬的笑容一凝,他道:“做事不就是要全神贯注地去做吗?画画更是如此啊。”话慢慢落下,裴栖砚还未敛去眸子的情绪,就听见画中男人传来一声喟叹,一阵酥麻慢慢爬上裴栖砚的脊柱。
裴栖砚顾不上刚刚的情绪,猛地抬起头,像是听见了洪水猛兽即将带来的征兆,他看见画里的男人俯身半趴在柔软的毯子上,漫不经心地掀起眼帘,眼神拉丝地看着他。
救命,还来?!
这玩意自己看看是挺爽的,但现在这不就是等于当着正主的面看他的……裴栖砚慢慢抬起头,注视着储仟翊眼里的清明,在心里默默与满眼都是情/欲的储仟翊二号稍稍对比了一下下。
“没有画好,你换个姿势。”裴栖砚闭了一下眼睛,清清喉咙故作正经道,“你半匍匐在那块,可以吗?”这样的要求有点过分,裴栖砚知道,但是储仟翊还是照做了。
他自己不可思议地咂咂嘴,平时高高在上的小储总现在毫无怨言地半趴在地毯上,裴栖砚没忍住站起来抬起脚向储仟翊走去。
听到脚步声,储仟翊抬起脸庞,下一秒,裴栖砚垂下眸子,低头,两人接了一个无声的吻。
“裴画家,你不会对其他人体模特也这样吧?”储仟翊的声音卷着浓厚的欲念和无尽的缱绻,语气却像是深谭蕴含着危险,“是吧,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吧。”
没有听到裴栖砚的回答,储仟翊忿忿地轻咬了一下裴栖砚的下唇瓣,惹得裴栖砚发出“嘶”的一声。
“疼……”裴栖砚赶忙抽身与储仟翊拉开距离,他瞪了储仟翊一眼,随机马上回到画前。
肇事者储仟翊从毯子上坐了起来,他低头在那里试图解开丝巾打的结。储仟翊的声音有些低哑,他道:“我解不开了,你帮我。”
不可能呀,这种结,不是轻轻一扯就松开了吗?啧,裴栖砚把画转向另一边,抬脚走向那块地毯,储仟翊没有站起身来,所以他也半蹲着伸手去扯丝巾,丝巾没任何问题。
丝巾散开的那一刹那,储仟翊将裴栖砚勾进怀抱里,他靠在裴栖砚身上,贪婪地索取着裴栖砚身上的味道。
“再亲一下?”储仟翊的唇游走在裴栖砚的脖子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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