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七夕番外

浮云一别,流水十年;岁月倥偬,白驹过隙。这一年,王默24岁,是她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亦是她被水清漓困住的第一年。

(宫殿中)

幽焰残照,永夜昏暝。月色涓涓,海声如诉。渊海之下,宫殿中,王默静坐在雕工精致的梳妆镜前。肤若凝脂,如玉洁白的面容,也无一不透露着憔悴。

宫中的雍容华贵于她而言宛如空中浮云,过往云烟。压抑的气氛紧紧攥住她的喉咙,让她难以喘息。低垂的眼眸犹如折翼的蝶,待看清镜中反射的暗金纹黑袍身影后,眼睫扇动一瞬复而垂落。

“默儿。”

“可是有什么心事?”声音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指尖轻拂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镜中两人纠缠的身影“告诉我。”

水清漓近日与王默交谈时,便发现她情绪低沉。即便将人类世界的珠宝和俏皮可爱的玩宠带给她,也难以让她再绽笑颜。

她与他分别了七年。人间七年,仙界百年。他时常现身人类世界,关注着她的一颦一笑。虽不在她身边,但也会记下她喜爱的物品,盼望着重逢时能当做礼物送给她。也时常化作水滴跟在她身后,默默守护她的安全。

但而今她这冷漠的态度,也似在无声地嘲讽他的执念。心中埋怨她的冷淡,他的手指紧紧抓住王默的双肩,双唇从发间往下流过,最后在脖颈间啃咬着。似是在埋怨她的无情,也是在试图撕毁她的理智。

“水清漓......”

“你先放开。”王默用手轻轻推开他的脸,试图阻止他的动作。

“我没事,一切都很好。但你先停下来吧......”尽管花了很长时间来习惯他的亲昵,但在此时也是有些气愤他的举动。

唇齿之间,他感受到她的颤动,瞥见她手中抗拒的动作。他心中一痛,动作顿住,沙哑地试探道

“默儿,可是想去人类世界?”七年间,事物都在变化,他最相信不变的还是王默那颗珍视人类世界的心。

人类世界?心中涌现一丝悸动,王默瞥了一眼镜中他的双眸。

回想之前带她去海洋馆和蛋糕店时,她面若桃花,怡人的笑颜。

一个地点出现在脑海中。

“游乐场,如何?”

她眼眸一亮,按压住内心的喜悦,轻颤道“可以......可以啊。”就算没能回到家中,出去透透气也是不错的。

水清漓攥紧王默的双手,生怕她再像上次一样逃离他身边。回想当初得知她逃离后,心痛如冰锥刺骨,血液凝固。唯有她在他身边,他才能心安。

“等等!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出去吗?毕竟是仙境,我们还是换一身衣服吧。”

话音刚落,水清漓按照王默的审美风格,将水纹睡裙变成了露腰短袖和粉色短裙。环视了自身的服装后,王默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余光见水清漓迟迟未动,疑惑道

“你不换吗?难道你就穿这身长袍出去?”虽然这身暗金长袍很贴合他长身玉立的气质,但她觉得穿出去多少有些引人注目。

水清漓沉默片刻,目光在她疑惑不解的神情上停留一瞬,只是淡淡道“无妨”,却不曾告诉她其中的秘密。挥袖间,将那暗金纹长袍化成得体的浅蓝西装。

见其衣装,如见过往。街道上,海洋馆中,浅蓝西装不禁让她想起许多年前二人一起并肩而行的画面。

见王默愣神,他觉得她一如既往的可爱,嘴角泛起笑意,与她掌心贴合,十指相扣。

弹指间,二人已飞往人类世界,徒留空气中最后一丝有关他们的气息。

(游乐场)

“夜晚被烟花点亮,真叫人离不开神呢。”她弯起眉毛,唇角上扬,将这段时间的沉闷丢掷一旁。

绚烂的烟花,发射出不同的形状,为游乐场中增添了别样的光景。点点星火,声声欢笑,其乐融融。

悠扬悦耳的音乐将气氛推向**,爱心气球从空中升起。

人声鼎沸之中,路边的商贩吆喝道“七夕折扣,七夕折扣!情侣乘坐摩天轮半价!”

七夕?王默听到后有些震惊,没想到随便一出门便是七夕佳节。不知是喜悦还是忐忑,手臂轻晃,她微微看向水清漓。

感受到她的目光后,压制住翻腾的喜悦,只是浅笑道“现在承认我们是情侣了?”

手臂将她抱住,在她耳边轻语“想坐吗?良辰美景,错过了就未免太可惜了。”

想着来人类世界也是放松心情的,王默面色微红点头答应。

向商贩购买完票后,老板带领二人前往摩天轮。

路途中,各式各样的游乐设施和精美绝伦的礼物紧紧抓住了王默的眼球,一不小心便忘记注意眼前的路。

拥挤的人海中,娇小的女孩在奔跑着,母亲在后面紧追着。

由于她和王默都没有注意眼前的路,二人一不小心相撞。

女孩“哇”的一声,哭坐在地上。

见小女孩跌倒在地,她连忙道歉。紧随而来的母亲看见此况,猜想到个大概后,也把孩子抱起来,向王默道歉。

“对不起啊小姐,她才4岁,看到这美景太开心了,不小心将您撞到了。您没事吧?”

“我没事,孩子没事就好。”王默柔和地看了看母亲怀中的小女孩。圆润的脸颊,水灵的双眼,可爱的笑容,让她心下一暖。

她向前,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小孩子就是可爱呢。”

一旁的水清漓见王默如此喜爱这孩子,也不忍打扰她,只是跟老板说声,让他们稍作停留。

她回想着小时候母亲带她出去玩耍的场景,不禁一笑,感叹着时光飞逝,如今她已从幼童长成大人了。

掌心的温热让她回过神,她知晓她应该走了。

远小近大的摩天轮容纳他二人的同时还绰绰有余。淡粉色为主调,墙上挂满了爱心装饰物,桌上摆放着美酒佳肴。灯光暗下,但烛光在他眼中闪烁,映照他的眼眸更加温柔。

“如此看来,带你到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自从来到游乐场,水清漓便暗中观察着她的神情,感受到她的愉悦后,他的心也舒畅了许多。

她不知道要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倒起了杯中的红酒。

......

夜色浓沉,摩天轮开始转动,远离了嘈杂的人群,她与他共同沉浸在二人世界中。

黑暗之下,烛火光亮,气氛宁静片刻,水清漓低沉的嗓音问道

“你很喜欢孩子?”方才见她爱不释手的模样,水清漓猜测着。

说完,他施法让王默坐在他腿上。王默背靠着他的身躯,头抵着他的脸颊。

他一只手抚摸着她娇红的脸,另一只手在她小腹处流转徘徊,时轻时重地按压着。用暗哑的嗓音说道“告诉我”

在他的挑逗之下,王默闷哼了一声后,羞红的脸愈发低下,轻声道“你......别动了,孩子什么的还是以后的事情。”不过细细想来今年她已经24了,再过几年确实该谈婚论嫁了。

水清漓回想前几次帮她疗伤时,未能让孩子诞生已是十分的遗憾。但现在他不怕,因为她和他之间有的是时间。

他呼吸渐沉,眸色深了一下,手掌游离摸索在她小腹上下,“想要孩子吗?”

经历过前几次的王默,知晓他**渐深,不敢作出过多动作,唯恐引火上身。

此时的水清漓犹如一只凶狠的野兽,逮捕,挑弄着怀中的猎物。被她这乖巧的模样逗笑后,轻语“那就坐在我怀中吧。”

话毕,周围的一切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浅浅的呼吸声。不知何时,摩天轮已悄然落地。

他牵起她的手,走出摩天轮。游玩结束,暧昧的气氛还没消散。经过那一番动作和提问后,她已无心继续游耍,便提议他在周围的酒店中暂且住下。

(酒店中)

海风卷流云,潮声彻静夜。

洗浴完后,王默坐在纯白的床上。回想在摩天轮上的场景,躁动的心让她血液翻腾。她打开电视,试图平静下来。

不一会儿,水清漓沐浴完后,坐在她身旁,单手环抱着她的腰肢,在她耳旁低声道“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默儿。”

白皙的脸颊再次羞红起来,但这次她没有逃避,而是环抱住他的腰,轻声道“只要你让我离开渊海,我就答应你。”

他收紧环抱她的手,掐了掐她腰间的肉,语调严肃又带有一丝威胁道“这样的要求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但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擅自离开,你仅存的仙力也会被我收尽。”

已经料想到答案的王默,还是忍不住悲痛,环抱住他背后的手渐渐落下,默默抓紧拳头。气愤他不理解自己的同时,也埋怨自己的无力。

她知道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想再与他争执下去。最终她只得拉过被子,紧闭双眼,平静道“那就先睡了吧。”

水清漓安抚她的后背,知道她已经睡着后,拉开被子抚摸她的脸颊,低语着

“我不怪你怨我。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每每当他回想起王默死在他面前时模样,他只觉得死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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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默:默语心魂
连载中Sm小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