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自然也看到了陆川柏,她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的眼神在陆川柏身上停留了片刻,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
陆川柏是她的儿子,变成如今这样的状况她心中当然是无比心疼的,而白宁是她颇为看好的孩子,本来也一直想要让他和陆文闫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
“妈,”贺君清赶忙催促着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赶紧去看看吧,我着实很担心白先生。”
陆川柏好似早就预料到了陆夫人会是这般反应,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嘲讽之色。
那一瞬间的神情仿佛在嘲笑这虚伪的亲情和混乱的局面。
与此同时,贺君清当然也留意到了这对母子之间感情的复杂状况,说陆夫人丝毫不关心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要说她有多爱这个儿子,显然也是没有的,毕竟在这个家中,利益和面子往往比亲情更加重要。
陆川柏双手交叉放置在胸前,即便此刻正坐在轮椅上,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那冷冽逼人的气势。
他看了眼贺君清,“出什么事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仿佛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一开口,陆夫人果然立刻回过神来,她迈着快步走到白宁的房间门前,抬手用力地敲了敲门。
“宁宁,你在里面吗,出什么事了?”陆夫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然而无论她怎样用力敲门,房间里面就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传来。
贺君清满是担忧地看着房门,眉头紧皱,说道,“不会是已经晕过去了吧?”
陆夫人本来并未觉得会有什么严重的情况,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急得不得了,她对着一旁的佣人说道,“赶紧把房间的钥匙拿过来。”
佣人连连点头,脚步匆匆,没过多久就拿了一串钥匙过来。
然而就在钥匙插入锁孔,马上就要将房门打开的时候,房间的门却又从里面被人用力关上。
“没事。”陆文闫那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带着一丝压抑和疲惫。
陆夫人还没能够意识到究竟是什么情况,“文闫,你在里面啊,你在里面怎么也不出声呀?宁宁怎么样了?他还好吧?”
里面的人沉默了好长一会儿,陆夫人才后知后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他的发情期到了……”陆文闫深深吸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无奈和纠结,“你们先离开吧,我来处理。”
“不要抑制剂,”陆川柏幽幽地开口,语气中满是嘲讽,“大哥打算怎么处理?献身吗?”
他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地劈开了陆文闫委婉避过的真相。
陆夫人晃了下神,“文闫,你和宁宁……”
她下意识地看向贺君清,这,文闫的妻子可还在这里呢。
然而贺君清没有开口说话,表情依旧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陆川柏却说,“我们先去楼下吧,等大哥处理完出来再说。”
他看向贺君清,“大嫂,你说呢?”
门内的陆文闫听到陆川柏叫大嫂,立刻就想要打开房门出去,然而身后的床上白宁还在不停嘤咛,他实在无法脱身离开。
片刻之后他听见贺君清说了一声,“好。”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陆文闫的额头抵在门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昨天晚上他绝对不会踏入这个房间。
他要怎么面对贺君清?又该怎么跟他说清楚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还有白宁……
陆文闫转过头,看向床上难受难耐的Omega ,目光晦涩不明。
贺君清、陆川柏还有陆夫人三个人沉默地坐在客厅里。客厅里的气氛凝重而压抑,让人感到轻微窒息。
陆夫人看起来是最坐立不安的。
就算她不太喜欢贺君清,但是好歹也是结了婚的陆文闫的妻子,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
她的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而贺君清和陆川柏则显得沉静得多,一个是沉默着看不出情绪,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平静如水;一个则是事不关己,冷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十分钟左右的时候,陆文闫从楼上下来。
他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试图掩盖身上的痕迹,但他身上仍旧带着白宁的信息素的味道。
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刺激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所以从他一出现,贺君清就皱起了眉头,他站起身来坐到了陆川柏的那一侧。
陆文闫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下,身体有些僵硬地坐了下来。
陆夫人这个时候开口,“文闫,你们……”
她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探寻。
陆文闫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我去见宁…白宁,正好遇上他的抑郁症和发情期同时爆发,我不敢让他一个人就留了一会儿,没想到变成现在这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带着深深的愧疚。
陆夫人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贺君清,“你已经结婚了,这么做既对不起贺君清,又对不起宁宁!”
她的语气严厉,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小心翼翼,观察着贺君清的反应。
陆文闫愧疚地垂下头,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
贺君清有些诧异地抬了下眉毛,他可不会觉得陆夫人是好心护着他,仔细地观察了下对方的表情,他明白了。
陆夫人这是怕他闹事,所以先发制人,让他消消气。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陆文闫看向贺君清,双目通红,“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
贺君清垂下眼眸,内心却疯狂点头,心想陆文闫可不就是在狡辩吗,他不相信一个Alpha活真的无法拒绝一个Omega。
“那大哥打算怎么办?”陆川柏插嘴,他冷冽的视线扫向陆文闫,“从大哥出现到现在只说对不起,却一直不谈怎么做,是想要拖延吗?”
他的话语尖锐而直接,毫不留情地刺向陆文闫。
如果是在平时听到陆川柏这么说话,陆文闫绝对不会哑口无言。
然而这一次他只能再次沉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混乱的局面。
“陆文闫。”贺君清一开口,客厅里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而陆文闫则一直不敢看他。
倒是陆川柏,好整以暇地支着下巴,像是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感兴趣。
“我只问你一句话,白先生的发情期不可能一个晚上就结束,那么之后的日子你还打算陪他一起过吗?”
贺君清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坚决。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贺君清就已经想到了他的回答。
果然,陆文闫在沉默之后说,“白宁的心理创伤很严重,非常抗拒陌生Alpha,也非常抗拒医学治疗。”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理由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也就是说,陆文闫要和白宁一起度过发情期。
这回就连陆夫人都惊呆了,她怔怔地看着陆文闫,“那,那你们……”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局面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我们就离婚吧。”贺君清平静地说。
他走到陆文闫的面前,垂眸看着他,“我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侣躺在别人的床上,我想你也是,对吗?”
“……这是个意外,我只会有这一次。”陆文闫试图解释。
“你确定吗?”贺君清的目光嘲讽,“白先生那么柔弱,下一次发情期可以自己度过吗?如果不可以,你还要去陪他吗?”
他的话语像一把刀,直直地刺向陆文闫的内心。
他说,“你明白,这对我不公平。”贺君清的声音微微颤抖,好似压抑着自己的悲伤与痛苦。
陆川柏的视线落在贺君清的背影上,眯了眯眼睛。
说完之后,贺君清就先一步离开了客厅。
他走了之后,陆文闫也被佣人叫走了,原因很简单——白宁醒了。
客厅里只剩下陆川柏和陆夫人两个人。
眼见着陆川柏要走,陆夫人开口叫住了他,却在陆川柏转头看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川柏哂笑,“如果是想问我怎么办的话,我建议考虑下贺君清的想法。”
“为什么?”陆夫人下意识地想要问清楚。
“当初陆贺两家是为了商业发展联姻,如今两家之间的联系建立已经比较稳固,出于利益的考虑也不会随随便便地进行切割,更何况贺家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陆川柏客观冷静地分析情形,好像只是心情好了给点建议。
“这个时候即便是离婚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过还是可以适当地给贺君清一点补偿,至少不要结仇。”
陆夫人听了陆川柏的话陷入了沉思,“这件事情我还要跟你的父亲好好地商量一下。”
最重要的是,如果贺君清铁了心要离婚,他们也没办法阻拦,只能想办法降低影响。
仔细想想,陆川柏说得也未必没有道理。
陆川柏“嗯”了一声,语气淡淡,“随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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