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刘斌笑得疯狂捶桌：“所以你就去他市中心的大平层住了？”
明华捂脸，深觉愧对江东父老：“不然呢？你还有别的办法？”
总不能真让宣斐陪他去住那个马上要退休的小公寓，每天穿着高定西装和拎着菜八卦的大爷大妈擦肩而过吧。
他向来过的糙能接受这种烟火气的地方，但宣斐肯定够呛，想想都不忍直视。
刘斌也设想了那个场景，随即捂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小华子你完蛋了，苦等六年就算了，好不容易谈上了结果人家不仅占有欲强还巨他妈有钱，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吃软饭吧，世间的万千美景都和你没关系了哈哈哈……”
明华：“……”
明华恼羞成怒，直接不理他了。
他打开电脑查看工作室近期的会议纪要，准备等刘斌笑够再说。
只浏览了最近几次的会议，他就忍不住蹙眉打断还在傻笑的刘斌：“文化节的项目出问题了？”
这个项目在他住院前不是就基本敲定了吗？
刘斌改躺为坐，立刻收起笑容：“刚才过来就是准备和你说这件事，本来已经谈好的项目签合同当天却出了问题，合同延期了。”
“延期了？理由呢？”
“那边支支吾吾的，没有明说。”
“那你们这几次开会有讨论出对策吗？”
刘斌摇摇头：“没有，上周我让文鑫又联系了两次宣传部，那边的回答仍旧很含糊。”
明华最近这几次会议都没参加，现在缺乏完整的信息链，于是他直接说：“喊上项目组开会吧，看看这件事怎么解决。”
要是其他小项目也就算了，文化节的拍摄活动关系到工作室这个季度近三分之一的收入，马虎不得。
十分钟后，会议室。
明华：“文鑫，签合同那天的细节你仔细说一下。”
项目组长文鑫说：“合作细节和报价您受伤前就确定了，后来我们按照原定的时间带着合同去找文化节那边签订，宣传部的王部长却说上面还有其他领导未审核，合同暂时延后。”
明华又问：“有问过他是卡在哪了领导那里吗？”
文鑫：“问过了，王部长只说总策划还要再斟酌一下，让我们再等等，再详细的就不肯说了。”
明华没有再问，会议室众人见状也都低头思考。
近年国内对传统文化的重视程度逐渐提升，国潮文化节应运而生。
从过往三届的举办成果来看，参展人数众多、社会反响良好、经济带动效应也很强。官方在七月份宣布本届文化节将在杭城举办时，各方就蠢蠢欲动。
文化节在杭城举办，自然会优先考虑更熟悉当地情况的本地摄影团队。留影主攻商业摄影，特别是在人像、服装两个领域成果斐然，很贴合文化节的要求，当时明华带领项目组苦战两个多月才从一众工作室中杀出重围，敲定这个项目。
为了表现诚意，他们甚至主动把拍摄费用降低了三个点，双方在合作细节上又沟通一个多月，明明只差临门一脚了却还是出了岔子。
明华说：“不是明确拒绝就还有机会，前面那么多流程都没问题，应该是总策划还有些顾虑。”
刘斌也赞同：“况且离开幕式还不到两个月，灯光、布景、场地搭建都需要时间，现在也没听说和其他工作室签约的消息，想来他们比我们着急。”
不过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迟则生变，还是要主动出击。
“线上联系也摸不清虚实，还是要见面谈一下。”明华对文鑫说：“你约一下王部长，就说我要请他出来聚一下，问一下他的时间。”
随后又看向刘斌：“王部长向来海量，我最近又不能喝酒，他要是同意出来我们就一起去，到时候你陪他喝，免得让他觉得我们诚意不够。”
刘斌：“放心，我陪你去。”
当晚，聚风楼。
明华二人提前在包厢等着。
他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茶壶，先给刘斌倒了杯水：“文鑫说消息发过去十几分钟就收到了回复，看来他们也正等着我们。”
刘斌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一脸费解：“我实在不懂，这一个月里文鑫前前后后至少问了有五次，有什么不能直说，难道就缺这一顿饭？”
这当然是说笑，这么大的项目部长肯定不缺这顿饭，到底如何，等会人来了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王青峰才踩着点匆匆赶到，他长着一张精明脸，穿着一身黑西装，挺着微微鼓起的将军肚走了进来。
二人起身迎接，三人落座后开始上菜。
明华把王青峰的酒杯倒满，刘斌极有眼力见的先行举杯：“王部长，明华他身体不适，我先来敬您一杯，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王青峰端起杯子回敬，明华举着水杯作陪。
一杯下肚后，王青峰问：“前一阵就听说明先生出了车祸，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明华笑着回答：“劳您惦记，没什么大碍，现在可以正常工作了。”
王青峰满意地点点头，说：“那就好，年轻人就是恢复的快。”
三人一顿东拉西扯，从文化节的举办初衷聊到如今的国际影响力，王部长被恭维的飘飘欲仙。明华看时机差不多了，委婉地问：“王部长，这个项目咱们也沟通几轮了，现在是合同还有哪里需要修正吗？”
王青峰自然知道明华的言外之意，也没继续打马虎：“合同没有问题，只是总策划那边有个特殊要求。”
刘斌问：“您请说，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尽全力。”
王青峰看向明华：“总策划的意思是想要明先生亲自掌镜。”
之前可没有这个要求，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明华：“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更擅长风景和静物摄影，在人像方面其实原定的摄影师实力更强。总策划是对原本的摄影师不满意吗？”
王青峰意味深长地说：“也算不上。”
明华和刘斌对视了一眼，看出了不同寻常，刘斌问：“那是为了？”
王青峰不答反问：“听说明先生工作之余也会独立拍摄，是绿书知名的摄影博主？”
明华没有多说，只道：“读书时的爱好罢了，不值一提。”
王青峰说：“你这就谦虚了，总策划的意思是想要您帮助宣传一下这次的活动，当然，之前降的百分之三的费用我们会补上。”
明华的笑容微微凝滞，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百分之三的费用就想蹭他百万粉丝的宣传，当真是好算计。
他放下水杯：“王部长，你既然看过我的账号就该知道我之前没用它宣传过任何商业活动，甚至都没提到任何有关工作室的内容，我只把他它作为工作之外的兴趣爱好在运营。况且这次的合作从一开始就是用工作室的名义在谈。”
王青峰眯了眯眼，声音略沉：“明先生，年轻人要懂得变通，你要是对价格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谈。”
明华一阵见血地问：“工作室是合伙制，自媒体账号却是我个人的，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主体，您是想和哪方签合同？”
王青峰含糊地说：“我们当然是和工作室签合同，你也是合伙人，我们只是想让你顺带宣传一下。”
明华冷笑：“抱歉，我的账号不属于工作室名下，恐怕帮不了这个忙。”
诉求与结果相悖，酒局自然不欢而散。
王青峰走后，刘斌怒骂：“什么狗东西，这是想白嫖！”
明华冷静地说：“当时带着项目组对接时根本没有这个说法，原本的签合同日期是我住院后一周，那肯定就是这一周内文化节那边得到了我运营私人账号的信息，想要顺藤摸瓜帮他们做免费宣传。”
刘斌这回也明白了：“怪不得一直含含糊糊不说原因，你前一阵在家修养，他们这是在等你回来呢。这群该死的人精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净耽误我们时间。”
明华：“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目的，这个项目就放弃吧。要是我们真妥协开了这个口子，以后的业务也不用做了，没人会认可工作室的实力。”
他们明明是过五关斩六将才拿下了这次的合作，要是真同意宣传，业内还不都以为是靠这百万粉丝挤掉了他们？
即使明华真的要接商业活动，也不会和工作室挂钩。
这完全是两码事，他一早就决定过。
刘斌气的够呛：“谁给的底气让他们这么干，白嫖也说得出口！”
明华安慰他：“我们虽然做了无用功，但他们这么大的项目再重新选团队定细节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让他们烦去吧。这个时候合作出了问题，工作室又没有大变故，明眼人都知道不是咱们的问题。”
刘斌听他这么说，终于出了一口郁气：“你看刚才王青峰的样子，厚颜无耻就算了，他说的时候甚至还觉得自己势在必得，好像打定了主意我们会同意，简直肚大无脑！”
这么严肃的氛围明华却被刘斌逗笑了：“你在乱造什么成语，也怪咱们太看重这个项目，前期主动降费的事情让他们看低了，所以今天才有恃无恐。”
“况且以他们这个项目的体量和影响力，要是一般的工作室很可能会妥协同意的。”
刘斌愤怒地说：“这不是店大欺客吗？”
明华倒是看的很淡：“ 没办法，谁让他们是甲方呢。”他看着落地窗外繁华的江景，问：“要不要一块去江边走走？”
刘斌站起身来拉明华：“不去，两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溜达的，这顿饭吃的烦躁，走，你陪我去撸串！”
明华一头雾水，谁说两个男人不能江边溜达，他之前就和宣斐一起……
等等？和谁？他也和宣斐来过这里？
明华立刻拽住走向收银台的刘斌：“我之前和宣斐来过这里吗？”
刘斌停下脚步，问：“你想起来了？”
明华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和谁也去过江边，记不起来不是只可能是他？”
刘斌一边买单一边告诉明华：“你说的应该是三月底那次，那天你表白被拒，第二天还来找我哭呢！”
明华：“……”
你说啥？我哭了？
瞎造谣什么呢？
明华：“我最近不在，你是不是整天摸鱼看闲书呢？这文学素养明显上升不少，夸张修辞手法都会用了。”
刘斌看他一脸怀疑的表情，幸灾乐祸地说：“可不是夸张，那天你来找我时眼眶红的哟……”
1.今日明华对自己的认知：增加30%
2.哈哈，小学鸡版事业线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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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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