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弥。”
突然听见琴酒喊自己,渡边弥弥习惯性回头。紧接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袭来,天旋地转间,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琴酒扣在车门上了。
what?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车咚?!
害怕渡边弥弥的头会被撞到,琴酒的另一只手垫在她脑后。那张俊脸忽然放大,凑近。下一秒,嘴唇上贴上一抹柔软。
渡边弥弥颤了颤睫毛。
心跳瞬间加速,她感受到了琴酒嘴唇上那抹柔软的触感。有些冰凉,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但动作间,是不容置喙的热情。不同于自己以往出的各种任务完成后的成就感,现在的感觉是一种全身心的愉悦。
渡边弥弥喜欢这种感觉。
就像,她喜欢琴酒一样。
琴酒的吻并没有持续太久,但他却用这短暂的瞬间表达了自己所有的情感。他紧紧地盯着渡边弥弥,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琴酒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我承认,我对你有感情。”
对于琴酒的直球,渡边弥弥简直不要太惊喜。
什么?
原来逼一下就会产生这样的化学反应吗?
yes,赚到了!
“但是,你喜欢我吗?”
琴酒死死地盯着渡边弥弥,不想错过她眼里的一丝一毫。
如果渡边弥弥说‘不’,琴酒会立马放开她。压抑自己的感情,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之前的生活。
琴酒不喜欢强迫女人,是真的。他喜欢掌控的感觉,也是真的。
渡边弥弥是他这么多年来,困扰他情感为一的变数。
是意外之喜,也是破晓之刃。
“喜欢阿阵,很喜欢很喜欢,很久以前就喜欢。”
渡边弥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轻声回应着琴酒的表白,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贝尔摩德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喜欢黑泽阵。
她问的不是琴酒,是黑泽阵。
两者只差一个字,是一个人,却又不是一个人。
渡边弥弥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说实在的,渡边弥弥之前做过一个梦。
一个很久很久,久到她都快要遗忘的梦。
那是一个雨天。
瓢泼的大雨倾洒街道,五岁的渡边弥弥跟着贝尔摩德去做任务。当然,主导者是贝尔摩德,渡边弥弥只承担着一份陪伴的作用,一个人坐在车内,等待着贝尔摩德的归来。
就在渡边弥弥百无聊赖之际,她听见小巷里传来奇怪的动静。
虽然贝尔摩德告诉过自己这片区域很危险,一定不要随便下车。但是渡边弥弥才不管这些,她拿着贝尔摩德交给自己防身的手/枪塞到后腰,撑伞下车。
小巷很黑,很脏。
这一片,是大不列颠的贫民窟,鱼龙混杂。
渡边弥弥轻踩水洼,白色的皮鞋沾染上了点点污渍。
循着声音走去,她看见了一个男孩。
很难形容渡边弥弥的第一感觉。
就在她看到男孩的那一刻,男孩也抬眼望向了她。
男孩穿着破旧的衣服,因为打斗几乎变成了一块染/血的破布。银色的短发因为没有打理过有些凌乱,但那双墨绿色瞳孔中充斥着一种强烈的欲/望。因为看见自己,他手上的握着的铁棍紧了紧。
再看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的尸/体,缺胳膊断腿。
渡边弥弥一下子就明白了少年眼底的含义。
是求生的欲/望。
渡边弥弥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但就是想笑。
只见她扔下了伞,一步一步,冲着男孩走去。雨水淋湿了她的发丝,更何况是衣服。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陌生女孩,黑泽阵将手里的铁棍用力在地上敲打,似是在不安,又似是在警告。
但渡边弥弥才不管这些,依旧慢慢走去。
随着渡边弥弥越来越近,黑泽阵闻到了一股清香,像是雨后青草的味道。
少女拥有一头金色长发,亮眼地仿佛是天边的太阳。白色衬衫配短裙,像极了古希腊神话里的天使。同时,他也看见了她下摆的褶皱,眸色微深。
渡边弥弥的手随着他的视线向那处探去。
黑泽阵嘲弄一笑。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是枪吧。
脑子里计算着一个安全的距离,既可以让他一棍子抡倒女孩,又可以躲过那枚子/弹。
渡边弥弥的身板很瘦小,力量也不太足的样子。说不定,自己可以赢。
就在黑泽阵计算着最佳距离的时候,渡边弥弥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了,
一方手帕。
少年黑泽阵愣住了。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渡边弥弥走到了他跟前。下一秒,少女夺走了他手里的铁棍,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丝绸的质感传递到脑海里,是渡边弥弥在包扎黑泽阵手上的伤口。刚刚的打斗,他当然没讨到什么好,受伤是自然的。
“手受伤还拿着铁棍,真不怕二次感染吗?”
少女的嗓音很温柔,还带着几丝甜腻。黑泽阵想,应该就跟他在街边橱窗里看到的草莓吐司,是一个味道。
“呐,要跟我回家吗?”
渡边弥弥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动作,就好像是在舞会上邀请舞伴跟自己跳舞一天优雅。她的手又细又白,手指根根饱满晶莹,一看就是富家小姐的手。
黑泽阵低头看了看自己黑黢黢的手,还带着点点泥污和血渍。
一黑一白,对比鲜明。
没等黑泽阵开口,他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说了几遍了渡边弥弥,都叫你不要随随便便下车了!真是的,就会给我找麻烦。”
小巷另一头,站着一个同样金色长发的女人。一袭黑色紧身衣,手里拿着一把左轮手/枪,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虽然语气充满抱怨,但是她的眼神却是警惕地看着自己。
黑泽阵嘲弄似地啧了一声。
他看见少女叉腰,气鼓鼓地冲着女人说话。
“莎朗酱,我哪有一直给你找麻烦,不许你冤枉宇宙无敌可爱的弥弥酱!”
原来她叫弥弥啊,是个很可爱的名字。
黑泽阵低头,暗暗想道。
她跟自己不一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既然找她的人来了,那就快点走吧。说什么‘回家’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万一自己当真了怎么办。
“呐呐,莎朗酱,”少女的语气似乎有些羞赧,“我们带他回家吧!”
不仅是黑泽阵,贝尔摩德都愣住了。
黑泽阵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抿唇不语。
是贵族的把戏吧?
以玩弄他们这些人为乐。
在这里,他见过太多太多了。自己为逃出生天,飞上枝头,但没过多久就在臭水沟里看见他们凋零的样子。
被玩腻了,就丢掉了。
想到这种可能,黑泽阵眼底的冷漠越凝越深。
“你,确定?”贝尔摩德有些迟疑地看着渡边弥弥。
这好像是渡边弥弥第一次向自己提要求。虽然那位大人和朗姆都很宠她,但她不虚荣也不娇气,从不会主动要什么。
眼前的男孩很明显不是一个善茬。
那种拥有孤注一掷眼神的人,往往是很可怕的存在。
渡边弥弥要是只是缺玩伴,完全可以从别处挑一个更安全,更漂亮的,更会讨人欢心的孩子陪她。至于眼前的这个少年,他太过危险。
“我确定。”
少女的脸虽然稚嫩,但是语气却是出人意外的坚定。
或许是少女长得太过欺骗性,又或许是被那日的阳光晃了眼,还可能是自己失血过多脑子不太清醒,少年黑泽阵,任由少女牵住自己的手,跟着她回家了。
少女小巧的手落在少年的掌心,少年下意识用力握紧。鲜/血透过纱布,是伤口裂开了。少女的掌心也被弄脏,但她却一点都不生气。
“我叫渡边弥弥,你叫什么呀?”
看着少女真挚的目光,黑泽阵沉默了很久。久到渡边弥弥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出声了。
“黑泽阵,我叫黑泽阵。”
少女对于他的回答有些惊讶,
“那,我就叫你阿阵啦!”
“阿阵,阿阵~”
这是少年黑泽阵和少女渡边弥弥的第一次见面。
少年眼底的冰山,终究会随着春风渐渐消融。
瞬间惊醒。
琴酒抹掉额头上沁出的冷汗,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多久没做这个梦了,很久很久了。或许是今天跟渡边弥弥说清楚事情的缘故,他居然做了这个久违的梦。
渡边弥弥不在的那几年,刚开始琴酒几乎是天天做这个梦。到后来梦做多了,他渐渐没了睡意,强迫自己开机,也就不再做梦了。
走到阳台,不自觉点了根烟。
夜,还很漫长。
……
自从上次跟琴酒把话说开,虽然渡边弥弥见琴酒的次数还是不多,但是每一次两人碰面氛围都比之前融洽的多。这种变化,就连神经大条的伏特加都感觉到了,更别说贝尔摩德和其他人了。
“弥弥,你跟gin,有情况啊。”
贝尔摩德穿着一条低领紧身裙,金色长发慵懒地散落在胸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嗯?”
正坐在吧台思考事情的渡边弥弥甚至刚刚才察觉到贝尔摩德的靠近,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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