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天亮了

“那他什么意思?叫我看书?书里面有什么?”

赵回声有样学样地抖落了几下手里的书,愣是没看见掉了什么东西出来。

侯镇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又怕待会他进屋捣乱,干脆夺过来,给他翻到了正确的那一页,使劲凑到他眼跟前去,叫他慢慢看!

“哎呀!这是什么呀这是!有伤风化!这这这——这也太露骨了吧?”

嘴上硬气,实则却十分诚实,看着看着,赵回声也慢慢地入了迷。

“慢慢看啊!”

“哎!我以前怎么没看到这样式的?这是我的书吗?”

“好东西都在我这里了,你当然没看见了!”

“嘿!你个强盗!”

刚想扔出手里的东西,赵回声又觉得不舍,还是将它紧紧地收回了怀里。

“小宝贝啊,咱俩还未得见,你就被那个老东西给先看着了,真是我的过错呀!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疼你,把你放在我的床头去!”

本想带着它就回家去的,但一想侯镇家里可能还私藏了些,他就又去了正厅,使劲翻找起来。果然,存货不少!还都是从自己那里偷来的上等货!

“哎呀,这叫一个清晰可见呐!难怪这么贵,值了!”

捡起一块破布,赵回声包上它们就赶紧赶回了家去。

坦坦荡荡进了屋的侯镇,本想跟温括分享分享自己刚刚戏耍赵回声时的样子,可没想到,一开门进去,就看到了整个横躺在浴桶里的温括。

提着一大桶水,侯镇差点没直接栽倒在门槛边上。

“怎么了?”

等温括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侯镇早就已经慌了手脚,愣在了门口,前脚进后脚却想出去。

“没有,我···我来送水。”

“那你进来啊,站那儿做什么?”

侯镇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不过多动作嘛,就略显生涩了。

“水重吧,不是叫你少提点了吗?”

温括倒是坦坦荡荡,就那样躺在里头就算了,可侯镇却很难控制得了自己,偷摸着往里面看去,还真是跟黑了灯火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你也要一起吗?”

见他迟迟不加水,温括也纳闷呢。

“不了不了,我去煮粥,你先洗着吧。”

匆忙倒完水,侯镇直接就冲出了屋去,来到外头,才终于算是喘了口气。

“镇定镇定!又不是没见过,慌什么!”

侯镇也觉得自己没出息,看了两眼就不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憋久了的缘故,所以看着格外难以压抑些。

吃早饭的时候,侯镇甚至连句话都不敢抬头跟他说,只埋着脑袋不停地刨饭吃。

“你穿的是二哥的衣裳吗?”

芳怡瞧出了温括身上的衣裳不太合身。

“芳怡看出来了?”

温括笑着脸问道。

“这是哥小时候的衣裳了,还是大哥穿过的呢。”

“大哥穿过的?”

温括还有些吃惊呢,没想到侯家竟然会有衣裳传承的时候。

“你别误会啊,家里没有你合身的衣裳,我的太大了,台平的又太小了,所以只能让你将就将就了。”

“没事,挺舒服的,都磨合好了,一点不勒人。”

他俩搭话的时候,眼神直勾勾地直瞟,弄得小姑娘直接下了饭桌,蹲在地上看起了他俩来。

“干什么呀芳怡,有客人在,不许胡闹!”

“哥,你们是在说悄悄话吗?”

侯镇就知道这个机灵鬼,一定会看出来的,果然还是没藏住。

“别瞎说,快吃饭,吃完叫三哥给你温书。”

他俩倒是安安静静地回屋去了,可侯镇那点小心思,却怎么也藏不住了。

“不好意思啊,他们还小,你别见怪啊。”

“这是什么话,那是你弟弟妹妹,更何况,我觉得芳怡说得对,你就是在跟我说悄悄话嘛。”

温括慢慢靠拢到他耳边,轻声呢喃道。

“那个···那什么你——你今天还要去衙门办差吧?我去你家,把你的官服拿来吧,我马上就回来!”

一见他靠近,侯镇就立马落荒而逃,也不知道是温括的话,魅力太大了,还是他自己,心思不纯,想入非非去了。

温括在后头笑话着他,也轻轻嗅起了身上的衣裳来,确实是贴身,就是看着有些破旧了,一瞧就是有些年头的了。

“你想回长安,不是为了自己的锦衣玉食,你是想时时刻刻告诉自己,你还活着,对吧?”

温括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

侯镇去了他家,却不敢走正门,因为害怕遇到那个凶神恶煞的温攘,到时候缠着自己,只怕自己心会更慌,还是躲着他点好。

翻墙而入,侯镇直接进了后院,可来过的次数并不多,再加上现在树长高了,遮挡住了视线,所以侯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何处走了。

本想再出去,直接走正门,可那边的连廊处,却在这时候隐约传来了一个人的叫骂声。侯镇凑近过去听了听,原来就是温攘那小子!

他怎么还不走啊,而且听着,怎么像是在骂我啊?

侯镇又凑近过去,仔细听了起来。

“那个狗东西,竟敢勾引我大哥!原本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的,还想着说大哥在黔州无聊,借他来玩玩也未尝不可,可这个狗东西竟然——你说话呀!”

看来被打那个,应该就是温岐了。

还敢骂我是个狗东西?我看你才不是个东西呢!等我找到了衣裳,再回来好好教训教训你!

摸索着离开了后院墙角,侯镇开始凭着仅剩的记忆,开始四处寻摸。不过幸好,宅子里下人不多,不至于太要命,不然就算是侯镇的轻功再好,也逃不出人家的几十双眼睛。

“在哪儿啊!怎么这么大!”

转了几圈,连家里的下人都路过过好几次了,可是温括就是还没找到路。

突然,那边一阵茶碗摔碎的声音,提醒了侯镇,刚刚那路过那人端着的空茶壶,可能就是温括房里的。寻着这个思路,侯镇很快向另一个方向摸了过去,果然,一下子就找到了温括的房间。

“还真是这边,原来我走错方向了,不然早就找到了。”

可刚要进门,那个温攘就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又跑到了这边院子里来。

侯镇无奈,只能叹了口气,咬咬牙,缩到了草丛里去蹲着。

“找东西,找东西,找东西。”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开门进了温括的屋里,看样子,还挺着急的。

看来刚刚撞翻茶碗,就是他在往这边赶来的缘故,这小子究竟藏着什么坏呢,竟然偷偷摸摸进了这屋。

侯镇干脆跟了进去,躲在了角落里,看着他。

只见他翻了一处又一处的匣子,像是在找什么很紧要的东西。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看,温攘便马上就要找到他躲藏的这个柜子里来了!

侯镇慌了手脚,倒不是怕让人看见,只是这种时候了,让人抓住,自己可怎么解释啊!

半蹲着身子,直接出手把他打晕似乎也不太可能,侯镇被急得,差点直接跳了出去。

不过幸好,转脸他就被床头的另一个显眼些的匣子给吸引了过去。

“哎呀!我大哥这个人,就是神神鬼鬼的,反其道而行之嘛!肯定就是它了!”

一打开,侯镇原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机密,结果就是些金银!那小子那两眼放光的呀,差点直接就全部搬走了。

“你别拿!”

刚以为他要走,结果温岐又进来了,还吼了一句,弄得侯镇现在真的只能跟个贼似的,躲在里头,动都不敢动弹一下了。

“有你什么事!”

温攘那小子,别的不说,嗓门倒是挺大的,脸皮子应该也挺厚实的。

“那是大哥的东西,你不能拿!”

“去!有你什么事!那是我大哥,就凭你一个庶子,也敢叫他大哥?我们温家,没有你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滚!”

“不行!这是司马府,这是司马的东西,你不能拿!”

“还敢跟我摆架子了是吧?跟着大哥出来两天,你还真把自己当朝廷命官了呀!”

一脚踢过去,温岐直接栽倒在地上,不过他好像也没有真的想拦他的心思似的,就这两下,他就直接让开了路,让那个温攘带着金银走了。

侯镇也很纳闷,难道是这个温攘脾气太差了,经常欺负他,所以他不敢?可他又为什么要站出来搞这么一遭呢?

温岐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很快就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还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似乎——还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来,他竟然就这样走了?

侯镇觉得甚是诡异,但也没有多想,等走后,钻出衣柜,侯镇也开始找起了他的官服。

“真香!”

官服还没找到,不过一堆温括平时穿的衣裳倒是罗列了一大堆,看着就让人想入非非的,跟进了美梦里似的。

“正事正事!要去府衙呢!”

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侯镇就赶紧带上东西,离开了温家。

不过拿走官服前,他也留了点自己的小心思,多做了点手脚。

“怎么这么慢啊?”

温括还以为他找不到路了呢,刚想出去寻他。

侯镇呢,就把刚才温岐被打,温攘找钱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通,刚要讲起自己的小心思的时候,温括却露出了一幅难以言喻的表情来,看着很是慌乱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我拿错了?”

侯镇一把扶住他,温括也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自己的另外一件衣裳。

“这是——”

“哦,我怕你再来过夜,到时候没有衣裳穿,所以我就擅自做主,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我以后还会来的,留着吧。”

本以为自己这点小心思,会被温括夸上天呢,可没想到,他却一幅完全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失神了一般。

“你是不是在担心温岐啊?他没事,温攘那小子没什么功夫,挨上一脚不碍事的。”

“不是担心他,而是温攘。你刚刚说,他拿了很多钱出去,而且进屋翻找东西的时候,也是轻车熟路的,对吧?”

“是啊,还挺顺溜的,你是不是经常丢钱呐?”

温括摇了摇头,侯镇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呢,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才是让侯镇真正震惊的。

“我的钱,应该是在温岐那里保管着的,要是他已经去了我房里找钱的话,那就说明,温岐那里的钱,已经被他花得差不多了。”

“他干什么了,花这么多?温岐没跟你说吗?”

“上次回家的时候,他是看我来着,我原本以为,他就是单纯的想我了,我竟然没想到,他或许是被温攘给打的不敢开口了!”

温括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留在这里,在院子里换上衣裳就准备直接冲回家去。

“哎,你别激动啊,刚刚温攘就已经出门去了,你现在回去,去哪儿找他啊?”

“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温括看起来很是激动,又有些发怒的样子,连侯镇都没见过他这样,他也不敢再拦了,只能跟在他后头,陪着他一起去。

关键是温括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后院失火的这一天!这个不省心的家伙,简直是急死人了。

“哎哎哎,你穿官服进去啊?”

到了地方,侯镇才发现,他说的他知道温攘在哪里,原来是在赌坊里!

“我乃本州司马,为何不能进去?”

“当然能了!我的意思是,你——你就这样进去找你弟弟?”

看温括那都快火冒三丈的样儿了,侯镇不拦着点也不行了,真出了事,安戟也不好办呐。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撺的这个局,把他给弄进去了。”

“你怎么知道是有人撺局?哎!等等我!”

还没等侯镇多问两句,温括就直接冲向了那边的赌坊,拉都拉不住。

门口好几个想进去的,一看见温括穿着官服气势汹汹而来,皆被吓得不敢进去了。

“你慢点!这是赌坊,不是衙门,也——也是有自己的规矩的!”

侯镇已经尽力追赶想跟他说说清楚了,可现在温括,明显是没有这个心情听他闲扯的了。

门口的护卫见了他这气势,也是拦都不敢拦,不过他们认识侯镇,就给他使了个眼色。

“还愣着,快去叫掌柜的!”

一进屋,那场面就壮阔了,一大帮子晚上没回家的,现在玩得正开心呢,见突然就有官府的人冲了进来,可给他们吓了好大一跳!

“哎哟!诸位诸位,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大家接着玩,接着玩啊!”

掌柜的倒是来得也挺快的,他们刚一进屋,他就下楼来了。

“见过温司马!”

人也倒是客气,跟侯镇嘛——也挺熟的了。

他看了看温括身后的侯镇几眼,被他给察觉到了,温括一个瞪眼回去,侯镇就连忙解释道:“以前办案子,来过好多次这里,我可没钱赌啊!”

“是是是,侯公子帮我们这里破了好些案子呢,都是老朋友了。”

掌柜的还是不停地看他,想问问他,这一大清早的,司马上他这赌坊,是来做什么来了。可很明显,温括并没有给他俩过多交流的机会。

“他经常来办案子?那就是说,你这里经常出命案了?”

温括的话一吼出来,那边玩牌的也都不敢乱动了。

“哎呀,司马司马,您这边请!这边来,咱们细谈!”

找了一圈,温括也确实是没在外头看见温攘的身影,再加上被这么多人看着,还真是有些心虚,就跟着掌柜的,去了后院。

“不知道司马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呐?”

“找人!”

温括一看那人就觉得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显得有些傲慢无礼。

“那能否问问司马,您亲自来,是来找什么人的呢?”

“一个从长安来的,看着就——好骗得很的那种!”

掌柜的有些尴尬,只能再看向侯镇求助。

“一男的,应该是被人带来的,身上时而有钱,时而又没钱,看样子是被人给下了套了。穿得不错,一看就是家里人管得严的,长安口音,跟我差不多高。”

“哎呀!”一听侯镇解释完,掌柜的瞬间就激动了起来,“那我知道了,是不是跟长安来的褚大人一起的啊?”

“谁?”

他俩同时惊呼道,把掌柜的给吓出了老远去。

“就···就是那个新来黔州,说是奉陛下旨意,来办差事的那位褚大人呐!他爹还是当朝宰相呢!您没见过他?”

“废话,当然见过了!”

侯镇支开掌柜的,就回到了温括身边,想听听他是怎么想这件事的。

刚要开口,温括就扬手拦住了他:“你说——会不会是个陷阱?”

“你的意思是——褚世安做局?那是你得罪了他们,还是你叔父?总不可能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吧?”

“叔父?叔父一向与世无争,在朝中,更是几乎没与任何人往来过。文学馆的活儿,也不需要跟谁打交道啊,他一个人,无非就是翻翻古籍,编修一下史册罢了,怎么会呢?”

“文学馆?当年太宗皇帝设立文学馆,意在招揽天下贤才,这些人厚礼也大多都成为了贞观一朝的中流砥柱。你说会不会是褚家,想让褚世安入文学馆,但被你叔父拒绝,所以他们就想利用温攘来要挟你叔父呢?”

“褚家如此势大,应该不用求我叔父,帮他们安排一个人吧?我倒是觉得——这是冲我来的。”

“那你认为,阿史那彼干,也参与其中吗?”

温括倒是没考虑到他,现在他最关心的,还是怎么找到这个狗东西,先带回去,教训一番再说!而且自己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已经到了官场的边缘地带了,谁会想尽办法地来搞垮自己呢?

“我再去问问掌柜的。”

“哎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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