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脸红心跳

“不会,她有求于我。儿子上赶着送给我家呢,我今天就是满嘴粪,她也得受着。”

“不是,你真以为别人家这么傻啊,人家好好的为什么要倒贴我?而且咱们家现在这样,说句难听的,又不是结了婚真就能要挟人家融资了。我看趁早还是别拿婚姻做生意了,放弃得了。”

徐苏仪冷笑了一声,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灰,看着镜中的女儿:“婚姻是几年前就定好的。别用你那蹩脚的知识酝酿愚蠢的话。”

几年前?!

沈知乔目光一顿。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老傅家这次没悔婚,不是垂怜,是报恩。当年如果没有你外公,二十年前那次经融危机他们家公司早就死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要是识趣,就会好好履行约定。”

她说到这里随即眼神一凛,剜了镜中的女儿一眼:“收起你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你俩以前不是见过么?现在为什么这么抗拒,在害羞?”

“....”

害羞个屁。

沈知乔掐了掐自己的虎口。

她丢人死了。

傅守聿那天问她,和未婚夫见过吗?她说什么来着?

如、胶、似、漆。

可这也不怪她。家里人订婚,根本没跟她说过。

她只记得,几年前,她和傅守聿是背着家里偷偷谈恋爱的。

一墙之隔,父母彼此会去对方家中坐客,而他们经常在门内的卧室里、书房内、泳池边吻得难舍难分。

门外常常还能传来长辈在隔壁交谈的声音。

两人偶尔隔着人群忍不住对视的那一两眼,都显得格外的珍贵和浪漫。

分手的那天,一吻终了,两个人靠着彼此大口喘气,眼睛和嘴唇都是红的。

为了避免被隔壁的长辈听到,她抬眼看着傅守聿,一言不发。

她的眼底很红,密密麻麻的都是血丝,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

她看着自己的爱人,发现他的语气变得很冷,甚至别过了目光去,躲避着她,像陌生人一样。

“我说,结束了。”他说。

沈知乔也表现得很冷静:“你想好了。”

“嗯。”

恋人们分手的理由其实往往不需要过多揣测,或许只是一个搪塞的借口而已,而真相,往往更残酷。

这一点,总是让人难以释怀。因此现在沈知乔每每想起来,还是会出神很久。

就好似她被完全地否定掉了一样。

她从喜欢他、接近他开始就很努力。开始她也怨过他的冷淡,后来也渐渐接受了他的不坚定,可依然在他身旁,却仍旧得到了这个结果。

难道过于喜欢一个人,就总是不能被珍惜吗?

沈知乔想不明白。

她后来也就没有再恋爱,甚至一度躲避这个话题,更想方设法躲避傅守聿。

她这么骗自己。

可是谁曾想到傅家和沈家就像是在玩捉迷藏一样。

当年在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他们的父母甚至不允许已经成年却还在上学的孩子们谈恋爱,而到了现在,她已经和傅守聿分开,孤身一人许久,他们却又要把一对已经感情破裂的人绑在一起结婚。

多讽刺。

可是她现在似乎又不得不如此。

母亲把小狗送走其实威力不大。威力大的是作为家族子女的责任心。

而沈知乔必须去履行这个义务。

门开了又关上了。

沈知乔的思绪随之飘了回来,视线落在了化妆镜前的那堆化妆品上。

-

酒店在沙龙厅里铺的都是软毯,对于不常穿高跟鞋的沈知乔来说,每走一步都像陷在了沙子里。

但母亲让她这么穿不是没有道理的,穿着小礼服裙,披一件淡雅的外套,再配这双私人订制款软钻丝绒高跟,几乎完美地诠释了沈知乔身上的闪光点。

脖颈细长、身材高挑。

她的皮肤白中透着健康的浅粉色,漂亮的眉眼在精致的妆容中更显贵气。

这次刚好傅家的某个亲戚在这里办了个赠画沙龙,请了不少业内知名的朋友来,沈知乔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傅家的各位长辈落座在东南角,正齐齐地望着她。

这样的场面沈知乔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即便高跟鞋拖了后腿,她还是拿了杯香槟从厅口进来,冲各位长辈点头问好,迈着小步子走进来,丝毫不失礼。

而沈知乔家里的长辈也早就坐在傅家的对面了,见沈知乔过来,两家人都站了起来,朝大厅中央走过来。

沈知乔走过去和母亲站在一起。

“乔乔,好久不见了。”傅母伸出手来,沈知乔立马接了过去,被后者柔软、带着清淡香气的双手护在掌心里拍了拍,“最近回来,饮食方面适应了吗?”

“都适应了,阿姨。”沈知乔大方地笑了笑,“还是国内的菜好吃。”

“是吧。”傅母也笑。

沈知乔打完招呼,才抬起眼睛,视线就和对面的人撞了个正着。

男人一袭低调的银纹西装站在自己父母身旁,身型挺拔,气质安静。

他身高太出挑,来来往往,其实远远的叫人一眼就能瞧见。

面对沈家长辈说话时,他轻轻压低了下巴,又含蓄又讲礼貌,甚至碰杯时都刻意比徐苏仪拿得低了些,显出极好的涵养:“阿姨好。”

沈知乔和他一样,在和长辈打招呼的时候话不密,不大插话,听多说得少,给人感觉也很舒适。

两人表现不错,宛如一对默契的生活过多年的夫妻。

两家长辈满意地交换了个眼神。

很快,在众人的交流下,几人向沙龙厅的走廊深处拐去,来到了另一间早就准备好餐食的房间内。

不出意外,沈知乔被安排到了傅守聿身边。

从刚才见到面,再到在傅守聿身旁落座,她全程没敢再多看傅守聿一眼。

几天前,在车上傅守聿问她的那些话还历历在目。

“晓棠说你最近要去试婚纱?”

“嗯,想不到吧,我也有人要。我要结婚了,恶人自有天收,满意吗。”

“还没来得及和未婚夫见面?”

“见了呀,天天约会,很甜蜜。”

.....

这几句话一直在她脑子里螺旋环绕。

尴尬得她浑身难受。

好在傅守聿的确有涵养,没有当面拆穿她。

两家长辈寒暄了几句,话题很快又回到了沈知乔身上。

“乔乔,你回国以后你们有没有约着先见见面呀?”傅母说,“守聿呢,人就是话少,平时也总是忙工作,你要是经常约他出来见见面培养培养感情,他一定很乐意的。”

徐苏仪听罢,放下手中的茶杯,对傅母笑了笑:“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忙去吧,咱们几个老的不用太操心。”

傅母笑意僵住,很快隐了隐:“也对。”

徐苏仪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人家小两口要是想见,早就偷摸见了,轮得着我们问?”

傅父插了句嘴:“的确,婚前多见见面,省的后面住进家里了还生分。”

沈知乔接二连三被长辈点名,又听到要住进傅家,没来得及消化,连陪笑都来不及,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下意识微微偏头过去看了眼傅守聿,想了想,觉得和他求助不合适,正准备自己随便应付两句的时候,忽然听见他对几位长辈道:“放心,乔乔回来以后,我们天天约会,很甜蜜。”

说罢,他又慢条斯理地偏头过来,看了眼沈知乔:“对吗?”

沈知乔的整张脸已经红透了。

想骂人,又不知道从何骂起。

话又的确是她亲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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