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槐影碎,蝉鸣嘤嘤。南淮醒来,顾莫早不在她身边。她爬起来,联系沈婉替她找栋房子,她要先搬出顾家。
沈婉听了消息,当场从床上跳起来:“你说什么?南淮!”
她站在窗口,对着自家花园思索:“这是出什么事了?华盛顾少应该不至于,要将自己的未婚妻扫地出门吧?”
“不是,是我自己要搬。”
沈婉只能焦急地劝她:“慎重啊,南淮!顾总对你挺不错的?怎么突然要搬出来呢?他知道吗?而且,你现在顶着顾家未婚妻的名头,到时候整个京都都会知道,华盛顾少和他未婚妻掰了!”
“到时候,各家小姐太太都来联姻,那时候,真就没辙了!你再仔细想想啊?!南淮!”
南淮知道沈婉是为她好,才和她唠一早上的嗑,十句是有九句在劝她,不要离开顾家。
“这真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沈婉劝慰不成,开始给南淮洗脑,要她做一个为事业钱财,暂忍眼前阻碍的女强人!
“沈婉。”南淮要打断她,却被反被打断。
“南淮,你听我说,看得出来,顾少他真挺喜欢你的。咱犯不着为当前矛盾,放弃以后的幸福啊?”
“你知不知道,顾棠的儿子有多抢手?况且,他就顾莫一个儿子,我爸妈做梦,都想让我跟顾莫相亲啊。”
“那谁?林家飞扬跋扈的那大小姐,你没听说吗?她一直疯狂倒追顾莫啊?咱不能给她机会啊!”
“……”
这个时候,正在喝早茶的林霖,手一抖,打翻一杯红茶!
“大清早,真是晦气!”,她骂。
·
南淮听沈婉东拉西扯,表示她要是不愿意,便自己去找房子了。
“诶,别!”,沈婉心疼南淮举目无亲,一个大美人给人骗了怎么好?
她沈家虽说在京都家世不显,但房子还是有的,沈婉自己就有一套小洋房。
“地方不大,没有花园,也有点偏远,南淮你不介意吧?”
沈婉知道,南淮绝不会介意她的房子小,而是担心,南淮在偌大的神仙顾府住久了,孤零零的会有落差,怕她不习惯。
“好。”南淮与沈婉瞎聊一番,张嫂便上来了。
见她还是昨夜的衣裳,笑着催促道:“快去把澡洗了,下来吃饭,张嫂今天顿了一盅好汤,正到时候。”
等南淮洗漱完,穿一件碧色旗袍下楼。张嫂见她旗袍上荷叶天青,便夸:
“这旗袍手艺好,当时还是我去挑的料子呢,冯妈还看见一条烟蓝的料子,也说好,我们两就一并订回来裁了两身旗袍。
“明天你就试试冯妈挑的那条,让她看看,到底谁挑的更美?”
冯妈端一壶花茶进来,说:“今天这身好看,不过,当然是我挑的更衬人!”
又道:“我看先前院里茉莉开得好,谢了也可惜,就叫他们都采下来做茉莉茶。来尝尝看,冯妈炒的茶香不香?”
南淮尝了冯妈的茶,确实好,让她想起小时候,外婆做茶的手艺。
“好喝不?”
“好喝。”南淮捧着茶杯笑笑。
张嫂和冯妈对视一眼,坐下,苦口佛心地问:“好孩子,你和冯妈说说,昨夜什么事你和小莫吵得那么厉害?他从来没发过那么大脾气。”
张嫂也道:“顾总有时候是倔些,但肯定不是欺负女人的人,他肯定是太在意你,你也别生他的气。”
“我们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个好孩子,也能做个好丈夫,你就别和他闹别扭,听张嫂的话,这不值当,啊。”
南淮沉默不语,又道:“没事。张嫂,冯妈,你们忙去吧,我们没吵架,只是……”
“只是什么?”冯妈又给她倒一杯茶。
“只是,我不想待在顾家了。”
“什么?!”
冯妈与张嫂都呛一口茶水,不敢置信:“这是有什么缘由?”
南淮不再言语。
冯妈与张嫂纷纷不解,这姑娘看着冰雪聪明,通透人,怕是拎不清?
华盛顾氏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这都已经背了未婚妻的名声,京都这么多太太小姐,哪一个不盼望着跟顾家结亲?
外面,闲来无事嫉妒之人,私底下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都说:“偏偏,顾家小子看上一个破落户。”
只是南淮这人,向来不闻闲言碎语,也还在上学,不是京都圈子里的人,不知道这些话。
那时候,冯妈和张嫂还觉得是这姑娘的福气,性格淡漠些也没什么不好,听不进这些污言秽语,也不必自寻烦恼。
毕竟,顾少喜欢,把人藏得好好的,谁敢多说什么?见了面,那些个人,不仍旧恭恭敬敬要称一声顾太太?
现在,她们只觉这姑娘太不察事了。且不说,她一个人如何离开顾家,就她这长相性格,举目无亲到哪里都是危险的。
顾棠又怎么允许一个女人,随意支配拿捏他儿子?将顾氏的脸,扔到京都让人嘲笑?
冯妈张嫂都是老人,京都浮华一瞬,她们见多了。
这么多年,顾家屹立不倒,华盛顾少夫人的位置,有多少人惦记?不用她们说。更有胆子大,不要命的,直接将眼睛盯到顾棠身上!
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冯妈和张嫂真要敲开她的脑子看看!
现在,冯妈与张嫂都只劝她,不要想着这事。
“听我们的,去哪里都不是家,顾莫那孩子是真心疼你,你就舍得他?他对你不好?”
“诶。”,南淮与冯妈张嫂二人周旋一上午,总算吃完早饭,到清大完成下午的项目。
她前脚刚走,冯妈和张嫂就唉声叹气。
“你说这姑娘怎么回事?”
冯妈其实不信她是真要走,怕就是年轻姑娘闹脾气,拿来气气那位视妻如命的顾总。
张嫂也不明白,顾家对这姑娘哪里不好?顾棠答应这二人的婚事,顾莫将她看做眼珠子,早早对外宣布她未婚妻的身份,旁人到这也够了。
冯妈摆摆头:“顾总也是魔怔了?”
要她说,这两个小年轻都是好孩子,只是太感情用事。一个冷冰冰的性子淡漠,一个又跟一簇火似的烧得慌。
华盛的未来接班人是顾莫,他一直这样也是不成的,整颗心挂在旁人身上,是天下最不靠谱的事。旁人轻易往他心口扎钉子,扎刀子,痛的还不是他自己?
这感情没了,不照样要吃饭喝水?现在年轻气盛,等过个几年,该忘还是得忘。
自从他将未婚妻带回顾家,就一天一个样式,起初一直甜甜蜜蜜的,就最近几个月,这两人闹掰了。
有时候,冯妈在灯影下,细看南淮的脸,觉得这真是一个美人,冰清动人。即便那天在医院,她睡着,额头上绑着纱带,睫毛似蝶影静静落下,脸颊被捂得红噗噗。
冯妈觉得张嫂捣鼓膳食也是有道理的,这姑娘柔软清凉,面上好像少一股力气,少一股热闹劲,受了伤更透着病气,要好好养一养。
“你别说,她不是有什么病吧?”冯妈忽然说道。
张嫂笑她疑神疑鬼的,推她去干活:“就是体虚,要好好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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