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驱车去了商场，在Wagas点了三文鱼和煎牛肉能量碗。
陈知行把牛油果酸奶推给她，自己喝了两口冰美式。
“今天超标了，上午我在你桌上就看见了还没喝完的美式。”
“怎么了？昨天没睡好？”
文茵问完话，端起杯子吸酸奶，目光疑惑：“工作上有什么问题？还是跟二叔意见相左？”
他心里一阵暖，笑着摇头：“现在没事了。”
又加一句：“你有空就来找我吃饭，公司餐厅真吃够了。”
“矫情。”文茵白他一眼，“害我白担心。一会儿我送你回去，我自己开车回家。”
她一锤定音，催促他快些吃饭，好回办公室眯一会儿。
陈知行今天午觉睡得香。
他习惯把文茵照顾得细致，从来不敢在她面前示弱，一直把自己置于要足够强大能时刻保护她，让她有足够安全感的位置。
她的良好反馈又给他带来安全感满足感，这样形成良性循环让自己越做越好。
跟上回做戏截了何聿的胡不一样，这次的诉苦是情不自禁。
却不想带来意外收获。
他心中振奋，这就是曾子扬说的使小性子？
他好像摸到了一点门道。
拿起手机给文茵发信息：“明早我去接你。”
片刻就收到回复：“知道了，我在工作。你别烦了，做你的事情去。”
他捏着手机笑，整了整领带，走，去老头子那里转一圈，显摆一下文茵来找他吃饭了。
文茵一直忙到晚上，把从陈知行办公室带回来的文章翻了出来。
明早正好带给他。
她出了书房，正好赶上晚饭。
焦云得知她伏案工作了一下午，邀请她饭后一起散步去接曾子扬放晚自习，松松筋骨。
也行。
三人一起往外走，说着家长里短。
“文茵！”
怎么是何聿的声音？
她循声望，有个人影往他们这边来。
小区里路灯都是暖黄色的光，绿植栽得密集，人掩在树下看不真切。
何聿三两步到了她跟前：“文茵，我等你很久了。”
又跟曾天宇焦云点头打招呼。
她心下反感，这人怎么跟赶不走的苍蝇似的。
转身跟焦云说：“嫂子你们去接子扬吧，我有点事。”
她看人走远，转过身径自往1栋那边走，那里靠着东门口，地方宽敞，路灯也亮。
何聿忙跟上来。
文茵止住脚步，回身看他，皱眉抱着双肘：“何聿，你究竟想干嘛？”
“对不起，真地对不起。”何聿稍微倾了身，语气诚恳，“我真地不知道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文茵，对不起。”
她不耐烦听这些，双臂放下低头虚整了整衣角：“你的解释我收到了，道歉我也收到了。就这样，不用再提了，一笔勾销。”
他看她要走，忙着急拦住：“文茵，你听我说！”
“五年了，我们能心平气和讲讲话吗？”
她听出他语气里的难过，抬头对上他恳求的眼神，沉默片刻，长长叹了口气：“你想说什么？”
“文茵。”他又变得赧然，双手搓着有些紧张，“我没想过能再遇到你。”
“我无法描述那天在美术馆遇上你的激动，话语不能表达千万分之一。”
“只是没想到后来再也没见到你。我去美国出差，等回来已经想好再去找朱新阳，请他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却没想到你又出现在了我面前。”
“文茵，那一刻，我觉得是老天在帮我。”
“我们不应该像当年那样，匆匆止步在最美好的时候。”
“那时候我肯定做得不好，让你失望了。但是，对于我来说，那段感情太刻骨了。你被印在我心里，这么多年挥之不去。”
“读大学的时候，你也拒绝加我。后来，我承认我逃避，他们不敢告诉我你的近况，我也不敢问。”
“我怕听到的消息，是宣布我已经彻底出局。”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索性低了头。
何聿无奈，手握成拳又松开：“文茵，我不知道你是在什么情况下误会我结婚了。但是，没向你解释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你的误会让我有种莫名的开心。是我单方面认为你还在意我，否则怎么会关心我是否已婚。”
“本来我是想等看歌剧的时候跟你讲清楚。如果有心隐瞒，我也不会约你了。只是没想到，你有突发状况没去的了。后来我又出差了。”
文茵终于抬起头：“这些都过去了，我知道了。”
“何聿，我想说，我误会你结婚不是因为我在意你。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很巧。”
“那天陈知行去接我，我看见酒店的跑马屏上写了新郎何聿新娘邱悦新婚快乐。”
“你知道的，你的名字重名太少了。”
“最重要的是。”她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大三下学期劳动节，我回去看我爷爷奶奶，在公交车上看见了你跟你女朋友。所以我才认为你结婚了，娶了那个女孩子。”
还有这回事！
他片刻震惊又变成哭笑不得。
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女朋友。如果你说大学的时候，那应该是我学妹。她妈妈跟我妈妈是同事，她跟我考了一个学校。开学放假，我们经常一起走。”
原来是这样。
文茵恍然过后才真正把心里的嫌恶撇除掉，大方地表示：“那是我误会你了。你那段时间的行为让我很看不上。就是渣男那种，有老婆还跟别人说那些话，很没有道德没有边界感。所以我觉得你对我不尊重。”
“是我不对，我应该早点跟你讲清楚。”他再次说对不起，转而话一转，“你一直都这样好，爱憎分明。你真的很好。”
文茵点点头：“谢谢你的夸赞，我确实是这样。”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再说话。
秋日的晚风有些冷，刮起她的裙角。
文茵低头抚了抚，黑发垂下来，风一吹，几缕蹭过他的手臂。
“文茵，你还记得我以前发过的誓吗？”
“我说我会等你，等你回心转意。”
他怎么突然旧事重提。好尴尬。
文茵艰难抬起头，知道自己脸上表情精彩：“那时候还小。以前的话不作数。”
“理解。”他点了点头，“但是我想你听我把话说完。”
“今天下午我就过来了，在东门这边等你。我不知道你住哪一栋，只能这样等。还好，等到你了。”
“我喜欢你，这么多年没有忘记过你。”
“我又怕再一次失败，那时候你对我三番两次的拒绝，我真地胆怯了。”
“说实话，我们能再相遇，我觉得冥冥之中是老天的指引，我不该放弃。”
“以前的话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带给你压力。”
“所以，我们可以做朋友吗？你可以把我当成好朋友，我们住得近，可以一起吃个饭，打个球那种好朋友。”
她点了点头，他都这样说，她再冷脸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何聿如释重负，拿出手机：“微信通过我一下吧，以后联系也方便一点。”
她手机立刻响起，文茵点了一下，通过了他的好友验证。
她看时间不早，说要回去了。
何聿说好，又说感谢她今晚给他时间，听他说这些。
他看着文茵拐了弯身影消失，自己才转身往家走。
文茵一进门，曾天宇一家三口坐在客厅等着她，齐刷刷看她，脸上全是八卦探究的笑。
“那个男孩子是谁？”
“追你的男生？”
“做什么工作的？多大了？条件怎么样？”
文茵头大，忙往房间跑，被曾子扬一把拉回头，按在沙发上坐下：“今天不如实交代明早没有牛肉汤喝。”
文茵抬手拧他：“不好好学习，整天就八卦。”
“真是服了。是这样的。”她大致讲了一遍，高中跟何聿互相有好感，大概两个月左右，后来自己突然就不喜欢他，还变成烦他。
几年没见，结果何聿居然就住在隔壁紫薇公馆。并且她还以为他结婚了。
是一场乌龙。
今晚他跟她解释清楚了，两个人现在是朋友。
“他还喜欢你不？”
“不。”她下意识扯谎，不想让他们知道。
焦云点头总结：“好友重逢，还是读书时有过好感的。但是我的直觉这个何聿还喜欢你。”
文茵起身摆手：“我不想谈恋爱，我就喜欢现在这样。”
她进了房间，曾子扬忙打小报告。
陈知行心一沉，他就知道不好。这人吃软不吃硬，还好她现在不想谈恋爱。
明天探探她口风。
文茵不知道背后这些弯弯绕绕，她睡得沉，手机静音，没看到陈知行的信息，也没看见何聿的。
陈知行是说了每日晚安之后又发来消息，十二点多突然问她明天中午想吃什么。
何聿是重新加上她的微信，又去翻她的朋友圈。
陆跃升结婚那天，她跟方静的合照。
她长得好看，跟谁站一块都不输。
还是那晚，她跟陈知行坐在车上，头几乎要抵在一块。脸上的笑容，他在记忆里搜寻不出能比拟的。
她说大晚上吃杨枝甘露是皮质醇需要，另外都怪陈知行。
下面有个共同好友说般配，他也没看见文茵解释。
那个共同好友是LV的柜员。
般配。
这两个字刺得他眼睛疼。
最后今天中午，在Wagas。
她说她去探班，不仅替陈知行写作业，还带他出来改善伙食，请陈知行记得自己的承诺。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承诺，他嫉妒，疯狂嫉妒。
她的世界里为什么总有陈知行？
他控制不住自己，把做朋友的话全数抛在脑后，退回她的聊天页面，手快速触键盘：“我还是想告诉你，我是认真的。我不能骗自己。”
“文茵，我会再追你一次。”
陈知行警报拉响了你听见没？？？
女鹅心软的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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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何聿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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