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致那一望,女孩似有所觉,抬头正对上他的眼。
“娘.....”丹云惊诧出声。
前方女人面色不虞,当作没听到。
丹云:“娘,这哥哥他.....”
话没说完,女人打断:“就快到家了你嚷什么?就想让人发现是不是,你哥哥还在家里!”
“不是,爹身上的人他醒....”丹云欲言又止,声音很轻。谢致根本没把这两人放在眼里,又“睡”了过去,而丹云之后也没说什么。女人骂了一句,迫不及待地回到家,迈进去,叫自己儿子的名,闻到臭味。
谢致皱起眉来。
“娘,”有个男人的声在耳边响起。
谢致被放到地上,旁边瘫坐着个二十来岁、衣衫不整的男子,正爬过来,嗅着他身上的味儿。
“都怪你妹妹,不知道那陈匪照出去了就让我们跟过去,”女人冷着脸扫了丹云一眼,丹云局促地站在门口,盯着地上谢致和哥哥的影子,不说话。接着女人一抬眸,脸上变了个表情,走过去摸着青年的头发,一只苍蝇嗡嗡的从青年的头发里飞出来,谢致差点要露馅儿。
女人:“生儿乖,这个你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娘就把他卖了,给你挣钱买更好的媳妇。”
“他、他长得还行....呵呵,我想要.....”青年伸长脖子,想过去舔谢致一口。
而在这时,腹部忽然传来剧痛。“想要什么?”耳边传来一声问。青年惊诧地抬头,正对上谢致的眼。与此同时身后看着他们的丹云倒吸一口气——但见一把刀从谢致袖中赫然探出,捅进了她哥哥的身体。
血往下流,地上从此有了朱红。
“你想要?”谢致笑,“我想要你们的命。”
他一刀又一刀,腹部、胸膛、心口。
鲜血模糊了面前人的样子,让谢致想起另一个人。青年惊恐万分,挣扎着想逃,谢致看着,便也低低笑起。
“哈哈......”
一道尖叫从旁边女人颤抖的喉咙里蹦出。
而后中道崩殂——刀子飞过来,穿进她的喉咙。
大把鲜血涌出,周围乱作一团。
女人全身痉挛,身边男人好像三魂丧了七魄,回过神来后急急要逃,身后的门当着他的面关上!
谢致并不在乎他,一步步走去,俯身低问丹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我好饿.....”她早没了天真无邪的样子。
*
陈匪照回到家时,已经昏时。瞧见挂在外面的几件衣裳,惊诧地问:“你洗的?”
谢致坐在椅子上翻她那本神仙疑论,垂眸敛目地“嗯”了一声。
陈匪照:“不是腿还没好吗?”
“想洗就洗了,”谢致嫌她话多。
陈匪照走到他身边,“啊”了一声,“原来它在你这儿,我还以为丢了,找了很久。”
谢致在这时候抬头,见她看着自己手里的书:“你把它忘在家里了。”
“嗯.....”
“早上没找到它很着急?”
她点头。
谢致便脸上出现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陈匪照:“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心情这么好?”
谢致不答。
她便拿走他面前的书,将手里的一个木盒放到桌上,“今晚我们有口福了,我买了白切鸡。”
“这样就算有口福了?”养尊处优的谢致只当是寻常。
陈匪照:“对我来说很好!”
“叫你去把那块玉当了。”
“少在指手画脚,”陈匪照让他去把碗筷拿过来,当真期待今晚这顿饭,欢天喜地地哼着曲儿,“尘缘未了,他日再来相会,懊恼当初离别,回头不再是......”
谢致猝然回头,打断:“你去听戏了?”
“没啊,路过了一家.....”她背对着他,顿了顿,好似说不出那两个字,支支吾吾地续说,“里面有姑娘在唱戏。”
谢致没作声,陈匪照:“话说今天丹云他们家没挂灯笼?以往我回家,都是借着他们家门口的两盏灯笼,才能看清路。”
她的眼睛不太好。
谢致:“谁知道。”
*
谁知道——
三日后会有官府前来拍门。
他和她都在家,前者这几天已经听说了丹云家里的事,面色不好,走过去把门开了,站在官差面前。瞧见他腰上的大刀,放在门边的手从这一刻开始发抖。
陈匪照一颗玲珑心,已经猜到一些事。
对面,官差鹰隼似的盯着她:“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在什么时候?”
“三月初五....六天前.....”
“之后再没见过?”
“嗯。”
“一个人住?”
没有回答。
她的眼神好像乱了。
“不是一个人住?”
“我.....”
“让你说话,是不是还有人在里面?”
陈匪照说不出话——想起这段时间和谢致的相处,那夜她和他在门口与丹云说过话,被送来的那些枣泥糕、他突如其来的热病。陈匪照看着官差不悦的面色,张合的嘴巴,最后想起的,是前几日和他一同吃的那只白切鸡。
店家做的不好,肉里有血。
在丹云一家被人发现惨死在家里后,附近的百姓议论纷纷——
“说是手脚都断了,一屋子的血啊。”
“太狠了,得罪谁了啊你说?”
“他们家也不正常,我好几次都见到那个儿子轻薄街上的姑娘,恶心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哎,那也不该....”
欲言又止,莫论人非。
*
屋子门口。
对面官差再没耐心,把陈匪照推开:“给我进去搜!”
陈匪照跌撞在身后的木门上,没有阻拦他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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