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荧荧,房中有着一具棺材,李水徵往里一瞧,“是谢致不错。”
“原来他长这模样,是个和尚啊?”奕妁是第一次见到他。
“不,掉发而已,”李某恶劣极了。
春渡站在房门前,左右望了望,“我该把师傅放哪儿?要怎么把她从梦里救出来?”
“我先检查一下谢致身上有什么东西,”奕姐道。
李水徵:“我所知道的是裴姑娘被困于梦中,我们就要到梦里去把她找回。”
“但师傅进的是谢恒的梦,他如今已经醒来了,”春渡早想过这个可能。
“何不再编织一个梦境,”李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里面似是关着什么极凶狠的东西,一直嘶嘶作响,春渡听了一路,早就想问他了,但又不想和他说话。
“这是金蚕蛊,听说是蛊中之王,能克制所有蛊毒,如果用这只蛊虫,可否将裴姑娘唤醒?”李某说着,又拿出一把小刀,“中了情蛊的二人是不是只要沾上对方的血,就能在梦中相见?”
“你要做什么,”奕妁在这时开口,她没从谢致身上发现什么蹊跷的东西,但留意到他的左手腕上有道深深的黑痕,似乎曾有什么东西缠在了上面。
是绸缎吗?奕姐思索着。
“我想到裴姑娘的梦里去,将她唤醒,”李水徵凝视着她,“这也是我和你们前来的目的。”
三人站在房间里,房门大开,三道黑影在灯火下拉长。
“我没有把握,”奕姐想也不想就拒绝。
“你可以,”李水徵盯着她,“据说正午,在阳光最盛时蛊虫的威力最大,我们可以在那时候开始。”
“你就不怕自己入梦后,我们会对你动手?”奕姐反问,“即便我能做到,又为何非要选你进去。”
春渡也点头。
“因为金蚕蛊在我身上?”李水徵说着,见奕妁稍稍抬眉,心想她该不会也有一只,又道,“况且如果是你们二人进去,就不怕我反水吗?”
“横竖都有危险,不如选个靠谱的,”奕姐看向春渡。
“我一定会把师傅带出来,”春渡道。
“那谢致呢?他们被困在一起,你熟悉他吗?有信心能从他手里救出裴姑娘吗?”
“为何不可,”春渡沉下脸来,“我没有任何比你差的地方。”
“呵,”李水徵笑了。
奕姐不想浪费时间和他争吵,拿出包袱里的东西,开始在房间里布置。
“都在说入梦,哪有那么多巧合,能随便让人到梦里去,”她拿出从谢恒的私宅里带出的桃木剑和金铃铛,“天底下又不是仅一只金蚕蛊,难道拿着它,再放点血就能窥视人的梦了?”
声音很小,但四下无声,李水徵和春渡都听到了,稍稍不自在。
“你想去救她对吧?”奕姐又从包里拿出一个莲花台,这也是她从谢恒的私宅带出来的,走到了李水徵面前。
“奕姐!”春渡一怔,连忙上前。
被她出手拦住。
李某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弯唇笑起,“当然。”
“赴汤蹈火?”
“嗯。”
便是一把桃木剑向他丢来,李水徵单手接住,奕妁道,“用它刺破你的十根手指,将血放到莲花台里,直至它满了。”
李水徵怔住,疑惑地问,“是这样做吗?我问的那个蛊虫师并没这样说。”
“你不想做就换春渡来,他肯定可以。”
“.....”李某看着那点着头的少年郎,坐到地上,开始放血。
十指连心,这桃木剑又很钝,他用了几分力道才将十根指腹割破,一滴滴血流进莲花台。
接着,奕姐又拿出一支毛笔,沾着他的血,在地上画起符来。
“生辰八字?”她问李水徵。
李某和她说了。
“你年纪也挺大的了,”春渡在一旁道。
“小孩子闭嘴,”李某不管他,专心放血。
莲花台的血满了又空,奕姐在地上画的符占据房间的一半,笔画繁琐,将陈匪照和李水徵的八字都写到里面。李水徵统共放了三碗血,严重失血,有气无力地问,“为何只需要我和裴姑娘两人的八字,谢家主的不需要吗?”
梦里该有三个人的存在。
奕妁刚写完最后一笔,闻言后一顿,“哦,他不用。”
李某眯起眼来,“你没在骗我吧?”
“哪能呢,李公子救人心切,我们很感激你,”奕姐对他笑得国色天香。
春渡和奕妁认识好几年了,年少时好奇问过她关于苗蛊的事,从看到她要李水徵放血那会儿开始,便消了心里对她没选自己去救师傅的怒气。
他想,奕妁多半是在折磨李水徵。
“你坐到这里来,”奕妁指着地上一个位置,示意李水徵坐到他的生辰八字上。
接着又拿来一个蒲团,让春渡将陈匪照放在上面。
两人待在房间的一左一右,中间被一根红线连接,奕妁在红线上挂了个金铃铛。
铃的一声,春渡望过去,稍稍皱眉。
同时,李水徵也注意到他带过来的金蚕蛊发生躁动。
春渡:“这铃铛....是不是生锈了?”
奕姐闻声细看,这才注意到它的异变,立即转身道,“不能再拖了,得赶紧将人带出来。李水徵,你无需入梦,用那把桃木剑刺向自己,在快要失去意识时,打开你盒子里的金蚕蛊,让它咬住你,届时如果你听到铃铛响了,便意味着你得到了救人的机缘。”
“将死之际?”李水徵放了快两刻钟的血,很是虚弱,“你没在开玩笑吧?为何你解蛊,全是不确定的因素......”
“你说过会赴汤蹈火的。”
“......那万一我没听到铃铛声呢?”
“那便是你和陈匪照没有缘分。”
奕姐说得很快,李水徵沉默,“行,”他苦笑,“来吧。我真没想到喜欢个人,还要为她做到这份上......”
桃木剑对准腹部,他心一横,刺向自己。
鲜血骤然染红身上的蓝衫。
李水徵想起许久前第一次见到裴姑娘,她把他当作谢恒,一刀捅入他的肠腹。
“裴姑娘,你可记住了,这次是我来救你。”
“不是谢兄。”
后面情节,非常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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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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