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出门一趟,本以为会消了心中烦闷,不想回到住所后,还是睡不着。
为何?他想不明白,深吸一口气,打算再次尝试入睡,这时,却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声。
谁进来了?听脚步声是裴诃。
但声音错乱,似乎有两人,她带人回来了?
谢恒眉头一皱,想坐起身来,但这时,滔天的困意居然涌来了,谢恒没多挣扎,甚至不知道自己叹了口气,沉沉睡去。
隔日起来,一开房门,和对面屋的李水徵撞了个正着。
“谢兄?”
“你起那么早?”
二人同时开口,李水徵道,“我饿了,出去吃碗面。”
昨夜不是一回来就吃了宵夜吗,谢恒第一次和李水徵同住,没明白他是怎么回事,应了声后问:“那家伙去哪了?”
“嗯?”李水徵一怔,明知故问,“谢兄说的是谁?”
谢恒不答。
李某也识相:“裴姑娘已经出去了,大概两刻钟前。”
“她去哪了?不,她昨夜是不是带人回来了。”
“好像是,一个逃婚的小姑娘。谢兄要去寻她们吗,我先前听到她们说去吃早饭了。”
还真是把他这儿当客栈了?谢恒板着脸说不用,转头就走。
李某:“谢兄去哪?”
“....我有事,但不是去找她。”
“要一起吗?”
“不。”
两人一同出门,各自有事,本该分道扬镳,不想却是走向了一个方向。
雨停了,大漠又回到干燥,沙土飞扬,街市两旁是摆摊的小贩,食物味道浓郁。谢恒走在街上,因为吃不惯牛羊肉,觉得腥臊难忍,免不得要加快步伐,却在转弯时瞥见李水徵还跟在后头。
“你要去哪?”
“陈记馄饨铺,据说那里的羊肉馄饨特别好吃,被很多美食大家推荐过。”
李水徵来大漠前做足功课。
谢恒不感兴趣,他要去一家叫太岳楼的酒楼。
来到一条街后,刮起一阵风,吹起地上一张纸,风势渐强,纸张糊在一只骆驼的脸上。谢恒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快给我走开,挡人家店铺前干什么,我还做不做生意了,”男人不乐意地驱赶骆驼,骆驼神色散漫,嚼着嘴巴往前迈步。而它一走,身后的食档也显出来——
陈记。
“嚯,原来就是在这里,”李水徵走上来,欣喜地望着招牌上的字。
身后空无一人,不知何时,谢恒不知踪影。
风停了,骆驼脸上的纸张落到地上,被一路过的人踩住,弯腰捡起:“....太岳楼,砵典街二十三号,哎,不就是这条街?”路人身一转,眉头抬起——只见这太岳楼就在这陈记馄饨铺的对面,宾客如云。
*
谢恒今日约了人,和小二说了声后来到一间厢房。
才推开门,便有一戴着西洋镜,年约四十,似乎是瞎子的人侧耳过来,“谢公子?”
“嗯。”
谢恒在厢房里坐下。
*
陈记馄饨铺前排了好长一条队伍,裴诃站在老板面前,好容易等到自己那碗做好了,端着热乎乎的馄饨一转身,却是险些撞进一人怀里。
汤汁洒在手上,她抬头。
“李水徵.....”
“裴姑娘?”
“你怎么在这,”两人同时出声,裴诃手里的馄饨烫得要命,连忙放下,捏着耳朵道,“我陪人出来吃东西。”
“我也是,你还好吗?”李水徵盯着她的手,他是听到裴姑娘说会来这儿,故意过来,出现在她身后的,不过——考虑不当,害裴姑娘被烫到了。
“不要紧,”裴诃随口答了句,又忽地抬眉,“你陪谁吃东西,那个姓谢的?”
李某不答,凝视她的手。
裴诃:“你说话啊,那个姓谢的.....到底是不是在这?”
李水徵:“这碗馄饨归我,我就告诉你谢兄在哪。”
“不给,自己买去。”
“我好饿,等不及了,出两倍价格。”
“三倍。”
李某果断走开。
裴诃并不去追,往另一边走去,来到一张长桌前——只见那里坐着昨夜成婚的新娘裴昭,她求着裴诃,要她帮自己逃出洛府。
而裴诃,才知道自己心软极了,半推半就下答应,把人带回自己的住处。
而今两人出门吃早饭,裴昭说这家馄饨铺很好吃,裴诃端着汤碗来到她面前:“你先吃,我去问点事。”
接着回到李水徵旁边,和他排着长长的队伍,“谢恒到底在哪?”
“裴姑娘想干什么,还不死心?”李水徵是记得她的任务的,但缘何要关心谢兄?他乐于掀风作浪。
裴诃很轻地“嗯”了声。
李水徵:“哦....谢兄他.....近在咫尺。”
哪儿?裴诃左顾右盼,只有一堆歪瓜裂枣的男人,“要命,馄饨我请你了,快说。”
“再加两笼包子。”
“什么都答应你,祖宗。”
“乖,”李某笑眯眯受下,指向身后的太岳楼。
裴诃当即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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