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郝飞魂飞魄散地大叫,这距离弓箭也没用,他手忙脚乱拔出唐久送的短刀。
这短暂的一瞬间,他其他的什么也没想,就准备如果这怪物真的破门而入,他好歹也要挣扎一下再死。
没想到,刀刚拔出来,门外竟然传来唐久的声音:“怎么了?有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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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好像都暂停了。
郝飞脑子有点空白,他刚才完全被吓昏头了,但唐久的声音又把他的理智稍微拉了回来。
他举着刀,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的幻觉,僵在门边,一动也动不了。
四下里静的出奇,郝飞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和心脏扑通狂跳的声音。
“你怎么样?”他又听到丁晚的声音,“不回答我们就进去了。”
郝飞鼓足勇气,再次从猫眼望出去。
他很怕再看到刚才那只怪物,那玩意儿这辈子看一次都嫌多,还好这次没看到。
楼道里只有唐久和丁晚,因为他刚刚那一嗓子,唐久现在已经准备把门踹开了。
除此之外,楼道里非常安静,郝飞刚刚看到的怪物好像只是一场幻觉。
“我,我没事。”郝飞结巴着答应了一声,赶紧打开门。
他不是没考虑过眼前的唐久和丁晚可能只是障眼法,但如果一直陷在这个怀疑的循环里那就无解了,因为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和理解能力。
他宁可在看见唐久和丁晚的时候开门,总好过在看见似人非人的怪物时开门。
当然。郝飞还是握紧了刀,同样的想法,如果真发生什么,他好歹要挣扎一下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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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外面的丁晚和唐久是真的,因为在郝飞出门时,丁晚递给他一包饼干,这包饼干是刚才唐久带他去便利店时买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丁晚手里。
饼干既然是真的,他们俩的人当然也是真的。
“谢谢哥。”郝飞狼吞虎咽,甚至噎了一下。
饼干就是很普通的蓝莓夹心饼干,郝飞平时在超市看见都不会买,但眼下这种情况,加上劫后余生的庆幸,只觉得饼干吃起来是前所未有的香甜。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丁晚问。
郝飞一五一十把自己刚才看到的怪物讲了,提心吊胆地问:“哥,你觉得那怪物会不会还藏在楼道里某个地方?”
丁晚淡淡瞥了眼楼道拐角,掰了下手指骨节,发出“咔”一声响:“要是还在倒是简单。”
郝飞:“……”
虽然丁晚的身形看起来比郝飞还纤瘦些,但刚刚那瞬间,他确实感觉到了某种名为“死亡威胁”的东西。
“你刚才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丁晚又问。
郝飞知道丁晚意思是可能他做了什么事情,招来了怪物,他赶紧配合着回忆。
但确实也没干什么,总不能是他在屋子里舞刀弄枪,让怪物感受到威胁,所以先来把他灭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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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想不出就算了,没关系。”丁晚说,“你看到的东西,多半是幻觉。”
“怪物如果是真的,地上总会留下痕迹,既然问题的关键是海王庙,那怪物也会与海有关,但这里既没有水渍,空气中也没有海腥味,综合来看,幻觉的概率大一点。”
丁晚又说:“看看你的手。”
郝飞听话地伸出手,看到他手背的瞬间,丁晚眼眸微凝。
郝飞手背上的淤青,和丁晚手上的相比,变得明显了不少。
在昏暗的灯光下,它看起来更像一只浑浊的鱼眼睛,在窥伺着楼道里众人的一言一行。
“我的妈呀!”郝飞吓得声音都发抖了,“哥,这怎么办啊,我不会第一个死在这儿吧?我不会也变成我看到的怪物那样吧?”
“这种事情谁也没法保证。”丁晚说,“但我尽量带你出去。”
这句话已经足够郝飞感动,何况人突然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本来情绪就会更激动些。
郝飞“呲溜”抽了一下鼻涕,“谢谢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日行一善。”丁晚说,“运气会比较好一点。”
这句话唐久似乎听着耳熟,他笑了笑,但没说任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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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已经很黑,大退潮一般在子夜夜色最深时,他们没多少时间耽搁。
其他人已经先出发了,丁晚和唐久是最后的一波。
“调整下状态,装备收好出门了。”丁晚说。
郝飞早就把东西都装好了,短刀和弓箭都在随时就能拿到的地方,同时背包他尽量轻装。包里最主要的重量来源于氧气瓶。
收拾装备时也算是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包背好后他突然感到好奇:“哥,每个副本的装备都要自己准备是吗?”
“嗯。”丁晚点了点头。
“那如果准备错了怎么办?”郝飞问,“比如我们都觉得海王庙可能要下水,那如果实际上不是,反倒那地方燃烧着火焰的话,我们怎么办?”
“离开重新买装备。”丁晚说,“如果比较倒霉没办法离开的话,就只能想办法苟活,实在苟不住的话就死在那了。”
郝飞脱口而出:“怎么听着跟植物大战僵尸一样,得选好了植物才能过关。”
丁晚:“……”
“好说法。”唐久大笑,“要这么说的话,他就是寒冰射手。”
“他”指的当然就是丁晚,被唐久突然这么一cue,丁晚脸真就沉了下去,他好像很不乐意跟唐久多说话。
虽然说是更像寒冰射手了,但郝飞只敢心里想想,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当然了,我是窝瓜。”唐久立刻又找补。
丁晚终于看了他一眼:“你是潜水僵尸。”
背包侧面挂着一个氧气瓶的唐久:“……”
看唐久这个吃瘪的表情,丁晚心情似乎好了一点,他又快速打量了下郝飞的装备,确定没什么疏漏,然后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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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久在旁边笑了下,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
石珠村只是个东海边的小渔村,这个点所有人都睡了,除了招待所外面街道上的路灯外,近处的民居、远处的海湾都是漆黑一片,只有偶尔看到的点点灯光。
丁晚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出来过了,过去三年他除了养伤就是在家里养花、做饭。
不过他每天都有保持锻炼的习惯,脑子和身手都完全没有生锈。
和唐久一起走在下副本的路上,这种感觉他很熟悉。
倒是不怎么怀念。
“地图给你。”唐久说。
丁晚看了他一眼,唐久殷勤地递过来地图册:“我今天去学校问路的时候,跟一个女学生要的。”
唐久笑起来很英俊,又会说话,讨第一次见面的人喜欢,再正常不过了。
“嗯。”丁晚平淡地接过来,“谢谢唐老板。”
唐久本来想再说点什么,被这句唐老板噎住,最后还是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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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路往前走了没多久,海风送来越发浓重的海腥味,手电筒的光柱照到远处,很快就看到了海。
海岸线呈月牙形,在海岸的远端有大片礁石。
之前丁晚和唐久已经讨论过,海王庙应该就在那个方向。
因为这片礁石平时被海水淹没,只有在初一十五的大退潮时,水位降得足够低,整片岩石才能完全显露出形状。
越往礁石的方向走,风就越大,体感也越冷。
夜晚的大海漆黑一片,手电光打过去才能看到海水的波纹,海浪翻涌,拍打岸边发出森森的潮声。
月亮低悬,泛着妖异的血色。郝飞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怂怂地夹在丁晚和唐久中间。
不远处,礁石那个方向,有手电筒的光柱亮起,应该是已经提前到集合点的玩家。
丁晚指了下那边,“过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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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石珠鲛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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