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炵心思简单,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并未深思熟虑,甚至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可草率做出选择,是要付出代价的,许炵刚回到教室A班那个班主任就揪着他衣领把他拎出去。
我日!许炵一个趔趄。
F班的人顿时站了起来。
“许炵是吧,你给我过来。”她气急败坏地揪着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还没等许炵反应过来,又一个人捞了他的腰把他从那老师手上抢过来。
熟悉的熏香味冲撞他的鼻子,许炵被周烬拉了个满怀。
“卧槽,英雄救美。”梁潜的声音传出来。
许炵:“……”
“咦,烬哥真骚,还搂上了。”这是星期二的声音。
“这位老师,有事好好说,我的人。”周烬说话的声音撞动胸腔。
看戏的人:“……”
那个老师也是一愣,少年人说起玩笑话没羞没臊的。
许炵心里顿时:你麻痹。
那个老师看一群F班的人跟流氓似的,不知道怎么办,寡不敌众。
但显然她搬了救兵,教导主任出现在身后:“许冬火,有人举报你早恋,还是和A班的学生。”
许炵心里吐槽他们2g网,再晚一步,是不是两个好朋友得此刻退学结婚了。
此刻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主任不得不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周烬执意跟在身侧。
“主任,我没有,我俩,我和朱颜青好朋友来着。”真的,刚说清楚的。
A班班主任开口:“要不是你,朱颜青能整天围着F班跑,整天不正经地穿一些不着调的衣服。”
许炵怒意上来:“不是,什么叫不着调。”许炵想说点大人的话来,比如高中生会出现这个的穿着审美不是很正常了,又不是活在旧社会。
他接下来的话被身侧拉着他的周烬制止了。
“不正经知道吗,中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穿校服认认真真上课才是正常!”
行,许炵说不过她,认瘪,尊重老师。
“因为你,她成绩都下降多少了,严重影响了我们班整体的成绩和学习氛围。”
前面那句话许炵还是一愣,后面那句许炵回应的只有一句轻“呵”。
“那你想怎么样。”许炵直说。
教导主任说:“写保证书,不准谈恋爱的保证书。”
那个A班的班主任说:“少跟我们班的人接触。”
许炵很无力,恰巧这时候朱颜青进来:“老师,我跟许炵没谈恋爱。”
许炵和周烬顿时往那边看过去。特别是许炵,他现在心里是既感动又愧疚。
“受委屈就跟老师说啊。”那个A班班主任开始装得像点样子。
“没有,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我穿成这样是因为最近沉迷网络,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今天过后一定好好学习。”
主任看见A班的学生就是欣慰,但看许炵如看地头蛇一般。
“您看,韦老师,早恋这事儿应该是有误会,既然学生主动澄清并且保证 您看这事……”
“不能就那么了了,他必须得保证不谈恋爱,不靠近A班。”
许炵心想,您家住大海啊管那么宽。
因为这事儿被迫写保证书,许炵忿忿不平,他趴着桌子,手上的笔尖缓慢移动,嘟囔着:“在家我妈我奶管我,在学校了,还没恋爱就被限制谈恋爱,离谱!”
“你想恋爱了?”周烬在旁边看着他写保证书。
许炵对视一眼周烬,又心虚地把头低下来:“你管我想不想!”
低下头之后又蓦然想到他和班长,抬头的勇气多了几分:“我看你才是最想谈恋爱的吧!”
周烬一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嗯?”
许炵闷着气写自己的,不理他。
放晚学时,许炵正在收拾书包,余光瞥见聂双雨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许炵把书包往前面一个桌子狠狠一扔,整个人跳出去,搂着星期二和梁潜他们走了。
回头看见聂双雨确实在周烬旁边。
“不是吧,烬哥也恋爱ing了?”星期二问。
“而且是和班长……”梁潜说。
许炵心烦,很大声地喊了一声:“珂函,遥子不要打扰人家。”
周烬:“……”
周烬把题给她:“不用给我看了,你这解法过于简单。”
聂双雨:“?”
周烬快速勾上书包向许炵跑去,手揽上许炵的脖子:“哪个人家。”
“周烬你这个狗逼!”许炵跟那被摇晃的小苗似的,等反应过来,他快速给了周烬一脚。
“你吃醋了?”周烬说话直条,总是半开玩笑。
“我那么爱吃醋我成柠檬精了?”许炵下意识回答。
陈珂函和莫遥那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许炵呸了一声,“我吃哪门子醋!”
周烬不怕这生气的小辣椒了,他上手就给许炵一个摸头杀。
许炵爱面子,把他的手拍开,但并不觉得恶心了,只在兄弟面前不行。
“没什么,班长只是觉得我应该拿掉最简单的那一题,主动给我讲的。”他就答应了,因为那天许炵答应了朱颜青,他心里烦躁,随口答应的。
许炵心想,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就谈起恋爱了,难道不知道班长意向他吗!
这解释,显然没有合乎许炵心意。
“怕我追上你啊?”周烬说。
顿时,周围气氛僵硬。
“靠,你俩谈恋爱得了。”星期二受不了了,加快步伐。
“直男搞基,听了头疼。”星期二留下一句。
陈珂函顿了一下,还是快步追上去,“直男搞一下基怎么了。”
他偏要反着来,星期二嫌声音大,臊白人,用手给陈珂函的嘴关了禁闭。
许炵刚想跟周烬干一架看到落在后面的梁潜。
他手里的手机在震动,眸光迟疑,莫遥陪在他身边。
“水儿。”许炵喊,“怎么了?”
梁潜把手机往兜里一扔,神色恢复如常:“没什么,回家。”
许炵走过巷子,听到了很大的吵架声,混合着瓶子破碎的声响,他并不能分辨出是哪家的,但是心存疑惑。
巷子一般会很平静,但是今天却反常。
晚上吃饭,他妈妈和他奶奶都吃得很沉默,想开口但是看到许炵在又只能选择沉默。
许炵不懂,也没多问。
第二天,梁潜没来学校。
许炵知道,出问题了。
这几天一直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去。
仔细一想,梁潜好像总在忍着点什么,但因为笑得很平常,没人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
于是,梁潜消失了,连王孝华都很着急。
他联系不上人,找了许炵和卢星耳,许炵和卢星耳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们挺失败的,好朋友情绪不对都没注意到。”许炵趴着栏杆。
“都怪他平时太能藏了,又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卢星耳说。
“才一天没听到他说话,我就想他了。”卢星耳说。
许炵颇有感地点头。
这时他们看到莫遥在对面打电话,星期二和许炵都惊了。
两人机械扭头。
“遥子原来有手机的啊。”卢星耳说。
许炵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遥子又不是山顶洞人。”
寻了一天都无果,几个人聚在奶茶店,垂头丧气的。
“超过48小时是不是得报警了?”陈珂函问。
“现在24小时不到。”卢星耳说。
“据可靠消息,王笑话传达梁水儿妈妈的话,这孩子多半是藏起来了。”
“他们家怎么了?”陈珂函继续问。
许炵沉默,昨晚那吵架声依稀有了来源。
“应该是家里面吵架了。”许炵说。
“所以就躲起来,他幼不幼稚啊?”陈珂函说。
“我记得上学期,我们去他们家烧烤店的时候,明显阿姨的情绪就比叔叔高涨。”许炵说。
几个人回想,又纷纷点头。
“所以,他平常都会去什么地方呢?”莫遥一副忧心的样子。
周烬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好嘛,一下,许炵就堵了一口气。
现在,周烬的一举一动,他格外敏感,就像只有他能觉察到的微粒世界。
莫遥朝许炵和卢星耳投去急切的目光。
“水儿调皮爱讲话,很少看到他会一个人偷偷干一件事。”卢星耳说。
“小时候还喜欢欺负人,不过挺喜欢游泳的。”许炵说。
一句话点醒几个人,他们纷纷夺门而出,往青湖奔去。
青湖咂了密密麻麻的榕树,形成一条天然的道子,又环成一个圈。
梁潜喜欢在这条道子上拍篮球。
“分开找。”许炵说。
于是,五个人五个方向,但因为青湖是个圈,又能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各自的喊声。
草丛里,石头上,亭子旁,都没有。
他们气喘吁吁地集合。
“要不,找他们爸妈吧。”莫遥说。
莫遥好像,比他们更着急。
许炵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不过,来到他们家烧烤店,只看到闭着的门,和地上稀稀碎碎的啤酒瓶碎片。
环卫工人还没来得及打扫的地方,说明刚出门不久。
但看这凄惨的碎片,显然是出了问题了。
阿姨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关门,他们一年四季,都在把着炉前那一抹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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