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如常运行,渐渐地为人所知,一是在世家贵族、官宦人家里头,二是在焦李等人家在的坊间。
有些达官贵人家慕崇文阁掌教之名,也想把女儿送来朱锦的学堂,就上门想拜师,有胆大的就直接去了学堂。
朱锦正好有空,就把那家的夫人和小姐迎进了院门,也没设座上茶,就带着她们逛起了学堂。
朱锦边走还边介绍:“夫人小姐看看,我这学堂就这么个样子,每旬只上五日,每年上八个月,学费5钱银子,吃穿都包,那头是中午歇息的厢房。”
听到只要5钱银子,母女俩都很疑惑,朱锦开学堂授课怎会如此便宜。
朱锦继续说:“夫人,我这教的跟崇文阁可不太一样。我这一教识字算术,二教律条医理,三教杂书杂谈。不分家世,一堂上课,不分士农工商,一道用饭歇息。不知令千金意愿如何?”
一听到这,母女俩不愿意了,拜师朱锦是想“镀金”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样不教,还要和三教九流的一同上课,立马就敷衍告辞了。
来了几家,朱锦都一样招待,渐渐的都没了声量。反倒是坊间有些原本不信的、不敢来的壮着胆子托焦李几位姑娘问问能不能一道来读书。
朱锦的意思是,都带来让她见见,也让人家看看咱们学堂是什么样的。
只是,数量上不好太多,毕竟一共就三位老师,大家都不希望太累以及人太多会影响教学效果,而且地方也有限。
跟焦小妹几个讲了之后,她们都十分赞同,如今满打满算上了几个月的课她们深感老师们的用心和专注,但精力和时间有限,人数上是要有控制的好。
一番互相考察之后,又多了4位十几岁的姑娘来到了学堂。根据朱锦的安排,焦祝这一批5人识字算术已经很有基础了,诗词的研读学习也可以挪到没有老师的那堂杂学课去了,在她这边的课可以结束了,她就可以腾出手来教新的学生们。新来的学生们第一阶段先专攻识字算术,待有了识读基础再去上后续的课。这段时间里的焦祝等人也可以集中功夫学习律条和医理。这样一批批有时间差地循序渐进,既能够保证学生的学习进度,又可以让几位老师在有限的时间精力里好好带学生们学习。
新来的几位也跟着焦祝5人当初的步骤入学了。
朱锦学堂里的教学内容也传开来,有一回曹氏去赴宴,就有人问起此事,言语中不免有些阴阳怪气。
曹氏笑着说:“是呀,我们家姑奶奶说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才疏学浅,这识字算术总能教吧,我们家三夫人别的不说,教教医书药书也能勉强胜任吧,最不顶用的怕是我那堂妹了,从小到大就跟我叔祖父只能把大兴律倒背如流,别的什么也教不了。她们几个凑一块也就只能教教这些了。所以啊实在入不了各位夫人小姐的眼。”
大家讪讪陪笑,主人家忙出来打圆场说:“哪里的话,朱二小姐受教于闻大家,无论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在京城里都是排得上号的,三夫人的弟弟前儿不久已经升任太医院院令,您娘家更是家学渊源,莫要说这自谦的话了,她们几位要是入不得眼,只怕这京城里就没几位娘子能说识字有才了。”
旁人也扯开话题:“今日怎么不见大姑娘一同来呀?”
“她啊,往学堂去了,说几日讲怎么用药制毒解毒的,说一定要去听去学。”
众夫人:呃呃呃…大姑娘这兴趣爱好很独特啊哈哈哈…
与曹氏交好的几位夫人都拿帕子捂着嘴角,钟氏走过来抚着曹氏的肩膀笑说:“诶哟喂,我说呢,前几日我们家大小姐二小姐回家玩,争着抢着给我把脉,看我一个还不够,她们爹、她们伯父还有一家子兄弟姐妹都给望闻问切一遍。说得还有模有样的,三夫人教得好,我们二小姐还说了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叫她,不用叫大夫了。”朱绒朱纯在容家这一辈是最大的两个女孩儿,钟氏在外人面前既不称旧名,也不唤新名,大小姐二小姐的显示她们姐妹俩在容家地位依旧。
“你可算好的,自从这几个丫头跟着学了点医理,家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逃过的,有一天三个人轮流给我摸脉相,一人一个说法,你可别信她,至少现在别信。”曹氏如往常一般亲切地跟钟氏说着。
“呀,你不早说,我可信得真真的。”
“也就你,那么宠着她们姐妹俩。”
“还说我呢,你这当舅母的也不遑多让。”
“是是是,上回她俩带回来的玉叶糕好吃呢,你下回多备点儿。”
“啧啧啧,倒便宜了你。”
两人笑做一团。
那几位阴阳怪气的更不好意思了,一位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一位相爷夫人,怎么惹得起。本以为朱锦瞎折腾,带着女儿侄女们胡闹,谁知人家舅母伯母双双出击护着,不敢再多说了。旁人倒也看个热闹,这两家和离了之后关系还这么融洽。
朱维捎回第一封信说一路上都好,沿途的驿站都很配合,吃住都好,路上有两位校尉的保护,平安无虞。这会是第一次不会去太远,就走走京城附近的三个州郡。两位校尉一位姓黄,一位姓胡,都是以前祖父在军中带出来的人手底下的,对他都很好。
大家在魏敏处争相传阅,朱纬提出了想跟关家走一趟马队的事,众人都有些吃惊。这段时间,朱纬跟着关鹤风在京城里头转悠,最近听说人家准备又要出发一趟南边,想一道跟去。大家一时语塞,一是担心他路上的安危,走马队可不是前呼后拥的游山玩水;二是担心他给人家添麻烦,人家风里雨里的还要顾及他一个少爷。
朱缃:“那关家答应带你了?”
“没有。,我还没跟他们说。”朱纬有些沮丧。
“那你想也没用啊,人家那么辛苦跑货运货的,路上跋山涉水还要堤防土匪强盗的,哪能带上你呢。”
“可我真的想去看看,大哥哥去了,我也想出去。所以想让姑姑去说说,关家没准就愿意了。”
朱锦猜到了他的小心思,想着家中长辈出面,关家或许就愿意。她说:“纬儿,路上可不是去玩的,很辛苦很累,还有很多不可预知的危险,姑姑是怕你耽误人家。”朱锦不怕说实话。
朱铭也不嫌大家说话直接,因为他也这么认为,他对自家儿子说:“人家那么忙还要腾出手照顾你,怕你有闪失,怕有个万一的怎么跟我们家交待,拒绝你又不好直说。”
“可是我……”朱纬的小脸皱成了苦瓜。
朱成松开口了,他说:“我看,孩子想去就去吧,从小到大都在京城,你们去地方上轮换任职也没带过他们。安危的确要考虑,这样吧,让朱瑞挑两个好手跟着。”
朱纬的苦瓜脸舒展了,两眼看着祖父放光。
魏敏接着说:“但纬儿你一路上都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不能让他人代劳,还要尽职尽责做马队里的人做的事,听从指挥和安排,不得任性。”又转头去跟朱成松说:“到时候跟咱们的人说,一旦他有不听话的,立马提回来。”
张氏双手支持:“我觉得行,还得麻烦那两位也得跟着做马队的活才行,要不然也是给人家添累赘。”
“我保证!绝对不添乱,一定帮忙做事。”朱纬信誓旦旦。
朱铭一想,这也行,有人看着他,就跟朱锦说:“那二姐你就去跟关家说说?”
“行,你们做父母的愿意就行。”
“我多备几管药给你。”张氏又去忙小玉管的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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