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奇,那个神秘的电池老板,和这三个顶尖的“疯子”导演,究竟能拼凑出一个怎样的“琥珀”,来封装她这稍纵即逝的青春。
过来两天,周平安接到了苏影的电话。
“周总,柳亦繁工作室那边有初步反馈了。”苏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练,“他们没有直接拒绝,但提出了非常严格的前置沟通条件,要求我们先提供详细的资信和项目计划,并明确表示最终的艺术主导权必须在柳小姐认可的导演手中。”
周平安听着苏影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意外表情,他沉思片刻,开口道:
“告诉她们,一切按最正规的商业流程来。她们要的资信证明、项目计划书,我们全力配合提供,确保信息的真实、透明。同时,转告她们:我理解并尊重她们的谨慎。”
他顿了顿,语气平稳地继续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未来可行的技术方案:
“至于更长远的合作模式,我有一个初步构想,可以作为我们诚意的背书供她们参考:如果项目理念能达成一致,我们可以探讨由柳小姐方面主导,成立一家专项的项目公司。她可以持有控股权,确保艺术决策的独立性。我方负责根据预算需求注资,资金用途接受审计,确保每一分钱都用于影片创作本身。”
最后,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
“并且,请务必明确转达我最核心的一点:对于这家公司以及这部电影,我个人的诉求只有‘拍出这部电影’,不参与任何后续运营,不要求任何形式的经济回报。所有的权益,都可以通过条款锁定,归于项目本身或柳小姐团队。”
“所以,现阶段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请她们基于专业判断,先审视陈景、吴桐、林娜三位导演的方案。一切,都应始于对创作本身的认可。”
苏影将周平安的完整表态,一字不差地转达给了柳亦繁团队。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杨薇,也彻底失语了。资信证明、项目计划书这些常规流程可以理解,但“成立公司、让出控股权、无限注资、且不求任何经济回报”这一连串组合拳,已经完全超出了商业谈判的范畴。
“苏总,”杨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专业性的平稳,“我需要确认一下我的理解:周总的意思是,他投入数亿资金,唯一的目的就是完成这部电影的创作,至于这部电影产生的任何版权、发行等所有衍生权益,他都无意获取?”
“是的,杨总。周总的核心诉求就是‘拍出这部电影’。具体的权益分配,可以在确保项目艺术主导权归柳小姐方的前提下,通过法律条款详细约定。”苏影的回答清晰而肯定。
挂断电话后,柳亦繁团队的紧急会议再次召开,气氛比上一次更加凝重和……诡异。
“这太反常了。”法律顾问率先开口,眉头紧锁,“违背基本的商业逻辑。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必须假设背后有极高风险。”
宣传总监李锐点头附和:“动机完全无法理解。舆论风险极高,很容易被解读为某种不正当关系或洗钱行为。”
杨薇总结道:“从纯商业和公关角度,我的建议是婉拒。这个项目的好处虚无缥缈,但潜在风险是实实在在的。”
所有人都看向一直安静听着的柳亦繁。她微微蹙着眉,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咖啡杯的杯耳,似乎没在分析风险,而是在……感受着什么。
“薇姐,”她终于抬起头,眼神有些困惑,但很清澈,“法律上,如果我们把合同签得死死的,能把所有的权益,都牢牢抓在我们自己手里吗?能做到就算他以后反悔,也拿不走任何东西吗?”
“理论上可以,”法律顾问谨慎地回答,“但前提是他愿意签这样一份‘不平等条约’。”
“那就去谈这样一份合同。”柳亦繁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让他签。”
团队成员都愣住了。
柳亦繁看向窗外,似乎在组织语言,声音轻了些:“我不管他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懂你们说的那些风险。但是……‘不求任何经济回报’,‘只为了拍出这部电影’……”她重复着这两句话,转过头,目光扫过众人,“有几个投资人敢说这话?有几个?”
她顿了顿,说出了最核心的直觉判断:“他敢开这个口,我们就敢接。”
接着,她目光扫过面露忧色的团队成员,突然抛出一个轻描淡写却致命的问题:
“我问你们,如果现在换个位置,是别的女明星拿到了这个项目的邀请,你们觉得,我会不会愿意去和她争一争这个主演的机会?”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杨薇等人哑口无言。答案是不言自明的——这样一个由超一线资金保驾护航、艺术主导权完全归于演员、目标纯粹到极致的项目,将是行业内所有顶尖女星挤破头也要争夺的梦幻资源。它所代表的机遇,远远超过了所有能被量化的风险。
柳亦繁没有等待他们的回答,她的决断已然清晰:
“所以,别再盯着风险看了。现在,是我们拿到了这张门票。另外……”
她的目光落在平板电脑上三位导演的名字上,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许久未见的、纯粹属于演员的好奇和渴望:
“我要先看看那三个导演的本事。如果他们的方案是垃圾,一切免谈。如果……如果真的能打动我……”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明确。
杨薇立刻明白了柳亦繁的心意。老板不是在做商业判断,而是在凭一种近乎赌博的直觉和艺术家的任性做决定。作为经纪人,她的任务就是在老板任性的前提下,把风险降到最低。
“我明白了。”杨薇瞬间进入执行状态,“法律团队立刻开始起草最苛刻的权益保护合同框架。我去亲自核实对方资信。亦繁,你先看方案。”
会议结束。柳亦繁独自留在会议室,拿起平板,点开了第一份方案。她的决策过程很简单:周平安的“疯狂”承诺,为她排除了资本的干扰,创造了一个纯粹看作品说话的机会。
她只需要回答一个问题:眼前这三个导演,谁的想法,值得她赌上时间和声誉去冒险?
至于周平安是谁,为什么这么做,在她这里,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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