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初脑子很乱。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为什么这个不像,那个也不是的。
难道亲他的人是个鬼不成?
这个可笑荒谬的想法刚冒出头就被季玉冷笑掐灭。
怎么可能。
季玉初分明感知到了对方的温度。
粗糙的灼热的质感,火热地落在他的皮肤上,用力钳住他的下巴。狗一样流着涎水痴渴又粗鲁地亲吻他。
只需要稍稍回想,季玉初的心情就恶劣到了极点,反胃感再次涌堵上来。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镜子。
镜子里,相貌优越的男生把下巴抬起。
一点糟糕至极的指痕,隐秘地埋在下颌骨的阴影里。
季玉初:“……”
他在心底暗骂两句,深吸了口气闭眼,又压住暴躁的脾气,随手用毛巾用力擦了两下头发,在短袖外面套了件外套,就准备出发去图书馆。
这个时间不是季玉初平时会出去的时间。
作为一个标准的跋扈纨绔子弟,季玉初总是在傍晚离开,有时候连晚上都不会回来。
他去的场所也无外乎酒吧那些声色犬马的地方,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
他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给谢洲发消息:【你在哪?】
谢洲是402寝室里成绩最好的一个。
他家里是学阀背景,父母都是高知。因此,谢洲对自己的要求十分严苛。只要有时间他就泡在图书馆看那些天书。
因为天资出众、刻苦勤奋,还有不俗的背景,甚至有些老师会破格允许他参加大一不能入选的种种竞赛。
季玉初总被人说傲气。
他的傲气是看不起别人,物化和玩弄别人。
但他觉得谢洲更傲气,他的傲气是视别人为空气。
谢洲没有回复。
刚好出寝室,季玉初走得慢了些。
阳光很好,不远处的树荫摇晃着,季玉初眯起眼,动手打了个电话。
“嘟——”
电话才响起一声,就被摁掉。
谢洲发消息过来,季玉初的手机振动了下。
【?】
季玉初不耐烦。
【昨晚我喝酒回来的时候,你送我上床的?】
谢洲:【不。】
谢洲:【我睡着了。】
季玉初:【没醒?】
谢洲回答:【戴着耳塞。】
季玉初脚步一顿。
【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过了两三秒。
“嗡——”
谢洲这次发来的是语音。
季玉初点开。
谢洲似乎在一段空旷安静的路上行走着,脚步声很清晰。
男性玉石般清冷寒冽的声音平静到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他冷淡地道。
“季玉初。”微顿,才反问:“你想让我听到什么?”
季玉初皱了下眉毛,下意识地觉得谢洲这句话说得很奇怪。
什么叫“季玉初想让他听到什么”……
就好像……
季玉初眉眼压低,愈发显出一种冰冷跋扈的漂亮阴鸷感来。
他抿住嘴唇。
就好像,他的确听到了什么似的。
还是说……其实是季玉初感觉错了,谢洲根本没有这一层面的意思。
他只是被他逼问得很不爽,所以才咄咄逼人地反问?
季玉初知道陆西临性格开朗逆来顺受,挨一巴掌都会笑着接,喜欢打篮球。
也知道萧野脾气暴躁又凶狠,爱玩游戏,喜欢收集键盘,有很灵活的手。
但是对谢洲……他是真的谈不上了解。
还是去见一面。
季玉初至少要亲眼看看他面对他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再做判断。
虽然这么想着,但起床的时候还满心愤怒的男生,现在已经有些迷茫。
他在原地转了两圈,烦躁地踹了一脚路边的垃圾桶。
最后深吸了口气,抓了下头发,【你在哪?】
谢洲:【去三食堂的路上。】
*
十分钟之后,季玉初在三食堂堵到了谢洲。
谢洲比季玉初高半个脑袋,眼窝深眉弓高,黑发清爽侧脸淡漠,觑他一眼,“你要问我什么?”
季玉初早就等得不耐烦。
他什么时候等过人?
从来只有别人等他的份。
他站在这都快把路边的野石头磨破了,路上和他打招呼的人都换了三茬。
再一看谢洲这幅不紧不慢的样子,就来气。
“……”他眉稍压了下,唇线抿直,视线紧追着谢洲:“……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谢洲脚步顿住,看他。
饭点刚过,路上的人还挺多,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他们的身边路过。两个帅得要命的男生站在街角底下,侧目的人不少。
谢洲眼眸偏灰,愈发显出无机质感来。
视线的落点清晰,隔着清晰的镜片,悬停在季玉初的脸上。
季玉初无疑有一副好皮相。
挺拔的鼻骨上扬的眼尾,天生锐利寒峭的一把刀。
现在阴暗地警惕地抬眼看着他,视线闪烁着。态度迫切,却又带着某种相悖的逃避。
季玉初很有名。
一个人帅成这样本就罕见,身材又挺拔,一米八,有腹肌,说一声男神级别,绝不过分。
再加上季玉初有这么优越的家世。
他就算盛气凌人,坏事做尽,也会有数不尽的人往他身上贴。
季玉初自己意识到了吗。
围在他身边的男生,笑嘻嘻揽着他肩膀的时候,看他的眼神。
谢洲忽然笑了声。
季玉初满脸莫名地看他。
季玉初是和谢洲截然不同的性格。
肆意潇洒又为所欲为,极少看到他在谁的面前露出这种逼仄紧张的神情。
……
所以。
谢洲的镜片映出白光,更淡化了他眼神的锐利感,显得寡静漠然。
……他在担心什么。
他又在警惕什么。
他还想逃避什么?
“没听到。”谢洲声线稳定,“我说了,我戴着耳塞,很早就睡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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