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8 章

“你……”萧骤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叹了声气:“你不是要给你妈妈囤钱吗,要是这样的话还能撑多久,而且你要是万一……怎么样了,她不得……”

“她就高兴死了。”黑曼懒懒道:“她巴不得我死,而且钱早就差不多了,我就算现在死也一样,谁都开心,多好的事。”

“你很久没回去了吧,不怕万一有什么事吗。”

黑曼静了一会儿,其实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果是以前的状态,自然是不可能一连几个月都不回去看一下黛辞忆的情况的,毕竟就连一周她都有可能搞出什么乱子……

只是现在……正常情况下来说,黛辞忆已经大部分的生活都能够恢复自理了,精神也不会动不动严重,反而要是看到自己倒是会更烦心。

不过也确实很久了,没日没夜的混了几个月,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处于隔绝之中,维持了许久的高强度状态,说不累当然是假的,很累,累到想放下所有,舍弃一切,想死的**越来越大。

也许…是该稍微的喘口气了吧。

次日傍晚,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微凉的风让人略感轻松了些许,好似被困在深土之下很久很久,终于挣扎出来透了一口气。

转过长廊,忽然发觉一丝异样,房子的大门似乎是虚掩着的,留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

难道是黛辞忆刚回来?那也不对,为什么会没关门?

秋否感觉到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前,里面很安静,也没开灯。

总不可能是进贼了吧……

门被完全打开,一楼空无一人,但二楼的卧房房门却是微敞的,还透了灯光出来。

秋否冲进房间看到的第一幕就是黛辞忆的床边到地毯,留下了长长一条鲜艳的红色铺成的“路”,而黛辞忆脸色异常的白,斜歪在床头边,一只手无力的垂下,手腕上有几道划痕,视线稍移,又见一把刃上有几滴血迹的水果刀也在地上安静的躺着,仿佛是一场自杀的景象。

“…妈?”没有回应,黛辞忆紧闭着眼睛,嘴唇都有些发青了,秋否拉起黛辞忆垂着的那只手,接触到皮肤的瞬间,一股冰冷顺着手心一路窜上,让秋否暗暗惊了下,探了探她的脖子,还有微弱的脉搏和温度,但与此同时突然看见黛辞忆的颈侧顺着流下一道鲜红,只是被头发挡住,不是很容易注意到。

割腕不是主伤…这是……

秋否当作没注意到,迅速扯过旁边的一张布缠住了黛辞忆还在慢慢滴血的腕处。

几乎是同时,出鞘的短刀横过,挡下了经过改造的小型轻弩射来的一支毒箭,眼看被发现,偷袭者转身准备直接翻下窗栏逃走,谁知没能拼过更快一步的黑绳,直接缠住了小腿,被硬生生拽了回来。

秋否照着他的脸毫不留情的一脚狠狠踹下,虽然护住了头,但也扛下了不小的力道,整条手臂瞬间全部麻了起来。

“余、靳,你他妈就这么想找死么。”秋否一字一句道:“这么急着想投胎?我不找你还送上门了。”

趁着空隙余靳突然翻身撤开了几步,甩出折叠刀反客为主的攻了上来,可惜这次“偷袭”仍然没能如愿的成功,扑空的利刃直接削断了半截窗纱,又继续步步紧逼的绕到侧面,脚尖挑起床头柜踹了过去,趁着这一刹的视线盲区,迅速的握着折叠刀直冲秋否要害而去。

尽管视线被挡住,但秋否明知他的位置轨迹,直接无视了飞来的木柜,黑绳流畅的绕开了,下一秒就死死卷住了余靳的手腕,只稍稍用力一拽就卸掉了力。

早在训练营时期,所有远近身的作战能力其实都是余靳指导的,可后来秋否只敛了器具上的使用方式和术法,关于近身格斗早就在暗中悄然发展了另一套自己随心的套路,所以秋否很清楚余靳的攻击习惯,反之,余靳则不然,只能硬生生吃了闷头亏,因为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秋否的“自杀式”攻击,虽然本身的实力不算巨大悬殊,坏就坏在余靳根本摸不清这家伙下一秒的想法到底是什么,自己的一招一式却都似乎都在对方的意料之内。

仿佛一只没有痛觉根本不怕受伤的猛兽,不要命的对手最难对付这一点从来都是公认的。

察觉到这样下去绝对占不到上风,余靳没敢再继续多停留一秒,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立马转为了退守,用余光规划着一个逃离的时机。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秋否当然不会再给他能够全身而退的机会,果断改变位置挡在窗前,丝毫不给任何机会。

眼看着实寻不到机会,余靳退至墙边,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丝,微笑道:“你猜,我为什么会来这?”

“知道在秦西她们眼中,你是多大的钉子么,跟你说实话吧,其实以前她们就商讨过很多次,不听话的棋子永远是个隐患,应该早日除掉为妙,只是被我一方否决了。”余靳苦笑了声:“现在看来,她们是对的,的确有那么一丝丝后悔呢。”

秋否眯了眯眼:“你有什么好后悔,别把自己立的那么高尚,你只是贪图我能够帮你坐到这个高度的价值宁愿赌一把,最后因为自己蠢,玩火**罢了。”

余靳点点头,不置可否:“难得能看到你还有这么听话的时候,说实话我也有点惊讶,但是秦西是最多疑的,她太谨慎了,她觉得只要有一样牵绊,都有可能在未来的某日成为让你叛变的定时炸弹,包括……”——说到这余靳突然顿了顿,意味不明的将目光移到床边的黛辞忆身上。

“所以我只是顺手帮她们一把而已……你妈妈也真是…她不是很恨你吗,我原本不想直接动手的,但是她就是不愿意和我合作,说什么也不肯透露和你有关的半个字,没办法,那就只能……放心,我也没做什么,专业的手法下是不会有多少痛苦的,一瞬间的事。”

秋否忽然一拳打翻了靠着墙的余靳,又掐着他的脖子提起来,怒不可遏的大声质问:“你们到底想怎样…?到底要怎样?!!”

“我明明都已经什么都服从了,还不行吗?为什么还不满意?怎样都不行,怎样都不!凭什么,我欠你们什么?我到底欠谁了?我对不起谁了?!是我想来吗?是我想变成这样吗?是我想来到这个世界吗?凭什么你们都要逼我?凭什么??我到底错在哪?一定要逼我死吗!?”

秋否松开了手,慢悠悠的拎起黑绳,用尾部轻轻擦过余靳的脖颈,眸中死寂一般的平静了下来,轻声道:“好啊,那么,全都一起死吧。”

“你们全都给我陪葬,好不好?”

绳子突然收紧,余靳还尝试想要挣扎,但已经无济于事,秋否站起身,抬脚踩在了余靳身上,用尽全力猛地一拉,下一秒地上只剩下了一具身首分离的冰冷尸体。

这是他第一次脱离任务范畴杀人,同时也代表着,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急救室门口,萧骤匆匆赶了过来,在不久前当他看到锁定余靳的追踪器上的位置时就发现了不对劲,强烈的直觉下促使他不放心的跟了过去,果然等到了地方就发现空无一人的房子里一片狼藉的景象,当即猜到秋否此时肯定是早就带黛辞忆离开了,果然在这找到了。

“黑曼…你…”话还没说完萧骤就被揪着领口推到了墙上,力度不小,脊背被撞的生疼,但他也没敢吭声,因为他感觉到现在的秋否状态极其的…恶劣。

“为什么劝我回来就刚好出现这种事?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你们都知道…从始至终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全都在骗我,那你还帮我干什么?既然不愿意就别帮啊!每次假惺惺的施舍一点点,装什么善人?实际上你们全都是一样的!”

“那我就拉你们一起下地狱。”秋否狠狠推开他,发觉萧骤似乎想拦自己,回头警告道:“滚,再干扰我第一个先弄死你。”

反应过来秋否大概是要回总部搅和些大事了,拦是拦不住了,萧骤心一横,追上去刚想拉住秋否,就被对方先一步躲过,并且直接将自己拽过去差点来了个过肩摔,不过在撞到椅子边的瞬间有一声细微的“嘎吱”,萧骤松了口气,迅速拿出口袋里的监听器扔到地上补了两脚,确定其彻底报废,抬头快速解释道:“黑曼,你听我说,你现在不能去,要是去了不等到门口你就会死的!信我,真的,我真没骗你,那三个总事太谨慎了,我根本没有脱离监听的机会才没法跟你说的。”

秋否思考了几秒,勉强决定听听萧骤到底想说什么。

见秋否愿意听,萧骤立马半秒不敢耽搁的把“定时bomb”毒药的事以及一些细节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番。

听完秋否仍旧持有怀疑态度:“可我为什么不知道被注射过这种东西?”

“当时你处在昏迷状态啊当然不知道,他们就是故意瞒着你的,不然怎么做单方杀手锏。”

“位置。”

萧骤明显愣了一下,隐隐猜到秋否要干什么,但还是如实道:“估计至少要有…五六厘米深吧,喏,我印象是大概这里。”说着他在自己右侧腹部一个位置比了下。

“嗯…不出意外的话,你的胃后来越来越不好,不排除是虽然毒液包没炸开,但是多多少少有一点点影响,不过你别乱来啊,万一操作不当也是要命的,除非让专业的医疗师来手术取出,但绝存的人都有把柄被他们捏在手里,很难劝动谁愿意叛变的。”

“还用那么麻烦。”秋否微微点头,看起来已经有了计划,转身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希望你最好不是说谎。”

萧骤只能无能为力的目送秋否离开,果然,他还是要选择冒险的路,可不论怎么说,事已至此改变不了任何,也只能如此了。

自己的监听器突然坏了,总部就算没有证据直接证明什么,也肯定会有所怀疑的,秋否也走了,保险起见,自己干脆就在这守着算了,哪也不去,还安全一点。

说做就做,回去之后秋否直奔卧房,从衣柜里挑了把最薄最锋利的长刀,根据那时萧骤示范的大概位置,秋否想也不想的就直接下了很深的一刀,接着就差点让他继续不下去。

秋否深呼吸了几番,逼着自己短时间内快速适应克服痛觉上的阻碍,一点点旋转刀刃,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寻找着。

这一次运气不错,没一会儿真就感觉到尖刃似乎接触到一个稍硬的与周围质地不同的异物,随即屏住呼吸用刀面顺着力将其慢慢带了出来,虽然没耐心,但又不得不以稳为主,不然要是不小心挑破了可就功亏一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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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颤
连载中千失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