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澜言应了声,“没事,你刚刚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没休息好。”白今喻顿了顿,他运气好碰到的室友都不错,但显然景澜言运气就没那么好。
景澜言闷闷地应道:“是没休息好,他晚上不睡觉,打游戏。”
白今喻感觉他这话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委屈,也不自觉放轻声音安慰他:“还抽烟是吗?沟通不了的话,可以联系辅导员申请换个宿舍。”
“不想住寝室了,想搬出去。”景澜言声音还是闷闷的,他站在烟味尚未散去的阳台上,感觉自己对这个室友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白今喻犹豫:“不过,学校好像规定,大一必须要住校吧?”
他这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边只传来景澜言长长的一声叹气。
白今喻语气一转:“不过我们学校不查寝,你不退寝的话,也没人查出来。”
“那学长陪我一起找房子吧?”景澜言缓缓道,“我一个人……”
白今喻最受不了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行啊,不过我课比较多,可能只能等我没课的时候陪你了。”
两个人又聊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挂了电话。白今喻站在阳台上回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怎么最后变成他和景澜言聊了这么久。
不过租房子也是麻烦事,白今喻没有这方面经验。
他进屋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玩手机的姜锡:“姜哥,你知道在学校附近租房子的话,有靠谱的渠道吗?”
不过显然他问错了人,姜锡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租房子?金鱼,你要搬出去?”
白今喻:“不是。”
姜锡已经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你要搬出去跟你学弟住了?还是你终于忍受不了我了?你不要走啊……万一你走了,搬进来个奇奇怪怪的室友怎么办?”
姜锡开始自我反思:“是不是天天让你打扫阳台,你太累了?以后就让我来吧!”
白今喻:“……你就当我没问吧。”
这个等中秋过完应该也来得及,白今喻暗暗想到。
好不容易才熬到中秋假期,这段时间,每天晚上景澜言都给他打电话。白今喻也不知道他练习得怎么样了,只是感觉自己越来越习惯景澜言的存在。
似乎有点微妙。
他作为军师,是不是掺合太多了。
但是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团建最后确定了三十几个人参加。白今喻觉得,参与这场团建的难度丝毫不亚于零基础参与期末周。
甚至要更难。
复习周熬熬夜,还能过。
但跟这么多人团建,他就是不睡觉也熬不过去啊。
白今喻到校门口的时候,都还保持着这种警惕的状态。
陈寻不知道为何,相当得意,凑到他面前:“同学,你这样子不像是要出去玩,像是要慷慨就义。”
白今喻无精打采地扫了他一眼,从他身边就绕开了。
但是陈寻兴致勃勃,哪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他,就非要凑到他面前嘚瑟。白今喻就烦他,非要躲开。
白今喻一个没注意,就撞到旁边的人了,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没注意到。”
“学长,你老是不看路。”身后的人带着些调笑意味。他扶着白今喻的肩膀,没松开,反倒圈住了白今喻。
白今喻当即就认出了身后是谁,他扒拉着圈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有些哭笑不得:“这次真的是得怪陈寻。”
“这不是看你无精打采的,帮你精神精神?”陈寻嬉皮笑脸,完全没觉得自己有错。
但他没想到,白今喻见到景澜言,就旁若无人地跟景澜言聊了起来。陈寻收敛了笑容,带着早已经习惯被这两人孤立的悲愤砖头去骚扰其他人。
“放下吧,陈寻都跑了。”白今喻实在不习惯跟贴这么近,阳城天热,他们又穿得单薄。
景澜言环着他肩膀的时候,景澜言的气味与体温都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爬到了他的身体上。
白今喻并不反感,但是他又隐隐觉得这样不对。
景澜言垂眸,从他的位置能够看到白今喻瓷白的脖颈和脖子后面突出的骨头。看着乖得可怜,他还是从善如流松开了白今喻,徐徐图之嘛……
他还没跟白今喻说上几句话,又有人凑了过来。
“这不是那天的白学长吗?”符深穿着白色短袖戴着个深色棒球帽,抬头一笑,露出一对小虎牙。
白今喻自然记得他,但是此情此景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勾了勾唇角,像符深点了点头。
符深的目光扫过白今喻泛红的耳尖,最后留在了景澜言的身上,那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景澜言嗤笑一声:“别理这个装嫩的,他也是大二的。”
符深对此番言论嗤之以鼻,他只是继续道:“同学,上次的抽奖结果出来了。我看到你在三等奖的名单上,就是那个毛绒猫耳朵。”
白今喻的表情顿时微妙了,他原本想拒绝了这个所谓的奖品,但禁不住想象景澜言戴毛绒猫耳朵的样子。
鬼使神差地,白今喻就接话:“要我去猫协活动室拿吗?”
景澜言看到符深时,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等听到白今喻真要去拿这个所谓的奖励,他是真心觉得当时就该极力反对这个什么毛绒猫耳朵出现在猫协。
难道白今喻真的因为那天符深戴了毛绒猫耳朵,对他颇有好感?
景澜言越想,眼神越冷。不像刀,像X射线,打算把符深分析清楚的那种。
符深脸上爽朗的笑容在景澜言的注视中越来越僵硬,他抹了把脸丢下一句:“回头让阿言带给你好了。”
“阿言?”白今喻不自觉重复了一遍,转头问表情已经恢复正常的景澜言,“你们关系很好啊。”
这怎么听着都不像是正常朋友会喊的,白今喻头一次听到现实中有人用这种亲密的喊法喊身边的人。
景澜言耳尖动了动,不情不愿地承认了:“他是我发小,不过打小就不是好东西。”
但不等白今喻再进一步继续问,景澜言机警地转移了话题。他深知,对一个人的好奇往往会引起感情的质变。
现在白今喻都没对有过好奇的表现,他肯定是不能让其他不该有的萌芽出现。
他们这群人到齐之后,就打算打车过去。
白今喻看着车前扬着诡异微笑的陈寻和符深,又转头看了看身边表情愈发深沉的景澜言,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都认识?”问完白今喻才觉得自己是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既然他们协会都和猫协一起团建了,要说两边会长互相不认识是不可能的,更别说陈寻对这事那么上心。
符深笑眯眯接过话:“这个是的啦,大家都是好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今喻的错觉,他总觉得符深这个笑容跟陈寻有几分相似。饱受陈寻折磨的白今喻默默向着远离符深的方向后退了半步。
符深笑容有一次僵住了。
白今喻很真诚地解释:“不好意思,符同学你笑得太像陈寻了,让人感觉不怀好意。”
符深顿时感觉自己遭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误会。对白今喻最不怀好意的人,明明这个时候正带着得意的笑容站在白今喻身后。
不过符深跟景澜言认识这么多年,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自我调节能力非同寻常。
“哈哈哈没事,的确是陈寻这个笑太吓人了。”符深露出那对小虎牙,还拍了拍身旁陈寻的肩膀,“金鱼你也不用对我这么生疏,大家都是朋友,你喊我阿深就好了。”
陈寻被他拍得龇牙咧嘴,要不是刚跟符深和好,他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白今喻:“……”
他当然喊不出口,他跟符深又没那么熟,只能求助性地望向景澜言。
景澜言看懂了他的目光,或者说景澜言对白今喻这种目光相当受用,当即开口介绍:“符深。”
白今喻点头示意明白,果然还是他学弟靠谱。
终于,坐在车里等他们老半天的司机师傅等不下去了:“你们还走不走了?”
陈寻推推眼镜,拉开副驾驶座的门,笑得很是温和:“不好意思师傅。”
白今喻:“……”
还没出发,就已经闹了这么多出,他对这次的团建活动已经不抱幻想了。希望陈寻能良心发现别再烦他,也希望景澜言那里一切顺利,不要让他白白牺牲……
他们后排三个大小伙挤在一起,说句实话,是真的有些挤。尤其是坐在中间的景澜言似乎相当嫌弃符深,挨都不愿意挨他一下,几乎是挤在白今喻身上。
白今喻安慰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他那里想到,这师傅开车,那叫一个豪放。尤其是上山的那段路,几处大拐弯,他握着方向盘大开大合。
真的让人怀疑司机师傅是不是存心报复,要不是门窗关死了,后面三人估计都得飞出去。
虽然说是没能飞出去,但是白今喻和景澜言在后座几乎已经抱在了以前。
陈寻抬头看了眼车前镜,镜中白今喻晕头转脑趴在景澜言怀中,景澜言倒是紧紧抱着白今喻。
而符深脸色也很差,此时紧紧抓着把手,和陈寻在镜中对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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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军师第九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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