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仙师,这边请。”
淅淅索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沈浪一身道袍端得一副严肃的模样走在两个狱卒的身后。
“有人来了!”
“快收手!”
围在周芊芊堆满牢房的三个男子赶紧停手,琉璃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三人赶紧仓皇失措地去捡,三人碰了个头疼得哇哇直叫。
一个亮晶晶的琉璃瓶滚落在沈浪的脚边,他定睛一瞧,眼底闪过一丝杀气,见到脚下的琉璃瓶只是安静的躺着并无动静便伸手将其拾了起来,拿在近旁再仔细一瞧,眉头紧蹙,道:“这是收神咒。”
“你们是谁派来的?”沈浪走到那瓶子主人的牢房门口,厉声质问道。
周芊芊有无意识地听着,身体内有股热流在乱窜,腹部的封印隐隐作痛。
三个男子见到沈浪手里的琉璃瓶,刚想伸手去抢就被狱卒擒住了扒拉在牢房门上手,只听见狱卒厉声道:“仙师问话怎敢不答?”
“这是我们在路上捡的!”
“是别人送的!”
被狱卒擒住手的男子龇牙咧嘴地喊着,却被身后那胖子大声压制住了声音。
沈浪直觉这里面有猫腻,转头看向身旁的狱卒,问道:“最近牢里可是关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那狱卒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忽地恍然,道:“前天夜里确实抓了不少人,要说奇怪的还真有那么一个从仙药谷逮回来的怪物,长得一副蛇身但却是一个人脑袋,对了那怪物还有一对翅膀,四只鸡爪,据说是药人,但却让人见了瘆得慌。”
“那怪物现关押在何处?”沈浪问道。
那狱卒伸手指了指周芊芊隔壁的牢房,幽暗的烛光在漆黑的过道里闪烁着,狱卒踟蹰地站在原地不想上前。沈浪看了看身旁的狱卒,自顾自地抬着脚步往前走了过去,见到牢房里空无一人不由得拿起门口的烛火仔细又瞧了瞧,却只见那地上一摊黑血散发出一股恶臭让他捂住了口鼻才没在人前显得太过狼狈。
“狱卒、狱卒!快来!”沈浪朝着站在一旁的狱卒招了招手,两个狱卒不情不愿地走了上去,瞧见那地上那发臭的脓血,转头便吐了一地。
呕吐秽物的恶臭混合着脓血的臭味让沈浪在这牢房里是片刻也待不下去了,捂着鼻子直径拍了拍狱卒的背,问道:“快点把人带上来,我拿了人还要回复师命。”
那狱卒只顾着呕吐掏出钥匙串便递给了沈浪,指着周芊芊的牢房,道:“人关押在那里,仙师自己去拿吧。”
沈浪接过钥匙,直径走到了周芊芊的牢房前,看到躺在地上满身伤痕的周芊芊眉头一皱,快速打开牢房,将人拖着便往外面走了去。
皇宫内的御书房内,北风国太子端坐在大殿上方的龙椅上,尽管眼下还未正式登基但众人已经默认他就是北风国的准皇帝了,在他右侧太虚观观主正襟危坐。追风和龙天临则站在大殿中央,彼时正对于周芊芊昨夜袭击皇宫的行为据理力争。
“殿下,此事必有蹊跷!还望殿下圣裁。”
“你只说是让朕裁夺,但昨夜她劫持我父王那么多双眼睛瞧着,就算她真是受人蛊惑但也是从犯,朕定然没有放了她的理!”
龙天临看了看追风,道:“是,她所行之事,我们确实没有偏帮的道理,只求殿下能留她一条性命。”
这边一个守门的太监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站在北风国太子身侧的大太监见状赶紧上前询问缘由,得知沈浪带着凶犯来了,便立刻走到太子身边回禀。
“你们要见人已经来了。”太子得知此事,看了看站在殿中的龙天临和追风,目光冰冷地扫了眼俩人,接着转头看向身旁坐着的太虚观观主,语气诚恳地说道:“国师,一会儿由你来审问,朕倒要看看这妖女是谁派来的。”
“是。”观主作揖微微点了点头。
沈浪擒着周芊芊一前一后来到了大殿门口,守门的太监因怕她身上的血痕污了圣人的眼便给她披了件披风,虽是掩了她的伤但却掩盖不了她此时的狼狈。
待沈浪将人带上大殿,她便浑身疲软地摊在了地上,周芊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了瞧坐在龙椅上的人,继续躺在地上弓着身子咬着牙,体内乱窜的灵力正在她周身筋脉里蔓延疼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胆!见了圣上还不行礼!”大太监尖声尖气地冲着周芊芊叫喊道。
静坐在一旁的太虚观观主却瞧出了异样,转头看向沈浪问道:“她这样持续多久了?”
“回国师,从我到天牢时,她便已经是这样了。”沈浪如实回道。
龙天临也瞧出了异常,想要上前去查探,却被追风拉住了,只听得他道:“先不要去,那人可以应付。”
那太虚观观主静默片刻用灵识打量了一眼周芊芊,忽地起身快步走到周芊芊身旁将她手腕往背后一押,只见周芊芊如同野兽一般呲牙咧嘴地朝着坐在龙椅上方的太子咆哮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大太监还未来得及护驾便也被着狮吼功给震懵了。那太子得亏及时用阵法抵挡才堪堪躲过了一波攻击。
“沈侄儿,助我!”那太虚观观主大喝一声,沈浪双手结印迅速在周芊芊的周围布上了结界。
龙天临看着周芊芊的异样,走上前去单手结印用灵力打入了周芊芊体内,逼得周芊芊体内的灵力停止了乱窜。
那太虚观关注抬手一挥,试图要将附在周芊芊身上的异灵剥离出来,鲜血从周芊芊的伤口里溢出,滴滴答答落在了大殿青石地板上,周芊芊疼得咬紧了牙关,额头布满了冷汗。
“啊!”伴随着周芊芊一声叫喊,沈浪布下的结界被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内冲破,直冲房顶,整个大殿都被这股灵力冲开了个大窟窿,稀里轰隆瓦片木屑散落一地。
“护驾!”大太监总算反应过来,大声喊了出来。
屋外巡逻的侍卫冲了进来,却被周芊芊散发出来的灵气弹了出去。
龙天临上前想要用自己的灵力打入周芊芊的体内去阻止她,却不曾想此时她体内的灵力早已超出了可控范围,反而将周芊芊逼得吐了口鲜血。
追风见状也不再闲着,伸手在空气中写了个符咒顿时空气里有一道金光散发开来,朝着周芊芊包裹了去,只见周芊芊手腕上的红绳如同灵动的藤蔓将周芊芊整个人束缚住,终于她停止了动弹。
太虚观观主不知何时从纳袋里拔出了龙吟剑正准备朝周芊芊砍去,不料却被伸手追风挡住,剑锋上强大的杀气划破了追风身上的衣裳,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
“她已被妖物附体,若是此时不除去,日后必定是个祸患!”太虚观观主呵斥道。
追风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道:“不必劳烦尊者,若是她体内的妖物不受控制,我定会清理门派。”
“若你执意要保她,日后你们大地神教还有白家都会受到牵连!”观主劝道。
追风咬了咬牙,道:“放心,我不会让她危害北风国的。”
“哼!”观主收回了手中的龙吟剑,转身走到了北风国太子身旁,替他清理好掉落在龙椅周围的杂秽,躬身朝着太子作了个揖,道:“殿下,她已被妖物附体,此刻也审问不出什么了。”
“妖物?”
那观主听闻太子这么一问,皱着眉头看了看此刻已经神志不清被红绳捆得五花大绑的周芊芊,道:“我方才观那异灵的形态甚是怪异,混杂了肥遗的些许元神还有其他妖物的灵气,似蛇非蛇,似人非人,似鸟非鸟不知何物。”
“师伯,方才我去天牢拿人的时候确实听到狱卒谈论起前日在仙药谷抓的药人,此药人形态与这异灵十分相似,只可惜我到的时候那药人已经化作一摊血水了。”沈浪说着,从腰间的纳袋里掏出一个琉璃瓶,道:“哦,对了!今日天牢里还抓了三个古怪的人,这个琉璃瓶便是从那些人手中得来的。”
龙天临此刻正在给周芊芊疗伤,追风站在一旁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瞧见沈浪手中的琉璃瓶,目光倏的一滞,眼底是幽深的哀怨还有愤怒。
“收神咒?”太虚观观主拿着琉璃瓶在瞧了一眼,递给身旁的北风国太子,道:“看来这邪月教已经着手在北风国境内投入邪神了,若是让他们得逞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国师这话是何意?”北风国太子问道。
太虚观观主定了定神,道:“常陵榜上曾经有人发布过一篇奇闻,说是有一个将死之人为了活命从活人身上摘取五脏六腑缝入自己体内从而活了下来的故事。”
“这则轶事早就不是什么新鲜故事。”北风国太子叹了口气,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向周芊芊,道:“国师是说她体内的异灵便是用这各种各样的妖物缝制的?可这些妖物都不是同一个族系的。”
“殿下可知为何北风国的炼丹修士要驱赶本土医师?”太虚观观主反问道。
北风国太子心中有了答案但却不敢相信,语气冰冷地问道:“为何?”
“因为这个炼丹修士已经与邪月教勾结到了一处,她体内的异灵便是证据。”太虚观观主看着此刻神志不清的周芊芊继续道:“缝制这样的怪物不可一朝一夕便成功,若是没有足够多的经验他们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年内便在北风国内造出了这等怪物!”
“殿下,邪月教残害我未婚妻至此,我们龙家断然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我愿协助殿下清理掉邪月教在北风国内的暗桩,还请殿下准我将未婚妻带回去医治!”龙天临思考半天,起身义愤填膺地说道。
北风国太子微眯着双眼打量着周芊芊与龙天临,思量半晌,道:“人,你可以带走!但是归墟谷的鬼物,你要替朕清理干净,北风国的战士只负责守土安疆不负责料理这些门派杂碎,所以这次朕不打算给你一兵一卒,若是办不到,她便要替朕的父王陪葬!”
“多谢殿下!”龙天临双手抱拳,说完转身将周芊芊横腰抱起往门外走去。
追风也跟着转身,刚刚迈出步子便被北风国太子叫住了。
“朕不知该称呼你大长老还是白家主为好,朕已知白家与这炼丹修士早已暗度陈仓,不知你会不会放过他们?”
追风听得此言面上不由得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此时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的人,思量片刻,道:“白家事务不归在下管理,殿下要做什么尽管去做。”
“行,你走吧。”
追风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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