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狼很强大吗？缅因每年都能追击他们。”傅政员甩出一堆数据表，“据统计，近两年，缅因每年都能追击敌方近千人。而缅因的军事实力根本比不上你们执行官。”
“我承认，缅因的军事实力不如我们。但，缅因，派了近四分之三的人数追击溟狼。执行官中，负责追击溟狼的也只有我血神殿。而血神殿的人数，仅千人。”
“那是你们执行官的部署有问题。和我们的命令有关系吗？”
“呵。关系大着呢。你们要政改，结果触及了部分人的利益，导致治安愈发困难。”顾言澄坐下，“公安向上递交增派人手报告，你说，批还是不批？”
“自然是要批准的。治安不好，就会妨碍政改。”
顾言澄双手一摊：“关系大不大？”
程翊紧握扶手，面上依旧维持着礼貌的微笑，接过话：“这的确是我们的过错。但，血神殿不是一直以质量胜过数量吗？”
“没错，质量胜过数量。但我要的质量保障，你们执政官批了吗？”顾言澄冷哼一声，“我申请研制子弹，结果只给了两枚。一枚实验，一枚实战。执政官们，暗夜手里就一枚子弹，你们还要活口留着去审罪，不让杀了他们。暗夜得多厉害才能一枚子弹就让六个人都丧失行动能力啊。”
执政官除去三个席位，都不是异能者。于是便有人问道：“穿|甲|弹不行吗？一定要特制吗？”
顾言澄看向烈焰，烈焰投影一份异能者调查资料：“经研究表明，绝大多数异能者超过二阶后，都会无视普通人所无法承受的疼痛。甚至部分准三阶异能者，可以在物理方面达到『不死』的状态。
烈焰导出图表：“而血神所要研制的子弹，可以抑制准三阶异能者一段时间的自愈能力。这样，他们的行动能力就会大大受阻。溟狼的六名元首，除了苍狼不知道是否到达了三阶异能者的能力外，余下的五名，都是准三阶。”
教父看向牧师，“我记得，这件事是你负责的。”
牧师向后一躺，“是。我负责的。他材料没给够。就研制出两枚。”
顾言澄嗤笑，“牧师，我就差让人去『埃尽』里用命取东西了。整个落星表面、地底、海底……所有能搜集到的『异能尘埃』都在你那儿。我去过实验室，也看过实验进程。浓缩后，至少能制作五枚子弹。”
会议室内又是一片寂静。
见无人开口，顾言澄的目光便落到傅政员身上，“你刚刚也说了，缅因近两年每年追击溟狼近千人。那怎么没有元首啊？缅因追击他们两年了，没有追击到元首。血神殿接触他们不超过一年半，怎么抓？”
傅政员看了一眼程翊，程翊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执政官会提供数据进行战术拟定。你们的训练任务也是由执政官根据你们每个人的身体数据制定的。听他人说，血神一直都很厌恶数据，因为您认为，在执行官那边，不需要数字，只需要强健的体魄。可在现在，每个国家的战前部署需要数据，战后总结也需要数据。而且，哪次顺利完成任务的方案不是由执政官制定的？哪次不是由数据决定的？”
“该说你单纯，还是说你愚蠢？难不成现在的犯罪组织所造成的威胁，是靠你们的一张统计表、一张嘴所制定的方案就能决定是否能消灭、如何消灭吗？”顾言澄嗤笑，“执政官，真的亲临过战斗现场吗？至少应该听过随机应变这四个字吧。没有人能确保计划能赶上变化。
“在真实战斗中，繁琐的数据有用吗？我不能否认它在战力部署、战术拟定和战后分析的时候确实会有一点儿用。但多数情况下，你们执政官提供的繁琐的数据资料远不如我们所查到的情报。因为你们给的数字太多，太乱。在出任务的时候，脑子根本记不住。
“至于你听到的内容，也不知道你是在哪儿听到的。我说过类似的话，但没有这么绝对。”
“血神。你能说搜集情报的时候没有执政官的功劳吗？”
“那请问，情报员，是你们执政官的人吗？是你们执政官培养出来的吗？”
又是一片寂静。
顾言澄将签字笔放到手指上。
“啪——”平衡被破坏了，签字笔掉了，“这样的执政官政府，整日靠一张嘴就指挥这指挥那的政府，还配被称为‘官方政府’吗？”
既然你们执政官想要推翻两个政府之间的平衡，那就直接明挑。反正真要推了他们，他也有的是办法带着执政官下水。
程刃盯着牧师。
他是整个执政官政府中明面上最不爽执行官政府的人，也是最不爽血神的人。如果他敢插手，就算自己有损也要弄残他。
这些人里，只有程翊多少有点儿能与执行官末席抗衡的能力。至于其他人，都是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也就在会议室里能牛气一阵。
教父想说些什么，但碍于规矩，他不得不吞下那些话。
顾言澄扫视一圈执政官，“继续，想说什么，继续说。”
平日里执政官在执行官面前都趾高气昂的，今日如此安静的会议，在执行官政府的开会历史记录里是从未有过的。
每次开会，执行官都是被执政官压着。因为龙域说不过他们，程刃不想和蠢才浪费口舌。
而且牧师和程翊也只有在顾言澄在的时候会收敛一下。
顾家，商政都有一条龙。
当初建造『空』的时候，为了弄到一块上好的浮空石，顾家曜三爷费了不少力气，花了不少钱直接将浮空石送给了执政官。
虽然这群执政官看不起这，看不起那，自诩清高。但遇到极有钱的大佬，谁也不想惹。
“没事了？那我想，会议可以结束了吧。教父。”
教父深吸一口气，“牧师，程翊，你们留下。执政官余下人，离开。”
一阵推椅子的声音，会议室内只剩下执政官三席，执行官三席和血神殿的人。
“人走了。那我就总结这次任务。”顾言澄投影一张凌云高中的平面布局图，语气还是同先前一样的冷淡，但却不是那样强势，身上的气焰也比刚才明显减少，“溟狼依旧如从前一样，搞空袭。这再一次说明了，我们需要加强管理空中战力部队。教父，拨款吧。”
教父轻笑：“好啊，你要多少？”
“不要问我。那是你们的部队。空中战力部队直隶于『空』。这还是牧师要求的。”
教父面上的笑容再一次凝固。
见教父没再说话，顾言澄将目光重新放回屏幕上，“凌云并不是准异能学院，而是专门培养商政人才的学院，所以并未料到他们会出现在凌云。这算是我们的固有思维造成的误判，今后会吸取教训。
“凌云的整体结构大致如图所示，它的防爆工作处理的很好，所以在发生爆炸的时候并未出现人员伤亡。但，依旧有被溟狼士兵射杀的学生。这说明我们的行动不及时，行动速度太慢。
“溟狼入侵十分钟后破开大门。又过了十分钟，烈焰接手凌云的全部监控。溟狼入侵二十五分钟后，我们登上了教师大楼的天台。
“烈焰，模拟图投上，告诉他们，溟狼从哪儿来的。”
烈焰分屏投影一个模拟图，“缅因来的。”
“缅因驻扎小队队长都有谁？”龙域不关心边境的事，因为执行官三席每个人的重心都不同。
龙域负责处理『空』和龙岛以及境内的隐患。程刃负责处理边境危及禹迹的隐患。顾言澄负责处理龙域和程刃都无法处理的一切威胁。
程翊轻笑：“秦吏，穆恩·里德尔，和陈旭。都是你们的人。”
“穆恩·里德尔，新招的？”顾言澄看向烈焰。
烈焰会意，调取全球资料库的人员信息，重新投影，“穆恩·里德尔，缅因里德尔家族的私生子。今年25岁，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但爱好打架，经常打群架。可是……我们的边境驻扎小队名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啊。”
程翊愣了一下，然后看向牧师。牧师皱着眉头，但没说话。
顾言澄捏了捏鼻梁。
龙域看着顾言澄：“审吗？”
“审。”顾言澄盯着屏幕，“白影、魅影，越境将穆恩·里德尔带来。烈焰，调查边境监控，带几个检修人员查一下高压电网和高空探测器。现在就去办。”
“穆恩……里德尔。魅夜，联系恩格，找他了解里德尔家族的内部情况。”
顾言澄想了想，缅因……禹迹始终保持中立态度，只提供人身安全保障，从不负责提供货源武器。
没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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