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个家伙

李蔚霖的酒醒了一半,尴尬地挠头:“我喝多了胡言乱语,四哥别介意。”

说完还是有些站不稳,萧隐眼疾手快地扶住,同时,只听那人在耳畔低声道:

“喝醉了就老实点儿。”

他不敢动了,任凭对方的动作,颇有点随波逐流的意味。

回李府的一路上,他简单讲了暹罗商船的事情,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刘望月。

打通了商路,之后再卖刀就不用避开曲水刘家,鬼鬼祟祟的了。

可是,刚从侧门进府,就看到几个人急急忙忙地朝这边奔来。

“少爷,少爷!”

李蔚霖见状,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能猜到肯定没好事:“怎么了?”

家丁满脸焦急:“江夏不见了!”

“……”好嘛,这下酒完全醒了。

这几位,天天跟他玩失踪,他能理解悲怆心情下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可还是免不了烦躁。

“什么时候发现的?”萧隐问道。

“不到半个时辰之前,我打算给他送些洗漱的清水,便发现房间竟是空的。现在刘望月刘里正已经去找了。”

“陈北望的府邸。”李蔚霖说完就回身就往外跑。

萧隐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随即,他调出地图,朝着目的地狂奔。

好在古代城镇面积不算大,而且陈府距离这里并不远,不然他依靠那碗云吞补足的气力又要消耗光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陈府只有两名值守的家丁,看起来无比困倦,连门口挂的灯笼都显得怏怏的没有气力。

然而就在斜对面不远处,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子却倒在路边。

这强烈的对比让他诧异不已。

“刘兄!”

李蔚霖刚想上前救人,就被萧隐拦住。

“不可,”那人阻止道,顺带瞟了眼陈府的两名家丁,道,“那二人正盯着这边。”

他仔细观察了片刻,果然不假:“那怎么办?”

萧隐也陷入了思考,不过很快,那人竟突然说道:“搂着我。”

“啥?”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四哥,你要做啥?”

“听话,我自有道理。”

虽疑惑万分,但他还是搂住对方,随即,只听那人低声说:“装醉。”

他大概懂了。

左脚绊右脚,他俩假装醉汉踉踉跄跄地走过去,萧隐假装没看见刘望月,被狠狠绊了一下。

与此同时,李蔚霖发现,原本昏昏欲睡的家丁竟瞬间警醒起来。

反应也有点太快了,果然是装的。

“哎呀,四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他假装喝醉,整个人东倒西歪。

等看到地上的人,他佯装大惊失色,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惶恐地往后退:“……死人啦!!!”

“这不李公子吗?”一名家丁迎了上来。

“嗝……”李蔚霖故意朝那人打了个嗝。

“哎哟李公子,您这是喝了多少?”家丁五官皱在一起,表情格外好笑。

他指指地上的刘望月,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家丁犹豫片刻,回答:“刚此人在门口闹事,无奈只得先打昏了报官。”

他心一沉:“闹事……闹什么事?”

家丁叹了口气:“说有要事求见陈大人,自称刘家村里正。我们好说歹说让他明日再来,没想到,说话就要往里闯,这才下了狠手。”

“哦这样啊……也不算什么大事……打发了了事,”他忽而傻笑起来,“我来,是想找陈兄喝酒的,让我进去。”

家丁连忙拦住:“哎呀李公子您就别添乱了。”

“连我都不让进啊……回头告诉陈兄,让你吃不了……嗝,兜着走。”

“您就别难为小的了,今晚实在不方便,”对方满脸迟疑,“小的偷偷告诉您,本府今晚遭贼了。”

李蔚霖问:“贼?什么贼?”

“哪有什么贼?!”这时,倒在一旁的刘望月突然苏醒过来,大声呵斥道,“那孩子不过是来讨个说法,却被你们抓了去,意欲何为?!是否心中有鬼,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他李蔚霖不停朝刘望月使眼色,“……这有人闹事,陈府又遭贼,我爹……可不能不管啊。”

家丁连忙说道:“已经报官了!”

萧隐这时拍拍身上的尘土,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刚从府衙附近路过,并没看到有人报官。”

家丁一愣起来,显然,他们根本没报官,只想动用私刑让刘望月知难而退。

“刚报的,您……您们可能错过了。”

“那好,叫上你家管事的,再把那个贼带上,跟我去知府衙门。”萧隐说道。

“这位爷,”家丁看起来也有些着急,“这点小事何必劳烦您大驾?这样,您们先回,等有了结果,回头告诉您一声便是。”

“诶,”见布局差不多了,李蔚霖见好就收道,“四哥,这位小哥说得也对,先把这个刘……刘什么带走去府衙,别影响咱们喝酒的兴致。”

“嗯,”萧隐配合地点了点头,随即将刘望月扶了起来,“你先随我去府衙,将今晚的事细细道来。”

两名家丁没有拦着,满脸如释重负。

他们往不远处的小巷走去,直到离开陈府范围,李蔚霖才长吁口气:“停下歇会儿吧。”

萧隐随即放开刘望月,把人安置好,问:“刘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真是……四爷?!”刘望月果然惊讶非常,“您……”

“人皮面具,”李蔚霖简略的解释,并不打算说得太清,“我说刘兄,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这么莽撞呢?”

他很是焦急,态度也不免有些差。

刘望月叹了口气:“李公子,并非是我莽撞,是我看到他们把江兄弟抓了进去,实在没办法坐视不理啊。”

“江夏认为是陈北望下的手,悲伤中失去理智倒也可以理解。”萧隐缓缓说道。

“可是,不知道陈北望会怎么对待江夏,我担心……”说到这里,李蔚霖急得抿起嘴。

“不必担忧,我潜入一探究竟。”萧隐说着就要转身。

李蔚霖立刻拉住对方的手:“不行,江夏肯定被看管起来了,你很容易被发现的。”

谁知萧隐竟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放心,不会的。”

“四爷的轻功了得,就算被看管,也定能脱身。”刘望月也在一旁劝。

他虽然赞同,但担忧依旧,一时间,心情无比复杂。

这时,萧隐忽然捏捏他的肩膀,力量很是温柔:“若真有事,记得来救我。”

李蔚霖目眦欲裂:“喂!你也没把握是吗?!”

话音未落,那人就如飞燕一般掠过,倏地不见踪影。

“……这家伙!”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只恨自己不会武功。

望着那人远去的方向,他渐渐失去气力,沿着墙边滑坐到地上。

刘望月也坐到他旁边,看似随意的揉了揉肩膀,却突然“嘶”的一声,似乎是碰到了痛处。

李蔚霖关心的说:“先送你去看大夫吧。”

“我没事,”对方回道,“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要不是那些混账使阴招,从背后伤人,我也不至于昏过去。”

他长叹口气:“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先回来找我们商量,千万别莽撞了。”

刘望月想反驳,他摇头打断道:“你是刘家村里正,要为了村民着想。”

说完,他从袖袋里取出一带银两递给对方。

那人疑惑地并没有接过:“这是……?”

李蔚霖解释道:“暹罗人给你的,那些刀我已经卖出去了。昨天他们没来是因为有了新规定,不过都解决了,以后再有这些小买卖,找我就可以。”

“李公子,”刘望月感动得不行,声音也有些哽咽,“大恩大德,在下无以为报啊。”

“算不上什么,”他微微一笑,“我只想保护你们自由贸易的权利。”

巷子黑暗,但他还是通过暗淡的月光看到对方脸上的震惊:“李公子……您……”

李蔚霖笑道:“怎么?不信我?”

刘望月皱起眉:“不……您的想法是好的,我也十分钦佩,可这曲水刘家已经垄断了梅州港的贸易。”

“我知道的。”

对方借着问:“可你知道刘家为何如此放肆?”

“为何?”李蔚霖早已被萧隐吊足了胃口,既然刘兄也知道,那今天必须问个明白。

“原来您不知道。”刘望月也些惊讶。

“嗯,我爹从不跟我说这些。”他随口扯了个谎。

“刘家家主虽然挂了个织造的名头,但做的却不止织造的事,连市舶司都得俯首帖耳。”

“这倒是看得出来。”李蔚霖说。

“但是,刘家成势其实还是这几年的事情。”

“这几年?”

刘望月点点头:“对,约摸九年前。”

又是九年前?

那就是庆元31年,正是伪装成书架的秘道大门上标注的年份。

“九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李蔚霖自言自语的说。

“李公子,作为官家子弟,还是要对朝堂之事多关注一些。”

“我之前确实荒唐,现在想改,应该还来得及。”

刘望月不疑有他,继续说:“九年前,正是当今……”

话未说完,突然之前,一个人影忽然从陈府方向闪过,动作极其灵巧,好像一只矫健的猫。

瞬时,那人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惊讶中,李蔚霖不停往后看,确认没人追来才急迫的问:“如何?!”

谁知对方竟然跟他卖关子:

“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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