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脏病

我叫宋青山,今年15岁,是一名高中生。我有心脏病,但在我的印象中我似乎从来没有发过病。爸爸妈妈却担忧得不行,老怕我出了什么事 ,整天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要及时和他们说。

我觉得他们在杞人忧天。我有一颗很健康的心脏,可以让我毫不费劲地赢得男子1500米的冠军,在我看来,我和其他男生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就算每月耗费一笔不菲的检查费,他们也要坚持带我体检,好像我随时会因为某一场小病死掉似的。每次在诊房门外听到他们大人小声地低估着什么,再看到爸妈如释重负地从里面走出来,我都会象征性的拍拍他们的肩膀,告诉他们我没什么不舒服的,我一切都好,可爸妈似乎不这样觉得,恨不得把我当做易碎的瓷娃娃捧起来。

我有一个像糯米糕一样软乎乎的妹妹,她今年九岁了,可还是很黏我,老是哥哥哥哥的跟在我的后面叫个不停。都说家里的老大会和老二不亲,我看这是一句谎话,天底下还有比妹妹更可爱的生物嘛?当她用十分信任的目光看着我时,我恨不得把天下所有好东西都捧着给她。

妹妹也和我很亲。当时在得知我报名了男子1500米比赛时,爸爸恨不得把我的屁股打烂,是妹妹跑出来挡在我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不要打哥哥了,爸爸,你要打就先打我吧,我不怕疼。”妹妹当然是很怕疼的,平时擦破点皮都要瘪嘴哭个半天,要妈妈抱着哄好久。爸爸当然拿她没办法,他把拖鞋重重扔在地上,脸气得通红,鼻孔粗粗地喘着气,眼里是我不完全看得懂的情绪。有时候我真怀疑的得心脏病的是不是爸爸,不然他为什么胸脯一上一下,一副喘不过起来的样子。

还是感谢我亲爱的爸爸给我这个机会。我记得我把金牌拿回家时,爸爸五味杂陈的模样,好像不小心吃进去了一个苍蝇。妈妈倒是很高兴,做了一大桌子美食犒劳我,我和妹妹都吃得肚皮滚滚,满嘴都是油。

吃完饭后,我抱着妹妹去消食。妹妹当时才六岁,我抱着她,像抱了一大团棉花糖。她的脖子上挂着我那个金灿灿的奖牌,她喜欢亮亮的东西,我后来索性把奖牌给她玩去了。

我们遛弯的地方会经过一个小树林,那里铺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妹妹喜欢去扣那些彩色的石头。可石头是根本碰不到的,因为它们的上层涂了厚厚的一层油状物,把石头都凝固在里面了,我们走在上面也不会感受到石头,而是平滑的,与其他路段没有区别。

我心里总是痒痒的,像有猫在用爪子挠一样,总觉得鹅卵石路不应该是这样的。它应该坑坑洼洼的才对,这样走起来才能感觉到石头的存在啊。可妈妈却说,坑坑洼洼的路不好走,妹妹老是追在我身后,万一摔倒了怎么办?我想也是,妹妹金贵,还是不要受伤为好。可我的心里确仍然以为鹅卵石不该是这样的,就应该有凹凸不平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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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掉的姐姐在十年后找到了我
连载中季君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