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巴博斯停在澳式会所门前,余思从驾驶座下来,绕到车身另一侧,拉开后座车门,接方鹤天下车。
此番任务,余思的身份是方鹤天的秘书,只见他一身纯黑西装,配上黑色衬衫,就连头发和瞳孔都是极黑的颜色,让他身上冷冰冰的味道更甚。
所以方鹤天在出门前,拆下自己乍眼的红色领带,随手叠进了余思胸前的手巾袋里。大概是怕余思拒绝自己,方鹤天一边整理着佯装成手帕的领带,一边假装抱怨道:“挑的这是什么颜色,死气沉沉的。”
方鹤天的担心完全是杞人忧天,余思看起来并不打算拒绝方鹤天的“好意”,就这么站在原地等着方鹤天给自己添色,嘴上却嫌弃道:“这么骚包的颜色,也就你能看上了。是不是觉得自己驾驭不了,才往我身上塞?”
方鹤天才不管余思说什么,他只管把自己想做的干了。给余思整理好之后,方鹤天很是满意地打量了一番:“这才对嘛,好看多了。”
“我这次是秘书,要那么好看干什么?”需要□□的活儿,余思不是没干过,他理所当然地觉得那样的任务才需要在意自己的外表。
但方鹤天显然是会错了意:“秘书也得好看啊,那些电影小说里不都是吗。”
霸道总裁俏秘书。
余思立马听出了方鹤天的言外之意,十分无语地白了方鹤天一眼,挤开他坐进了驾驶座。
方鹤天紧跟着坐到了后座:“出发吧。”
还真把自己当司机了,余思透过后视镜向方鹤天透去不满的眼神,但方鹤天没有接收到。
出于报复心理,余思一路上把车开得飞快,逼得方鹤天死死地攥紧了车顶的把手,还是被甩的东倒西歪。
到了地方,还没等方鹤天开始发作,余思就抢先一步下了车,让方鹤天憋了一肚子气发出不来。到了任务对象的面前,方鹤天就更找不着机会报复回去了。毕竟任务排在第一位,在外人跟前该演的戏还是要演的。
等在车边的男人主动与方鹤天握手:“你好,黄御龙。”
方鹤天没想到能这么早见到任务对象,更没有想到任务对象居然会亲自等在会所门口。方鹤天心中有疑,却没有表现出来,面上还是彬彬有礼的样子:“黄老板好,叫我阿天就好。这是我的秘书,余思。”
“小老板,还真是年轻有为啊。”黄御龙问方鹤天,“方老板呢,怎么还没到?”
老K这次的身份是方鹤天的父亲,也是这次名义上的商务合作真正的决策人。方鹤天扮演的不过是个跟着父亲来长长见识的二世祖,黄御龙跟他这样客套也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
老K没有姓,从小到大就这么一个字母代号,既然这次跟方鹤天是“父子”,索性借用了方鹤天的姓。
“原本父亲跟我是同一天的飞机,但家那边的生意把他绊住了脚,耽搁了一天,明天就到。”方鹤天说。
今天来只是跟这次商务合作的几方财团见面,原以为这些背后的老板不会这么快露面,要到第二天的圆桌会才能见着。所以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今晚的饭局便只有方鹤天和余思参加。
黄御龙虽然是这场饭局的东道主,行动小组也没有猜到今晚他就会出现,倒是他们失算了。
“那咱们先进去吧,现在人已经到齐了,饭局马上就开始。”黄御龙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方鹤天和余思上了楼。
会所里一打眼就是纸醉金迷的味道,壁灯上挂着钻石,脚下的地毯是繁复的工艺,路过的服务生手里端的是最顶级的Chateau Lafite葡萄酒,就连屋顶都是镶了金的。
方鹤天凑到余思耳边小声吐槽了一句:“这里的装潢跟公共厕所似的。”
余思看了方鹤天一眼,本想说他没品,但是自己观察下来也有同样的感觉,没忍住笑了出来。
走在前头带路的黄御龙注意到了两人的动静,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包养年轻貌美的小秘这种事情,在他们圈子里不算稀奇;取向这种东西,在这些有钱人的眼里也不过只是个猎奇的新鲜玩意,只要玩的够花,少男少女都只不过是他们的掌中之物。
脚步停在了走廊尽头的门前,一推开门,聒噪的音乐声便从门缝里冲出来,刺激着耳膜,震得方鹤天耳膜生疼。
这让方鹤天无端想到了上一世临死前,被异兽的嘶吼活生生震碎了耳膜的感受,剧烈的疼痛感似乎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让方鹤天整个人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下一秒捂着耳朵向后倒去。
好在余思就站在方鹤天的身后侧,在发现了方鹤天的不对劲之后,余思立马上前一步,扶住了方鹤天,小声询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刚刚怪鱼的粘液毒性发作了。”
方鹤天不便跟余思说实话,但还是选择了先让余思放心:“没事,刚刚不是检查过了吗,那鱼没毒。可能是刚刚异能用的太多,累到了。”
余思跟方鹤天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对方鹤天也有着一定的了解,方鹤天并不是个会轻易暴露出自己柔软一面的人,更别说是在余思这个死对头面前了。在这点上,方鹤天骗不过他,余思立马意识到方鹤天有事想要隐瞒。
但是既然方鹤天不愿意说,余思也不好继续追问,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所以余思只是确认了一遍:“真的没事吗?”
“嗯,真的没问题。”方鹤天点点头,从余思的怀里离开。
看着方鹤天变得稳稳当当的身形,余思也只好暂时相信方鹤天是真的没有事了。
音乐声太吵闹,已经先一步进门了的黄御龙并没有听见两人的交谈,只是抵着门等了半天也不见两人进来,所以站在门口扯着嗓子问了一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方鹤天迅速整理好状态,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就是刚刚余秘书说,父亲发来消息,他们已经准备出发了。”
进了包间,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聚集过来,有来自大腹便便的富商的,以及他怀里搂着的身材曼妙、烫着浓情大波浪、涂着鲜艳的红唇的娇媚情妇;还有来自一脸精英像的金丝眼镜男,他身边端酒的服务生穿着职业短裙套装,留着齐刘海,看着像是涉世未深的青春学生妹,但方鹤天知道,为了迎合客人的喜好,一些地方就会将服务生打造成特殊的模样气质。
哦,还有角落那位,正搂着一个身材纤细、少年模样的男孩儿,亲得难舍难分。男人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了男孩的裤子里,发出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声音。
这样香艳的场面,看得方鹤天和余思双双皱眉。
“咳。”黄御龙注意到了这两位客人的不满,轻咳了一声作为提醒。
角落里的男人听到动静,放开了怀里的男孩,随手一推,男孩跌坐在地上,眼睛里是未散的**,神情涣散地愣在那里,一看就是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缓过神来。
“不好意思,一时间情难自控了。”男人的衬衫扣子一路解开到肚脐眼,露出了大片的胸肌,并不十分明显的腹肌也若隐若现,他走到方鹤天面前,伸手要跟人打招呼,“你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
“这方小老板。”作为东家的黄御龙赶紧做好中间人,向着两边互相介绍,“小老板,这是邵老板的公子。”
“嗯。”方鹤天并不是很想去握对面刚摸过别人屁股的手,所以双手插在兜里甚至没有拿出来,只是点头打了招呼,道了声,“你好。”
邵祖被方鹤天这样轻视,却不是很在意地将手收了回来,歪头看向方鹤天身后的余思:“那这位又是?”
“这是我的秘书。”注意到邵祖不怀好意的眼神,方鹤天挪了一步,挡住了邵祖打量余思的视线。
而这一举动,在邵祖的眼里,却成了宣誓主权,他理所当然的将方鹤天和余思当做了情人关系。毕竟在座的其余几人,能带来的,也都是床上关系。这样的关系最不稳定,却又最稳固;最缺乏信任,却又有着特别的信任。
邵祖五指向后梳了一把刚刚跟男孩交缠时弄乱的、像鸟窝似的头发:“看来,方小老板跟我是一个口味啊。”
——死变态,谁跟你是一个口味。
方鹤天怼人的话刚要说出口,就听见余思的身影在身后响起:“邵公子误会了,我跟小老板就是普通的雇佣关系。爬顶头上司的床这种事,太不符合一个秘书的职业道德了。”
话音刚落,余思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从自己的侧面投来,顺着看过去,才发现是中年富商和他的情妇。
看来他们俩是小秘爬床大老板的关系,就这么安静地待在那儿,却被余思的话扫射到了。
“看来余秘书高风亮节啊,我很欣赏你哦。”邵祖看起来是个肚子里没多少墨水的二世祖,脑子里随便想起来什么词,就抓来往余思的身上按。
黄御龙这次组局是为了生意,在座的都是他的活财神,他可不想惹出什么事来,立马圆滑地从中打起了太极:“快坐吧,人已经到齐了,咱们赶紧开始,别让其他人等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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