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鱼燕漪醒来时,谢玄危已经离开了。
她抱着被子侧躺在床上,动了动手指,有些微微发麻,是昨日去牵他手留下的触觉。
而眼下室内窗户紧闭,除了被挪动过的烛台,已然没有了谢玄危来过的痕迹。
鱼燕漪依此确定,昨晚的一切并非梦境,谢玄危真的来看她啦!
她紧张地将手放在心口,听见怦怦跳的声音。
眉钗从外头进来:“姑娘醒了,我见姑娘昨日没睡好,还以为姑娘今日会起得晚一些呢。”
鱼燕漪翻起被子,道:“我昨日没睡好么?”
眉钗指着外头的窗户,道:“这不连窗户也关上了,想是昨日夜里风声太大,聒噪到了姑娘,也没见姑娘叫我们。”
“嗯,我既醒着,便起身关了。”鱼燕漪道。
这窗自然不是她关上的,既也不是眉钗她们,自然便是谢玄危了。
他离开时,担心开着窗户自己会受风寒,便贴心地将窗户关上了。
如此细致入微,鱼燕漪如何能不心动。
“姑娘,方才城北薛家送来了请帖,邀姑娘品桃花酿呢。”
鱼燕漪自枕头底下将自己才将将绣了一半的荷包取出来:“替我回绝了吧,我这几日有正经事要忙呢。”
待她将这个荷包绣好,便亲自送给玄危哥哥,届时他便也清楚自己的心事了。
有了昨日的事情,她自然是想早早地让他来提亲。
“薛家的四郎君与姑娘年岁相当,想必打得是相看的主意,姑娘不去也好。”眉钗道。
“这是自然。”鱼燕漪点点头,手上摆弄着自己的绣圈,“我如今心中唯有玄危哥哥一人,谁也瞧不进眼中。”
说罢,鱼燕漪便起床梳洗,继续绣荷包。
另一边,谢玄危一脸阴沉地回了营帐。
他是天快明时才走的,待到了虎卫营中已是辰时。
撩了帘子将身上的外衫换下,谢玄危才道:“松雪,去查一件事。”
“是,是将军。”松雪犹豫地应了一声。
谢玄危皱眉转身过去,却在营帐中看见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谢玄危眉头紧皱,语气并不算和善。
“我的儿子不回家,我总得来看看他究竟住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忠勇侯夫人崔氏对他的态度见怪不怪,只道。
谢玄危勾唇冷笑:“如今看到了。”
“玄危,何必这样和母亲说话。”崔氏眼中满是哀愁。
她衣着华贵雍容,一大早上便乘马车从城中来到这里,头上的珠翠依旧精致稳妥不出半分差错,可面上却满是哀楚。
谢玄危冷了脸,也不去看她。
只道:“我早说了,侯府我是不必回的,虎卫营中不错,有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一起。”
崔氏将他周身看了一遍,道:“我见你是从城内的方向回来的,你这大晚上的去见睡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谢玄危身上沾染了女子淡淡的香气。
心下率先一惊。
自他回家之后,崔氏给谢玄危房中塞过的女子容色无双的有,才学出众有之,可他从没多看过一眼。
着实叫崔氏担忧。
只怕他对女色实在没有兴趣。
可如今这才回京几日,竟然就有了能相处一夜的女子,崔氏惊讶不已。
崔氏面色和善:“你回京数日,可有看上哪家姑娘?”
谢玄危想起昨日扑进自己话中的娇香软玉。
又很快将这一记忆从脑海中摒除,他冷道:“没有。”
“可……”崔氏话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你说没有就没有罢,上次的施姑娘如何?施姑娘生得容貌端正,又才学无双,京城中多少郎君都暗自喜欢着呢,最要紧的是家世显赫,配得上你。”
“你特地来这里,为的就是说这些吗?”谢玄危打断她的话。
“自然不是,我知你不爱听。可你久久不回家,我和你爹爹都很想念你。”崔氏有些气弱道。
谢玄危没说话。
崔氏又继续道:“如今你立了军功回来,又不在城中待也不回家,京城里不少人都盯着你,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闲话,于你仕途不利。”
他是镇远将军,有自己的兵队。
可如今回了京城,手上总该再握着些权力。
如今他人在京城中,圣上不会不愿给他这些,只是若总留在外头,总是让人置喙。
这才是谢玄危的官职久久没定下来的缘故。
谢玄危知道她所言是实话,心念微动。
又想起那日鱼燕漪低声问他,是不是怕自己官位低微才不敢上门提亲。
怎么今日总是想起她?
谢玄危面色沉了下来,定然是昨日在门窗紧闭的闺房中待得久了些,连脑子也不够用了。
待他回过神来,便听崔氏接着道:“母亲如今说的话你不爱听,可你总不在家中,我们便是想要了解你也没机会。”
他听见这句话转身过去直视向崔氏的眼睛。
四目相对下,崔氏竟被自己的新生儿子看得有几分心虚。
她慌张地避开了目光。
便听见谢玄危冷淡的声音:“毕竟当年是你们亲自决定将我送出京城,又在五年前让我回来,替兄长镇守西北的。”
“玄危,我和你爹爹都很想你。”
方才离开的松雪适时打破了这一僵局:“城外不必京城内暖和,夫人请喝盏热茶吧。”
崔氏浅尝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
谢玄危已然转过了身,是送客的意思。
崔氏今日亲自来,便是非要将他带回去不可的。
“我会去侯府的,过段时日。”谢玄危道。
听他终于给了准信,崔氏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诚心的笑意:“那便好,我这便回去叫人将你的院子收拾出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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