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这……我如今也不懂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了。”
回到城外后,松雪痛心疾首道。
谢玄危面色未动,冷声道:“我知道她很在意我,所以若是不来,只怕她会哭唧唧的很难看。”
“啊?”松雪疑惑。
“所以将军你其实不想和鱼姑娘有进一步的发展?”松雪震惊道,“可是,可是……侯府那边可得说道一番了。”
“任凭他们来说,也不是头一次了。我既然心中无她,总不能强答应下来耽误了她的终身。”谢玄危道,“西北的战事虽是随口扯出来的借口,可难保不会真出了事。我如今是统帅的身份,随时都得赶赴沙场,何必耽误一个女子的情意。”
松雪没话说了。
他没想到平日里严谨血性的将军竟也能想了这许多。
一时间也不好劝说了。
“只怕鱼姑娘会伤心。”半晌,他只憋出来这一句。
近日里他可看得真切,将军只是态度冷淡了一些,鱼姑娘都能委屈得落下眼泪来,若来日知晓了将军的这一番根本没打算有未来的心事,该哭成什么样。
“是啊。”
良久,谢玄危应了一句。
“她也太喜欢我了。”
他有些苦恼。
松雪莫名地瞅了自家主子一眼,他看没有从这句话中听出来半点儿烦恼。
按说他家主子这个性子,能有一个这般如花似玉又性子娇俏的姑娘喜欢已经烧高香谢天谢地了,可偏偏他不领情。
松雪也只能尽力劝阻。
他收拾着桌面上的物件,又见到了那封被谢玄危收回来便再没看过的请帖:“将军,这请帖也一同收到之前鱼姑娘送来的书信堆里吗?”
“不必,先放着吧。”
谢玄危尚且不知该如何跟鱼燕漪挑明自己的想法。
若她明明白白地说一句情意之话,他也能说清楚。
可鱼燕漪如今只是和他走得近些,他若贸然开口,好似也不大合适。
城外的月色孤寂,他一面看月一面想,终究想不出个结果。
鱼燕漪手中捏着那个谢玄危买给她的兔子糖人,不舍得吃掉,硬生生捧了一路拿回了家,隔了油纸放在梳妆镜旁,又仔细观看了一番才堪堪收回目光。
双手托腮,又想到了伤心事。
从快乐转换为悲伤。
玄危哥哥既然有正事,那半月后的宴会自然是来不了的,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
可他如今担得是军中要职,自然免不了要去做事。
鱼燕漪并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整日只知情情爱爱不懂事是的小女娘,也怕自己真的将所有委屈说了,会牵绊他。
只是不知外祖母那里要如何说了。
还好只是相看,并不是要当场便定下。
可使……
鱼燕漪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国公府的长辈们都在她面前提这件事,俨然是要快些定下来的意思。
都怪谢迟。
好端端地给玄危哥哥派的什么任务,非要他在这个关头去西北。
鱼燕漪在桌前展开书信重新挥墨,写下回京以来给谢迟的第二封信。
头一封信是约他旧友相见,算是有几分友好。
这一封便连仅剩的那一点儿陈年旧谊也顾不上了,索性直接劝谢迟早早成亲在西北安家吧。
索性他当年便喜欢在外头待着,自己作为故友,自然是希望他一直留在外头,索性这辈子见不着才好。
鱼燕漪怕影响玄危哥哥,在信中半点儿也不敢提他,只说自己和谢迟的旧年恩怨。
她这十八年来做诗写信都未曾这般流畅过,快速写完又吹干了递给侍女:“明日一早便着人送到虎卫营给谢迟。”
侍女收下了信。
鱼燕漪在烛火下专注了半晌,此刻从书桌上移开了眼睛才发觉外头有一弦朦胧的月。
半是悲凉半是诗意又叹了一口气:“唉,玄危哥哥于我便像那天际的月,朦胧却美好,虽我总担忧所见着的一切皆是幻想,却又不自觉心向往之。”
月色悠悠,鱼燕漪入睡得很快。
次日上午,谢玄危便收到了鱼燕漪的信。
上回来信还欲同他见一面,这次便是将他一通贬低,只怕若非是书信束缚了她,她便要极尽辱骂之词了。
忽的看见这样鲜活如从前的鱼燕漪,谢玄危还有些不大习惯。
鱼燕漪上次送出去的信没得到回应。
这次谢迟却是很快回了她——
京华繁盛,吾甚佳,勿念。
“谁念你了?真真是和从前一样自恋!”鱼燕漪很恨地将书信往桌旁一丢。
到底她也不是真多想见谢迟,很快便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时间转瞬便到了国公府内办春酒宴的日子,鱼燕漪作为这次宴会的半个主角,也是全程跟在舅母身后学着布置安排。
按照外祖母的说法,来日她成亲做了当家主母,这些府内宴请琐事须得学会料理。
是以这半个月她真没闲着,跟在舅母身后不敢怠懒,全是认认真真地办了的。
春酒宴当日,鱼燕漪坐在次席,主位上是此次宴会的主要操持者方夫人。
老夫人不喜热闹,又要在房中静养,便未曾出来。
她规矩地坐在席位上,今日是贤妃娘娘特赏了宫中御酒做宴,京城中不少高门显贵的夫人皆来了。
纵然国公府自有自己的目的,却也不会单单请了那几个相中的郎君来府中,只是要有个由头,或再言谈酒宴之间试探一番深浅。
因此鱼燕漪前半程见着那些个慕名而来或有私心的同舅母说话,也没多少心神去听。
只乖乖跟在舅母身后做个装饰,间或收到一些惊艳或恭维的目光与言语,也一一礼貌应过。
直到卫家人出现时,鱼燕漪才眼睛一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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