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疼就说出来

苏护士永远都是那么坚持原则。

贺兰秋和江月凉互相看一眼,江月凉还没开口,贺兰秋先说了,“凉凉,你出去等一会儿,我在这陪着她。”

这也是江月凉的想法,白宛语腿上起了泡,搞不好还要挑开再上药,江月凉一向不喜欢这种画面,她麻利的滚出急救室,准备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苏观音看着她离开,然后,她把头转回来,松开扶着医疗车的手,苏观音正要拿酒精棉球,突然,她抽动了两下鼻子。

慢慢的,她皱起眉:“这是什么味道?”

医院只有消毒水的味儿,或者血腥味儿,这个味道也腥,但没有多少铁锈味,而且……闻着还挺熟悉。

白宛语和贺兰秋同步茫然,过了一会儿,还是贺兰秋恍悟过来,她快步走到白宛语身边,把放在床上的毛巾掀开,露出里面的冻猪肉。

她的表情很是无辜:“现在天太热了,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化了……”

苏观音:“……”

急救室不止一个病人,那边还有因为哮喘发作喘不上气的呢,苏观音维持着自己的良好心态,指指急救室大门:“带着异味源头出去。”

贺兰秋:“好吧。”

然后,她也麻利的滚出急救室,去找江月凉了。

两个陪她来的人都被苏观音赶了出去,白宛语实在是忍不了了,她问道:“可以给我上药了吗?”

苏观音看向她,白宛语坐在病床上,双手一直放在伤处,看得出来她非常想碰伤口,挠一挠,或者捂一捂,只是理智还控制着她的行为,苏观音打开酒精棉球的铁罐,安抚的对她说:“马上就好,再忍一下。”

要不是势单力薄,她才不想忍。

现在的她特别后悔,为什么中午一时冲动,就自己跑出来了,哪怕带一个秘书呢,她都不会那么惨。

秘书会带她去私人医院,会安排至少四位医生,还有数不清的护士来给她看诊,哪像现在,她还要排队挂号,等护士有空了再过来给自己处理伤口。

白宛语又疼又抑郁,她看向病床旁的一台设备,完全看不懂那是干什么用的,但她一点都不想体验一下。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清凉的感觉从腿上传来,白宛语回过头,发现苏观音蹲在自己身边,正在小心的给她擦拭伤口。

她的动作非常温柔,很轻很轻,这种感觉,白宛语只在很小的时候,摔倒磕破了膝盖的皮,被妈妈抱起来安慰时才体会过。

苏观音不是她妈妈,但她的动作比妈妈还温柔。

只因为她是她的病人。

白宛语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苏观音胸前的名字,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还觉得这个护士名字太奇怪了,难听的要死,哪有人会给孩子起名观音的,是嫌她以后被笑话的不够多么。可是现在,她又恍然觉得,苏观音的父母也不是那么的没有远见。

嘴唇动了动,白宛语什么话都没说,倒是苏观音,偶尔的时候,她会抬头问一句:“这样疼吗?”

其实是疼的,但是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破天荒的,她没有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感受,而是不想给她增加麻烦的摇了摇头:“不疼。”

苏观音好像看出了她在说谎,只是她不认为白宛语是为了让她尽快完成工作,还以为她是在逞强。

“没关系的,”苏观音蹲在她腿边,仰着头看她:“疼就说出来。”

发现白宛语没别的动作,苏观音就着这个姿势转身,把病床旁边的隔断帘拉上了,转回来,她再次看向白宛语:“好了,现在没人看得见你了,只有我能听见你说什么。”

白宛语:“……你在哄小孩子吗?”

苏观音:“我在哄你。”

白宛语低头看着她,苏观音与她对视,良久,白宛语撑着病床,不自然的往后挪了一点,“涂完药以后……火辣辣的疼。”

苏观音这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这样才对,对医护人员要说实话,这样才能好得更快啊。烫伤是这样的,过两天就没事了,这个药一天抹两遍,早晚各一次,抹完以后把纱布缠上,等伤口不再渗出液体了,纱布就可以去掉了,但是药还要继续抹。”

一边说,苏观音一边利落的缠纱布,那手法,熟练的像是一个屠夫,两秒钟的时间,她就把纱布缠好,也粘上了,她这才站起身来。

伸出手,她找白宛语要单子:“医生给你开药了吧,没取的话把单子给我,我替你取回来。”

拿到药单,看向大门的方向,苏观音叹了口气:“顺便把那两个人叫回来,我只是让贺兰秋把猪肉拿出去,没说让她在外面守着猪肉不进来了,你等一会儿,我把药拿回来,再把她们叫回来,然后你就能回家了。”

这番话苏观音说的非常快,说完她就走,都没给白宛语说话的时间,拉开帘子,苏观音推车离开,白宛语刚想追一步,但是腿碰到地面,牵扯到伤口,她又疼的坐了回去。

人是坐回去了,只是眼睛还看着苏观音离开的方向,无意识的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秘书打电话。

来的时候没有选择,但回去,她绝对不要坐江月凉的车了,又小又窄,她的腿都没地方放。

苏观音是急救室的护士,但急救室的某些病人,抢救之后会留下来住院,所以苏观音经常性的急救室和住院部来回跑。

帮病人拿药这种事,她已经习惯了,拿完了药,她给江月凉打电话,等她找到人的时候,贺兰秋也坐在她身边,那块猪肉和毛巾,已经被贺兰秋扔到外面的垃圾桶了。

本来她想扔医院内部,但是引导护士看见她举着一大块猪肉要往医疗垃圾桶扔,脸色立刻变黑,她勒令贺兰秋把油乎乎的猪肉扔到医院外面去,扔的越远越好。

把药交给贺兰秋,让她去找白宛语,然后,苏观音看向自己的好友:“你们三个怎么回事?”

江月凉沉默了好久:“这说起来,话就长了。”

苏观音听江月凉把这些天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她也沉默下来:“贺兰秋要住你家,你竟然同意了?”

“一天七千块的房费,而且能让她去我餐厅里免费帮工,那我收留她几天也没什么。”

苏观音重复她的用词:“几天?”

江月凉表情很无辜:“贺兰秋现在什么脾气你也知道,她打着长住我家的主意来,怎么可能一天就走,等我提出让她离开的事情,她肯定又会找出一大堆的歪理和借口,那我还不如省点事,把这个步骤免了,让她多住几天,我也多拿几天的高价房费。等差不多了,再把她赶出去。”

苏观音:“……”

她看着自己的好友,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自己应该说什么,想问的太多,但是仔细想想,好像又没什么可问的。

她不说话,江月凉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今天早上,姓严的来我家了。”

苏观音一下子清醒过来,她难得的露出了一点严肃的神色:“她来干什么?”

江月凉摆摆手,“别紧张,我跟他们一家子早就断绝关系了,她现在对我态度好得不得了,表面功夫比她老公做的还足。”

苏观音皱眉:“还不是因为你说了再也不会去找他们,她觉得没必要防着你了,才变了态度。”

江月凉觉得无所谓:“真要算起来,我也没占理啊,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当个表面亲戚,也就是这两年,他们还想得起来有我这个人,再过几年,这点表面功夫,大家都不用维持了。”

苏观音看看她,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她改变话题:“那她找你到底是干什么?”

“她儿子要结婚了,问我愿不愿意去参加婚礼。好笑,如果我真的去参加了,严雯萍一定会呕死。”

苏观音对那一家人不怎么熟悉,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江茹欣的哥哥?”

江月凉点点头,“就是他。”

苏观音还在上班,能出来说这么几分钟的话,已经不容易了,她匆匆安慰了江月凉几句,然后快步离开,又过了五分钟,贺兰秋才回来。

她手里空空的,身边也空空的,“白宛语的秘书来接她了,凉凉,咱们也回去吧。”

贺兰秋边说边走近她,这时她才发现,江月凉的表情和平时不太一样。

但仅仅一眨眼的时间,江月凉又露出了平常那种懒洋洋的表情,她用力按着身边的扶手,像是很吃力一样的站起来:“这一下午折腾的,我不回餐厅了,你开车,把我送回家去。”

贺兰秋非常惊讶:“不回餐厅了?”

江月凉奇怪的看她:“怎么,我又不是你,身为老板,我给我自己放个假怎么了,这段时间我连电影都没看过了,现在还不能回家多休息一会儿?”

贺兰秋呆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以后,她心中狂喜:“能能能,等回去以后,凉凉,我给你按摩吧,这样你会休息的更好。”

江月凉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她对着贺兰秋微微一笑:“不行,今天餐厅本来人就少,我休息了,人手更不够用了,你回餐厅,继续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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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间歇性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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