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网络世界维系关系好脆弱啊。
“哦。”余晚时手指弯曲着浅笑说，“我以为你约了……美女蹦迪？”
谢韫梗着脖子狡辩：“我偶尔换换口味，不行啊！”
“行～”余晚时垂眼笑着。
“我觉得我徒……我朋友应该会发现我的。”谢韫叹了口气。
“那我们就相信他一下。”余晚时双腿盘着，道，“说起来，如果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困着，你现在在想什么？”
“想怎么杀了你。”谢韫气道，“都是你，跟你来这破地方！”
“除了杀我呢。”余晚时问。
“想……”谢韫看着门，声音低了下去，“想遗言吧……”
“是吗。”余晚时说，“真巧，我也差不多吧。”
“不过既然我们俩作伴。”余晚时看向他，“或许你可以和我说说。”
“说什么啊——我死也要出去，我才不要和你死一起。”谢韫说，“果然跟你在一起没好事，晦气。”
余晚时看着他道：“我跟你道歉，毕竟是我的问题。设施不完善还带着你坐电梯。”
余晚时一诚恳起来，谢韫也就心软了：“算了，反正又出不去，说这也没什么用。”
谢韫道：“不过临死之前我有个事儿很想知道，毕竟都这节骨眼儿上了，余总和我说实话呗。这阵子我们俩的接触快比之前一两年都多了，为什么忽然这么殷勤？”
“我已经陈述过几次，但你不怎么相信的样子。”余晚时手指抵着下巴道：“怎么，商人同商人间的关系就只剩利益了吗，不能有半点情感上的维系？”
“我跟别人能有，跟你不可能。”谢韫撇嘴道。
“为什么？”余晚时把矿泉水再次递给他，“说说，我和你的‘狐朋狗友’们，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你也说是狐朋狗友了。”谢韫道，“你优秀上进青年才俊，游戏行业天将紫微星，这些个形容词不都是加在你头上的？犯不着和我这种臭不要脸人见人恨的二世祖坐一条船上啊，你看看我，每天在公司闲逛骂人不学无术，哪儿能和你比啊，我看你和我死一起也嫌晦气吧。”
“我没有那么好，你也没那么糟。”余晚时道，“以及，其实我本人也并不喜欢交朋友。”
“那不就得了，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们也不要拐弯抹角的，你累我也累对不对……”
余晚时塌下眉：“你倒是让我把话说完。”
“说说说。”谢韫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想了想，心一横，递给余晚时，“给。”
一瓶水也就不考虑什么间接接吻……不是！也就不考虑什么不卫生的事情了。
余晚时接过道了谢，却只捏在手里道：“但我偶尔也想有点感情上的维系，比如和谢总……”
“我说我喜欢谢总，当然不是假的。”余晚时道，“否则我为什么不去找骏天的施结联合起来对付你？”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去找？”谢韫道，“你这忽如其来的表白很吓人啊，你男同啊你？”
“……”余晚时的微笑挂在脸上，“倒也不是。”
谢韫：“那不就得了，你能不能用词准确一点，那叫欣赏，你，欣赏，我，OK？”
“OK。”余晚时道，“我欣赏你。”
“好的，继续。”谢韫双手放到脑后，靠着脏兮兮的电梯墙，叹气说，“继续夸，我喜欢听这一趴。”
“你也知道取长补短才能共同进步，过去几年因为你总是针对我，大家继续搞下去最后也是两败俱伤。”余晚时道。
“就因为这个吗？”谢韫说，“很难说服我啊余总。”
余晚时道：“和我欣赏你，两者你选一个你相信的相信就可以了。”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气氛有点尴尬，谢韫把手机拿出来，过了这么两秒，上面忽然蹦出了很多的信息。
“卧槽，有信号了？！”谢韫马上站起来道。
接着他发现，应该是间歇性的。
而且要打开其他的发送信息之类的就完全没有信号了。
他有两部手机，轮番翻信息都翻不出个所以然。
他收到了一堆推送，其他只有一条戴熙转发给他的可看可不看的文件，他的徒弟一枝梧，信息还停留在刚才他们的对话中。
——晚上我们两个人刷跟宠去。
——嗯。
“哎——”
今天跟宠的炼乳小熊猫的掉落几率大大增加，谢韫都想好了，这种氪金氪不到的东西，只能使劲刷刷刷。
反正和一枝梧两个人，一人一晚上刷两只出来几率还是挺大的。
余晚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看了眼他的手机，道：“逆——徒？”
“卧槽。”谢韫赶紧捂起来，“干嘛看我信息啊。”
“看你拿着手机叹气，来关心你一下。”余晚时道，“所以这是你的，徒弟？”
“……”谢韫没理他。
“你还有徒弟呢。”余晚时笑道。
“瞧不起人啊。”谢韫说，“我徒弟可爱我了，嘿嘿。”
余晚时手搁置在腿上，撑着头笑道：“哦？”
谢韫再次祈祷他千万别问我这是什么游戏时，余晚时道：“看来你人缘不错。”
“那当然。”谢韫道，“我人见人爱。”
他话说到一半，余晚时忽然抬手，食指蹭过他的脸颊，慢慢放到了谢韫的下巴上。
接着，勾了一下。
谢韫愣了两秒，跟只炸毛的猫一样往后缩了一下。
“干嘛！”谢韫说，“动手动脚！”
“假设。”余晚时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饿死，你这一辈子可就结束了，你最后一个和你在一起的是我，你会不会很遗憾啊。”
谢韫想也不想：“那可太遗憾了。”
“噗。”余晚时指指自己的脑袋，“都不思考一下？”
“不想思考。”谢韫说，“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都没谈过恋爱，你能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能给我这感觉吗，显然不能啊。”
“谈恋爱？这是你死前的遗憾吗？”余晚时道，“一般人不都会说，”我都没赚够一百万，我没有买过什么东西……”
“怎么的，没谈过恋爱很奇怪吗。”谢韫说，“我连女人手都没摸过……不是！我就是随口感叹一下！”
余晚时看向他。
谢韫道：“当然，女人摸我不算。”
确实，以前一和狐朋狗友出去夜店酒吧，他们带的女性多少都喜欢吃谢韫豆腐，谢韫每次都觉得自己是掉进蜘蛛洞的唐僧，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索性后来就不去了。
为什么了，我对你们没意思，你们能不能也别对我有意思！
余晚时接话：“你不是喜欢和嫩模贴……贴？”
“骗你的。”谢韫手垫着下巴叹气。
“那为什么这时候不想骗我了？”余晚时又说。
“因为不想骗了呗，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谢韫眼珠子溜了一圈，压低声音说，“你呢，你和女人上过/床没？”
“没有。”余晚时说。
“哦嚯。”谢韫推开了一些道，“看不出来啊，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个处呢，怕不是不行吧余总。”
余晚时挑眉，神色放松下来：“你就比我小一岁吧，谢总。”
谢韫玩了会手指，岔开话题道：“对了，上次那个小姐姐，和你什么关系啊？”
“盛珍萍吗。”余晚时声音带了些冷意，笑道，“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你们俩怎么回事啊，怎么听都感觉你才是那个渣男……”谢韫嘟囔道。
余晚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淡淡一笑，只道：“反正都这样了，我们也没事儿做，在这个空间里多呆几个小时，你的秘密怕不是要跟我说完了？”
“我有什么秘密。”谢韫道。
“那一人说一个怎么样。”余晚时竖起一根手指，“就当提前为我们俩出去破冰了。”
“那你先。”谢韫觉得这提议不错说，“不劲爆的我不听。”
余晚时道：“其实，盛小姐的父亲是银行的人，我问她父亲申请到第一笔创业贷款的时候，珍萍就一直在各种公开场合暗示我和她交往。”
“之后更是直接告知她的父亲，我们已经在交往。这种**裸的道德绑架，我真的很不喜欢。”
谢韫反应过来余晚时这是真的在说事儿的时候，背慢慢挺起来了些。
“我和她父亲当时因为这个误会解释过很久，她的父亲最终才知晓了缘由。但之后她依然不知悔改，还清所有贷款后的几年间，我对她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我的母亲身体不好，她一直希望我能尽快结婚。”余晚时说到这里，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所有人都觉得我们门当户对，真是可笑。”
“去年年底，她借口喝醉酒找我去接他，我并没有答应。后来怕她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差了助理去。”余晚时道，“她第二天来找我，说我们俩发生了关系，要我对她负责。”
“哈？”谢韫道，“你人都没去，隔空shou///精啊？”
谢韫拍手道：“哦！不会是你助理……”
“……”余晚时顿了顿，“为了避免这类事情发生，我让一位女助理去的。”
“……哦。”谢韫了然道，“所以就是，讹诈？”
“当时我吃不准什么情况，既然她想报警我也随便她，调查到最后也是她难堪。我和她的父亲很熟，并不想因此让我们双方的信任丧失。所以我选择，把她对我的所作所为告知了她的父亲，后来她也就有所收敛了。”
“……说清楚就好了啊。”谢韫道，“不过死缠烂打我也不喜欢。”
余晚时笑笑：“所以她消停了那么久又跑来散布这种谣言，她也知道我这次同样不会放过她。”
他垂下眼：“那天我告诉她，如果还有下次，我会直接写邮件告诉她上司，让她尝尝什么是社会性死亡。”
“你这么讨厌她啊，虽然这行为确实挺烦的。”谢韫低声道，“但人家一女孩子……”
“哦……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余晚时微笑道，“给过她机会她不珍惜，我说了这个人睚眦必报。这种时候，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我都不在意。”
余晚时说这些话时候的表情，明明是在笑，但五官都带着隐隐的冷意。当然，他很快神色就恢复如常：“那么，谢总的秘密是什么？”
“啊？”谢韫道，“我没有啊……”
“总要一人说一个。”余晚时道，“你不会这么没意思吧。”
“……”谢韫翻翻眼睛，准备找借口耍赖。
“要不……”余晚时说，“就说说你这个‘逆徒’，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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