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正式结束。
回程在大巴上,祁宴把霍则塞到靠窗的位置,自己坐在他旁边,想着坐得近一点,方便他照料。
车上的人上来的七七八八,李教练循着走道行走,挨个儿找人。
祁宴抬头,正好与他对上眼,李教练登时加快脚步,祁宴挑了挑眉。
合着教练正在找的人就是他自己呢。
李教练:“霍则怎么样了?”
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学生,人好好地跟着集训,回去却病倒了,他这个教练不可能不过问一声。
祁宴扭过头,看着精神不济,再度睡着的霍则。
少年唇色显淡,额上还贴着退热贴,靠在椅子上,侧着脸沉睡。
可能是坐着的缘故,表情看起来睡得不是那么舒坦。
祁宴把身上外套盖到他身上,又伸手调了出风口的位置:“已经吃过药了,药效作用,估计正犯困呢。”
李教练盯着霍则的脸也看不出什么花样来,他皱起眉头:“霍则的父母都不在家是不是?回去家里有其他人照顾吗?”
关于这点祁宴早就想好了:“教练你放心吧,我把人带回我家,烧没完全退之前不准他走,每晚再给您电话汇报一声,您看如何?”
就算教练不提,祁宴自己也打算这么安排。
放着烧得迷糊的霍则自己一个,他可没那么大的心。
李教练听到祁宴这么说,眉头稍微松了些:“那行,霍则就交给你了,霍学长那边我会再亲自打电话说明。”
李教练和霍则的父亲是学长学弟的关系,在进校队以前,祁宴就知道这回事,所以听了这称呼也不怎么讶异。
祁宴:“麻烦教练了。”
他们谈话结束,熙江高中的游泳校队队员也全数到齐,大巴启程往学校驶去。
假期最后两天,路上还是可想而知的堵。
祁宴撑着下巴,思考照这个行进速度,回到家大概已是傍晚。
就算都在本市,堵车堵起来还是把不短的路程硬生生拉长了几倍。
相比出发那天车上的热闹,经历几天高强度集训的队友,此刻全摊在椅子上,脑袋一歪,呼呼大睡。
也许是累惨了,呼噜声此起彼落,祁宴勾了勾嘴角,眼皮子也有点沉重。
虽然训练的力道他还算承受得住,但接连几日被这样连番操练下来,身子也觉酸软。
即将睡过去时,右边肩膀蓦地一沉,把祁宴培养起来的睡意瞬间砸散。
他偏头看去,只看见一颗黑色的脑袋瓜子──霍则直接把祁宴肩膀直接当靠枕躺,一调整好位置,可能觉得舒适,还不想挪位了。
祁宴:“……”
他是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怼到刚开学那会儿的霍则脸上。
让霍则亲眼看看,成天要自己别靠近他的人,如今是怎么自己“投怀送抱”的。
考虑到对方是个病人,祁宴撇撇嘴,没有把人抖开。
他心里嫌弃得要死,实则却是连呼吸都放得慢了些,免得身体动作太大,把人惊醒。
换作是别人,他早把人踹醒,也就霍则这家伙走运。
肩上压了重量,祁宴本来以为自己八成睡不成了,结果他低估了身体的倦怠。
不出五分钟,也跟着歪在霍则那侧,两人头靠头睡得贼香。
他们前面坐着尤江旭,他精神倒好,不睡觉,却拿出手机,鬼鬼祟祟把同伴们的睡着的模样一个个拍了下来。
拍完后看着屏幕上的成品捂嘴偷笑,一转头,看见祁宴和霍则亲密靠在一块儿,精神一振,又把摄像头对准他们。
而这些,车上的众人都毫不知情。
等他们幽幽转醒,大巴已经即将抵达目的地。
祁宴睁眼,望着窗外往后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熟悉景色,快速眨了眨眼,脑袋霎时清醒。
不是……这也熟悉得太过了吧?
当大巴停在祁宴家门口,他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李教练走上来,望着祁宴傻呼呼的神情,很不厚道地笑了:“到家了还不打算下车啊?”
祁宴总算反应过来,把身旁的霍则摇醒:“我这就下!”
大巴的司机是李教练的亲戚,估计他特意嘱咐了一番,才在回到校园之前先把祁宴他们直接送到家。
拿上行李,祁宴对着教练和师傅道了声谢,挥了挥手向靠窗位置的伙伴道别,便把还没完全清醒的霍则拽着,往自己家走。
“你今天先住我家,病好了再回自己家住吧。”
祁宴要带人回家过夜的事情,事先已经打电话通知家人。
他们刚进门,一听到门口的响动,梅姨和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母亲都迎了出来,一个接过他们背包,一个不住关心。
祁母:“客房梅姨已经收拾好了,阿则今晚好好歇着,觉得不舒服要立刻告诉阿姨,知道吗?”
霍则脑袋像被一团糨糊糊住,压根没法思考,只能点点头,像个提线木偶,祁宴让他往哪儿去,他就怎么走。
他没法做出判断,知道祁宴这么做才是最好的,所以他也完全放任自己任由祁宴折腾。
用完晚饭,霍则吃的并不多,起码肚子里垫了东西,胜过啥也没吃的好。
把人送到客房休息以后,祁宴也跟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吧,祁母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丈夫下班,看电视的这短短一个小时里,祁宴就从房里出来不下三次。
等到第四次的时候,祁母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要是担心阿则,不如今晚你俩一起睡同间房吧?省得你这样跑来跑去,阿则就是刚睡也得被你吵醒。”
祁宴的手正搭在客房门把上,被自己母亲点破,面上带着尴尬。
憋了憋,他才挤出一句:“霍则睡得挺好的。”
他说的倒是真话。
每回祁宴进房查看状况,霍则都好好躺着,眼皮子连动也没动过一下。
不过祁母说的话也在理。
祁宴打算这次进去,干脆就睡里面了,省得真的哪回把霍则给吵醒。
走到床边,祁宴伸手轻轻揭下贴在霍则额上的退热贴。
使用时间已经过了八小时,也差不多该换了。
他动作很轻,弯着腰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撕开。
腰腹因为这几天训练肌肉有点酸疼,维持这样的姿势时,感觉皮肤像一根弦被绷紧到极致,在断裂的边缘不断徘徊。
终于,黏着的部分仅剩最后半个手指宽的距离。
整个撕开,祁宴松了一口气。
气才呼出一半,祁宴对上睁着眼的霍则,一口气梗住。
“呃……吵醒你了?身体怎么样了?”
问出的话得不到回应,霍则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烧退了吗?退热贴刚拿下,也不知道用摸的准不准。”
祁宴伸手打算先探探他额上的温度,还没碰到霍则额头,手腕就被人攥住。
“?”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祁宴被按到床上。
罪魁祸首霍则撑着床,如同盯着猎物的狮子,一双眼直盯着被困在他双臂中的祁宴,盯得祁宴背脊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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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
丞相家的千金连甄,肤白貌美,养在深闺,常人难以见上一面。
梁王世子自幼体弱,久病在身,一年有大半日子都都病卧床榻。
这样的两人本是八竿子打不着,也压根碰不着面,
可梁王世子发现,但凡他睡着时,总会穿成丞相家的小儿子,
还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点的姑娘牵着手,念话本里的故事给他听。
“诚哥儿,今天想听哪一本哪?”
梁王世子江城,小名同样是“城哥儿”的他板着小脸,不发一语。
“诚哥儿,今天姐姐做了桂花酥,你要不要尝尝?”
充满香气的糕点凑到自己鼻端,
穿进小团子身体里的江城脸上表情终于绷不住,
在那笑脸盈盈的姑娘面前,轻轻说了一声:“要。”
【文案二】
后来连甄稀里胡涂地嫁进梁王府,
发现自己的喜好和习惯被素未谋面的世子了如指掌,
总是在她还未吩咐之前,梁王府便已经安排得妥当,
让她即便出嫁后也未曾有过不适应的地方。
世子疼她、宠她,连甄过得比在丞相府里时还要滋润,
就是有一点她特别纳闷。
──年岁比自己稍大些的世子,总是不经意对着她脱口唤出:“姐姐”二字。
实在令连甄百思不得其解。
#江城世子今天又口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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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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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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